千月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贺兰依回来了。
睡眼惺忪的千月看着满面羞红的贺兰依,娇笑的攀上贺兰依的肩膀,笑说:“答应啦?”
“嗯……”贺兰依红着脸,娇滴滴的答应了一声。
“那你以后可就是我的小嫂嫂了。”
贺兰依抬手玉指轻戳了一下千月的额头嗔道:“就你鬼精鬼精的,卧房是你设计的吧。你俩可瞒的我真紧,我竟是一点都没察觉。”
“嘿嘿,那你就说有没有很惊喜?”
“嗯……很喜欢,很高兴,”贺兰依挽着千月的胳膊,将头搁在千月肩膀上,轻声说:“小月,谢谢你。”
千月咯咯笑道:“朋友一生一起走。”
“嗯,你是我贺兰依这辈子最好的朋友,”贺兰依伸手说:“拉勾小月。”
“拉勾。”
再见宁彦鸣的时候,也带来了于沈的消息。
于沈已经回到西晋了,一月之期的时候,从西晋京城西城的宁春堂总店取了解药,还要了一间隐秘的院子,把重伤的利津藏在了院子里。
听到这个消息,千月狐疑的看了贺兰寂一眼,这于沈把利津截了?
话说上次,利津暗中从宁远侯府把千月劫走,后又被于沈截胡。
利津没气死。
还没追上于沈和千月,又被同样追过来的贺兰寂打伤,只得放弃,再隐蔽起来等待机会。
谁知贺兰寂紧追不舍,派来的杀手一度将自己一波人追杀至西晋边境,直到自己堪堪躲入西晋,贺兰寂派来的人才算作罢。
被贺兰寂打伤后,疲于逃命,伤就没好,好不容易歇口气,又被于沈给打伤劫走。
也不知道这小子用了什么东西,自己一路上浑浑噩噩,毫无还手招架之力,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带到了西城,藏身在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院子里。
自己身边的人都被杀了个干净,想传信自己也瘫着无法。
利津躺在床上,只瞪着眼愤愤的看着床顶。
……
千月私下问贺兰寂,于沈怎么就这么容易就把利津抓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贺兰寂轻笑,揉了一把千月的脑袋,才告诉千月,那天晚上他一路追着千月和于沈,在路上遇到了利津一行人。
两人交手,自己把利津打伤之后就放水让他跑了,然后一路假意追杀,把利津一路引向了西晋,后来放于沈出去,引着于沈与利津相见。
千月恍然大悟,这里面还有这些缘由呢。
听罢,千月挽着贺兰寂的胳膊撒娇道:“还要多谢阿寂救命之恩。”
“阿月要如何答谢?”
千月贼兮兮的从袖中掏出一个精美的香囊,把原来那个摘下来,将新的香囊给贺兰寂系上,轻声说:“我都是课间绣的,可没有把眼睛熬坏。”
贺兰寂拿着香囊看了看,这女工越来越好了。
“现在应该不会再扎手了吧?”
千月挑眉说:“姑姥亲自指导的,自然进步神速。”
贺兰寂点点头说:“确实是完全不一样了,阿月就想这样打发了我吗?”
“怎得,二殿下现在看不上这香囊了呀。”
“哪里敢,只是觉得我在阿月心中就只配香囊了,有点小小的失落……”
千月斜眼瞅着贺兰寂故作心痛的样子,咯咯一笑,踮起脚尖,捧着贺兰寂的下巴,轻轻啄了一口。
贺兰寂眉眼止不住的笑意,长臂一伸,一手揽住千月的腰身,一手摁着千月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千月面色憋的通红,贺兰寂才放开。
拇指轻抚千月鲜红欲滴的唇,怎么这么好看……
喉头轻滚,低头又是一波。
千月手软脚软,整个人瘫倒在贺兰寂身上。
贺兰寂揽着千月坐在软榻上,两人耳际厮磨。
“阿兄说要回谷安排提亲事宜,你们弄的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
“还记得前年花朝会,安天越说的联姻之事?”
千月点点头,记得。
“当时我以为他指的你,但他多次派人追杀你,又因着你和小五的关系,反倒是小五更有可能。”
千月无语道:“我到底是知道了什么,他这样想杀我。”
“左不过就是他的那些龌龊事。”
来路不正的位子,能坐得稳?
“怎么拓跋宏和苏薇娅还没动静?”
花朝会的事儿虽然过去了两年,但当时说的联姻之事,迟迟没有动静,就这样没了水花?
“那场好戏,可是阿月一手策划的,怎么能就这样结束。”
“那你……”千月带着兴奋的眼神,看着贺兰寂。
“拓跋宏自北海之事去了趟陈南国,不仅收下了郑世坚的金银财宝,还喜滋滋的回了北厥大肆招兵买马,消息说,他还收编了更多的部族,说是连极北的游牧民族都被招安了。”
“极北的游牧民族?”
千月想了想,再往北走,不就是老毛子了?
贺兰寂看千月若有所思,骨节分明的手戳了戳千月的脑袋,问道:“想什么呢?”
千月问:“极北的游牧民族是不是和我们不太一样?”
贺兰寂挑眉,反问:“怎么不太一样?”
“比如身形高大,金发碧眼?”
贺兰寂深深的看了一眼千月,点头说:“阿月去过极北?”
千月心里咯噔一下,讪笑道:“听说过……听说过……”。
“哦~”贺兰寂点点头又问道:“那阿月可还听说过关于极北民族的别的特征?”
千月忙摆手说:“不曾听说了。”
贺兰寂嘴角隐笑,继续说道:“大魏在北厥和陈南之间,苏薇娅若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么会轻易松口联姻。”
“所以,你打算助拓跋宏一力?”
贺兰寂轻刮了千月的小鼻子一下,说:“那阿月猜一猜,我如何助他一力?”
千月托着腮,想了一下说:“极北的游牧民族是你找来的吧……”
贺兰寂不置可否,鼓励千月继续说下去。
千月绞尽脑汁,自己多单纯啊,哪能和蜂窝一样的贺兰寂比,让自己猜他的心思,好难啊,噘着嘴嘟囔道:“把他俩花朝会的事传遍整个朝盛大陆,然后大魏公开支持和祝福?”
贺兰寂捂嘴偷笑,说:“知我者阿月是也。”
千月扁扁嘴说:“你这也用不着把极北的民族拉进来吧,也不用着急把小五嫁出去啊。”
贺兰寂抱着千月坐到书桌前,拿着千月的手,提笔写了一个字:安。
安?
千月眨眨眼,回首对上贺兰寂深邃的眼睛,里面涌动着强烈而又浓烈的爱。
千月似乎是明白了贺兰寂的意思。
这是为了自己,他在铲除一切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事情。
真的,爱死了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