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蕴川离开谷仓之前也施了一层保护咒,用湛卢巨剑的剑鞘画了几圈保护层,如此一来,他与苏沉壁双重保护能多保险。
所有事情都被妥善地安排之后,胡蕴川从怀中掏出了那颗珍贵无比、闪烁着神秘光芒的摩波宝石。这颗宝石一看就是苏沉壁的重要法宝,就这么轻易给了他,胡蕴川心头有些异样。
胡蕴川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将自己的法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摩波宝石之中。随着他的动作,宝石开始散发绚丽的光芒,逐渐形成一个圆形的光阵。
然而,令他感到不安的是,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但始终无法成功地与苏沉壁取得联系。
要知道,此次面对的妖怪实力极为强大,竟然能够掌控整整一个国家!其能力之恐怖,比起之前遇到的那个桃花魔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想到这里,胡蕴川心中的担忧便如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胡蕴川的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宝石,试图再次加大法力的输出。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心头,使得他越发焦躁起来。
终于,胡蕴川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决定不再等待下去,直接施展狼狗本体的追踪术。只见他掐印,口中念诀,周身涌起一层淡淡的青光。
紧接着,一道青色的光芒如同闪电一般向着地下疾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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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苏沉壁变成蝴蝶潜入花轿中,那八个鼠精轿夫并未发现他,而是一路夺命狂奔,足下生出两团圆形绿色污雾,如同脚踏另一种风火轮般朝地下钻去。
随着鼠精轿夫钻地的速度越来越快,进入地下越来越深,苏沉壁心脏一点点的往下沉。
原因无他,已经超过了鬼界的范畴,而是“私神”的界域,这“鼠神”一如正经位列仙班的正经神佛仙一样,竟是个有“封地”的!
这封地类比封爵,是大北福洲中一块“灵域”,这鼠精是黑魇魔君亲封的“诸侯王”,权利大到在灵域内可以不用听令行事,或者说,它本身就是灵域的一部分,因为有它,才出现灵域,魔君才封了它为大北福洲的“鼠神”。
苏沉壁脑中思路越是清晰就越觉得传经任务棘手,但他现在不能返回,万一打草惊蛇,不仅他会折在这里,牵连了胡呆子、慧芷禅师那啰嗦鬼、还有明耀那只小笨狗儿才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于是硬着头皮,使出龟熄仙诀,完全掩盖住自己的仙气,从蝴蝶变成更小的飞蛾,静静伏在花轿的角落里,特意变成红色,近乎与花轿融为一体,很难被发现。
几个老鼠轿夫气喘吁吁的停下,此时四周已经陷入了一片漆黑,那漆黑不是正常的黑,而是一种浓黑如油墨的污秽色,带着一股呛的人几乎呕吐的恶臭,如同能吞噬众生般。
苏沉壁腹中翻江倒海,不得不庆幸使用了“龟熄仙术”进入半休眠的状态,否则一定忍不住现身狂呕不止。
没办法,哪怕修炼成散仙,也有难以克制的软肋。
这时,他听见那八个鼠精轿夫踌躇不前,叽叽喳喳。
一个摊着手道:“哎呦呦,这可如何是好,新娘子没带到,鼠神发威,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对面的抓耳挠腮:“你还想着鼠神?大王是咱们哥儿几个能见到的吗?!少不得咱们哥儿几个献出尾巴给鼠相大人,求他老人家美言几句,宽限几日!”
旁边那个暴起,骂骂咧咧:“你要献尾巴你献去!你可有三百年的修为,三条尾巴,我们爷们儿几个只有一百来年的修为,没了尾巴命都没啦!”
苏沉壁听得有趣,暗想:‘原来,这些脏臭不可闻的东西,也有命脉!’这下他可有主意了!
这时几个老鼠精吵嚷起来,甚至还动手打架。
最开始那个大老鼠精轿夫站出来呵斥阻止:“都给我闭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起内讧?再闹,惊动了老人家,咱们谁都活不成!”
其余七个老鼠精消停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白毛鼠,你是咱们老大,你说说,怎么办?”
那老鼠道:“今日事出意外,那女子自己逃走,又有奇人异事作怪,想来又有人要造反了,咱们可以往上禀告,看在咱们报信儿及时的情面上,想来鼠相也能宽恕咱们。”
“就这么定了!”
“我看这个好,咱们也是戴罪立功!”
八个鼠精轿夫商量好后,修为最高那个长了三条鼠尾的轿夫走上前,在一片漆黑中,转过身,撅起屁股,翘起尾巴。
那灰色老鼠尾巴瞬间暴涨到十多米长,如同鞭子般,“啪啪”地敲击黑暗中一道看不见的墙。
一道污绿的光开始划破黑色,自动出现一道巨大的门。
“你们这八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是向天借了胆子,竟敢来得如此之晚!鼠神若怪罪下来,本相岂不是要跟着你们一同受罚?还不赶紧给本官滚进来!”
门内之人咬牙切齿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尖酸刻薄的仿佛要将这八个迟到的老鼠精千刀万剐。
“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连守时都做不到,还能指望你们做什么大事?哼,本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和你们这群蠢货共事!”
一道年轻威严却有些怪异尖细的男音从门内传出,那声音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怨念和恶意,仿佛要将听到这声音的人拖入无底的黑暗污海。
听在八个小老鼠精耳中如同雷鸣,吓得它们人身都维持不住变成了老鼠模样,一溜烟儿抬着大红花轿进去了。
谁知最小那只黑老鼠因为胆子太小,吓得尿了,躲在了门后,见几个大的抬轿子进去,它才敢跟上去,这就迟了几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沉壁那双美丽的眼眸突然变得锐利无比,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他的身形如同闪电般疾驰,快得让人几乎无法看清其动作轨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素白的手指施法,宛如一道疾射而出的光明利箭,稳准狠地划过那只黑老鼠的尾巴。
刹那间,鲜血四溅,黑尾巴应声而断,在空中飞舞着,随后无力地坠落在地上。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