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峰嘴唇灰白:“爹,没用的,咱们早已是瓮中鳖,您和我不是在码头都看到了吗?粮草官姓胡的也在啊啊——“
他的话音嘎然而止,头身已然分家,死的不能再透。
蓝若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身边的随从宋灼泉收回带血的宝剑。
郭飞雁、郭俊这才发现蓝若深不知何时已经带领大批兵马包围了府衙,还出现在他们身后。
“我的儿啊啊啊……我做鬼也不会……”郭骏嚎啕大哭,捂着心脏,仇视的瞪着蓝若深,话没说完也断了气儿。
“与我丈夫无关,都是本将命人做的。“蓝若深语气平淡又乏味,单膝蹲下,捏着郭飞雁的下巴。
“现在,本将给你两个选择,一,嫁给喜济臣,协助喜济臣接管郭氏势力,从此全部为本将所用;二,本将给你个痛快,你自尽吧,你的位置,本将会让你旁系族妹替代,你祖母处,也自会有人供养。”
郭飞雁脸色僵硬青白如艳鬼般盯着蓝若深,打了个冷噤。
她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蓝若深设的局!
好歹毒,好狠辣的双重反间计!
把她郭氏一脉连同辽州势力全部打进收网,重创倭寇逆贼,几乎没费一兵一卒。
郭飞雁颤抖着,泪流满面:“我们郭氏与你无冤无仇,我对你更是一片真心,你为何要这般对我和我爹?”
“无冤无仇,从接风宴那日时,郭春遇的种种表现,已让本将决意卧榻之侧不容你郭氏安睡,更可笑的是你,居然敢觊觎本将?还妄图用拙劣的手段引诱本将?你们父女狼狈为奸,将辽州搅成一池浑水,以致倭患难以根除,最最不可饶恕的便是你等劫持本将爱女爱子,还说什么一片真心?”蓝若深阴冷带煞的眼神几乎把人冻在里头。
“要不是看在熊老翁主大义灭亲的份儿上,你以为本将还会容你选么?”
郭飞雁尽管如同鹌鹑般缩着,嘴上却不软,愤恨怒斥:“我凭什么听你的选这些东西?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郭氏不才,却有几门好亲戚!现在早已有人求救去了,你莫要高兴的太早,你迟早会变成光杆将军!”
蓝若深歪着头:“是吗?”
郭飞雁当下已经明白蓝若深不会要她性命,于是就开骂,妄图用其他三大家族震慑蓝若深,可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深觉得莽撞。
“你、你会有报应的!哪怕你将来功成名就,你也只能行女道,永远享受不了做男人的快乐!永远被人耻笑一辈子!”郭飞雁赶紧往回拉,脑子里飞速思索策略。
“史书向来是成功者书写,你以为本将会在乎这点子细枝末节的小事?”蓝若深勾唇一笑,带了一丝丝妖孽般的阴柔危险,凑近郭飞雁耳边:“何况,你一个黄毛丫头,怎知本将不快活?”
突然地,蓝若深变脸收了笑容,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太放肆,失去选择机会了,见山,给她个痛快。”
见山立即把她提溜起来,掐住了脖子。
郭飞雁的脸瞬间紫涨,踢蹬着腿儿,非常复杂难看,还有些恐惧的瞪大眼。
“饶……饶命……将军……我有家传绝密丹药!!!能让雌男重返七尺男儿雄风!留我一命……我双手奉上!”
见山手指停止继续用力,询问的看向蓝若深。
“晚了。”蓝若深眼皮都没动一下。
喜济臣抹去脸上刚刚杀敌喷上的血,对蓝若深佩服的五体投地,此番立下大功,他也能博个前程了,看见郭飞雁这样遭遇,不免有一点不忍,听郭飞雁那神奇的“雄风秘药”更是心动。
这也不奇怪,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想精进男性能力的,尤其雌男这种,好些是被迫的,谁有这种药不是如获至宝?却见蓝若深根本不动心,果然是超脱世外的神仙大将军!
跟着他干!准没错!
郭飞雁眼珠都开始外突了,濒死前使劲儿扑腾:“我……我还有我郭氏的秘密宝库……宝藏图献给胡大人!!”
死到临头,她总算开窍了,除了胡蕴川和孩子外,再无其他人能影响蓝若深的决定。
蓝若深果然挑眉,见山也松开手。
郭飞雁浑身酸软倒在地上,好一会儿呼吸才平复,左右看看,蓝若深让其他人后退,只有见山在五步外留守。
“当年我族叔郭秋遇是襄王府的谋士,襄王中计残狼山兵败丧命,临死前把藏宝图传给了我族叔,我族叔殉主,这图辗转到我爹手上,我爹又传给了我这唯一的女儿,现在,我双手奉上。”
说罢,居然解开脖子后的肚兜带子,把肚兜给抽了出来,那大红肚兜是用艳丽的贡缎,鸳鸯戏水的苏绣,镶钉珠宝制成,非常香艳华丽。
那些兵士们虽然站的老远,也看到了,一个个眼睛都直了。
不过也是难免的,都是些光棍儿大头兵。
郭飞雁把肚兜面儿给撕了,露出里面的夹层,果现一张米褐色的鼍龙皮藏宝图。
蓝若深接过一看,但见上头绘制着花花绿绿的山川地形,奇怪的篆书,图文都很晦涩难懂。
“您也不必怀疑,我实话告诉您,上面的谶言共八句,只解开了两句,我爹派人去寻,全都死在了宝藏里头,是以这宝藏根本未打开,只要您和胡大人打开了,内中金山银海,不老仙书都是你们的。”
“主子是否要留她一命?请您示下?”见山问。
“留她一命,喜济臣,你来负责管教她。”
“是!”
喜济臣很高兴,点了郭飞雁的穴道,郭飞雁直接僵直倒下,他把郭飞雁打横抱起交给心腹侍卫,他并非是高兴能把高高在上的千金娶回家,或者踩压,而是能为蓝将军掌控整个郭氏。
蓝若深命人打扫战场,却不想刘贤高遇到点麻烦。
“将军!那起子反贼倭寇有援兵!!”士兵们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