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前的大考，被宁远侯府的刘婷玉摘得桂冠，着实让同期男学员大大羞耻，女学生们纷纷奉刘婷玉为女子表率，新年过后开学，就再也没有议论声，全都埋头苦学。
男学员生怕不如女子，而女学生们也是铆足了劲，誓要超过男子。
而没报上名的，也将自家的女娘们送入私塾，一时之间，学习之气风靡。
夜里，千月忙完回来，累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当老师是真的很累……
贺兰寂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千月，跟猫一样乖，劝说道：“要不我喂你吃吧，不能一口饭不吃。”
千月眨眨眼，示意不想吃，累……
贺兰寂挑眉道：“我还想问问你，你说的那个科举是什么呢，那改日再说吧。”
说罢就作势将床帐放下，让千月睡觉。
“吃！”千月没好气地瞪了贺兰寂一眼。
贺兰寂抿嘴笑着让青桔端饭进来，亲自喂千月吃饭。
吃饱了，困意就来了。
贺兰寂转身给千月倒茶的功夫，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这丫头睡着了。
将千月小心的放到床上，拢好头发，掖好被角，转身回了王府的书房。
“主子，杨家手底下的一个商队前几日通过雁关出境去西晋了。”
“可是有异常？”
各国之间商队往来频繁，北海的事情，安天越和陈南肯定知道了，郑国公要给个解释了。
“商队并无异常，只是此番通商，多带了两个随从，属下觉得眼熟，跟上去确认了一番，是杨子清和郑茵茵。”
两人虽然做了易容，但是照着冬魅的手艺可差远了，还是被眼毒的暗卫给认了出来。
杨子清亲自带着郑茵茵一起去。
这是唱的哪出戏？
“盯紧了。”
“是，主子。”
贺兰寂洗沐一番，回到郡主府，在千月房间的软榻上入睡。
……
翌日一早，贺兰寂去上朝，千月迷迷糊糊的醒了，闭着眼任由青柠给自己穿衣梳头。
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吃过早饭，也出门坐上马车去学院上课。
到了学院，趁着空隙，千月把宁彦鸣也喊来，和师娘一起研究噬心蛊。
重新炼蛊养蛊耗时太久，眼下现成的蛊，该如何做出新蛊，千月翻遍了古籍还是想不通里面的关窍。
眼下把宁彦鸣和师娘喊到一起，研究研究。
直到下午放学，贺兰寂来接千月一起回府，才知道，杨子清去了西晋。
“他俩去西晋？”千月眨眨眼，也想不通是去干嘛。
突然千月面露难色，小声的问了一句：“你说会不会是……”
贺兰寂眉头一挑，“你的直觉吗？”
这丫头直觉向来准，难不成真是这样？郑国公要把郑茵茵“献祭”？
千月摇头说，就是突然想到的。
俩人在马车里坐着，慢悠悠的迎着夕阳回府，却不想真的一语成谶。
后来贺兰寂每每想起，都直言女人的直觉是真的可怕。
只是此番出境充满新鲜感的郑茵茵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此开始转动。
“对了，杨子清如果不回来，这噬心蛊该怎么下，总不能追到西晋去吧？”
“阿月想不想去西晋看看？”
“啊？”千月咧嘴笑道：“今天跟师娘阿兄研究了一番，还没头绪呢。”
“不急，弄好了再去。”
“你是笃定他们要呆一段时间？”
“郑茵茵嫁入杨家，因着县主的身份，岁旦留在京中，前几日对外宣称回旗山，却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跑去西晋，定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回来的。”
千月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附和道：“有道理，二殿下也与我吃一样的东西，怎么就生的这么聪明。”
贺兰寂噗嗤一笑，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很。
“对了”，贺兰寂从车内的木匣里取出一个布包递给千月，问道：“阿月你看看你认不认得这是什么。”
千月打开布包，映入眼帘的是一些毛发和脱落的指甲。
只是这些毛发和指甲很奇怪。
毛发干枯毛躁，若不是还有一些毛囊残存，还以为是什么动物替换下来的毛。
指甲不是正常人的透白色，而是泛着青灰色，更像是……死人的指甲。
“这是从哪得来的？”
“岁旦前，林步明收到消息说西山老林里有怪人，嗜血并残忍的杀死了几个进山的村民，林步明派兵去搜山，没发现怪人，倒是发现了这些东西。特意派人进京想让你看一看。”
怪人？嗜血？
看着这青灰色的指甲，千月隐隐想到了前世的电影里面的活死人，好像就是这样的指甲来的？
前世的科幻，不代表古代就没有。
连魂穿都是可能的，以古人的智慧，万物皆有可能。
只是眼下该怎么解释？
贺兰寂看着千月脸色变幻，“阿月可是识得？”
“心中有个猜测，但是只凭这个，不好下结论，只能说是一个……活死人。”
“活死人……？”贺兰寂微蹙眉，细细的咀嚼这三个字。
“阿月意思是这是一个人，已经死了但是还能动？”
“正解！”
“就像噬心蛊控制人一样？”
“噬心蛊不会把人变成这般，我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做到的，而且这也只是一个猜测。”
贺兰寂一副你瞎猜的都是对的的表情，看的千月给了他一锤，笑道：“我要去看看，这比去西晋还重要。”
贺兰寂轻轻握住粉拳，将东西收好，说道：“给林步明传信，等他抓到了再去也不迟。”
“行。”千月想了想，又说道：“你给他说，不要逞英雄，若是不能活捉，就直接将头打烂就行，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莫受伤。”
“好，阿月最是体贴。”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千月每天就是两点一线，好不容易休沐了，又把夏回喊来，拟定了一下连锁店的章程，陆皇后从贺兰依那里听说了，也掏了自己的私库来入股。
康献帝也嚷嚷着要参加，被贺兰寂当场拒绝，气的康献帝吃不下饭，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谁会嫌银子多呢？
就这样，所有人都在自己既定的命运轨道上，一步一步往前走。
万国寺。
明灯看着千月派人送来的那本佛经，笑的无奈，这丫头是一点都没变，呲牙必报，这是刺挠自己呢……
好歹自己把她心心念念想要的砗磲项链给她了，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只是，预言的事，她恐怕还不知道吧？
明灯闭上眼，手捻佛珠，嘴里又咿咿呀呀的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