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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若深琉璃美眸澄澈炫亮:“小时候,我时常独个儿溜出府去,去吃香客来的什锦鱼冻、冰糖肘子。也不知过了这么多年,味道变没变。”

上辈子,自从变了雌男,嫁了人后,他根本不能正常外出,更别说司徒炎那厮一贯自私霸道,从来不曾顾惜过他的感受。

童年的美好犹如昙花一现,令他久久不能忘怀。

胡蕴川觉得美人很可爱,同时还有些怜悯心酸,堂堂侯爵府的大少爷,过得还不如平民百姓自在,出去吃个东西都得偷偷摸摸的。

“那里的招牌菜我都点了,你爱吃的鱼冻和肘子都留了双份的,咱们吃一份,打包一份,吃的爽,我就把厨子挖来,专门供你吃。”

蓝美人噗嗤一笑,点点胡蕴川的眉心:“胡爷堪比过河拆桥,我们的宝宝像你,也是个小贪吃鬼。”

“必须滴!不好的地方都随我,好的地方都像你!”胡蕴川也乐不可支,很是期待这个小胎蛋的降临,也不知破壳后是男还是女,长什么样子。

要是像若深,那得漂亮成什么样?胡蕴川浮想翩翩,心里的郁闷事倒忘了一半儿。

“走段儿路吧,今儿一直坐着赶制春耕祭图。”蓝若深与胡蕴川挽着手,眉眼间舒展惬意的模样,极有贵族公子的慵懒风情。

二人到了香客来,酒楼小小一间,只有二层,内部却很清雅宜人。每桌都摆着素瓷瓶,插着春日的桃花枝或是杏花枝,客人排了长长的队伍,食客们也比较优雅安静。

胡蕴川提前订了最好的包间,小二引着他们去了二楼,包间里还有一位年轻男乐师正弹奏古琴,八仙桌上摆着精致贵重的冰裂瓷餐具,正中间还有一浅石盆的碗莲,叶子繁茂,一片片生的如碧玉盘,花朵洁白藏在莲叶后,莲叶微微绽开,露出里面的花苞。

蓝若深俯身低嗅莲香,美眸亮晶晶的看着胡蕴川道:“莲径不曾仙客扫。”

胡蕴川做了个绅士礼,对道:“缘门今始为君开。”

蓝若深甜蜜一笑,诗兴酒兴正浓,不免可惜有着身子不能饮酒。

夫夫牵着手,一起入座。

胡蕴川摇头晃脑的感叹:“怪不得这里生意好,你喜欢呢。”高端消费场所,就是不一样哈~

蓝若深笑道:“比起你的茶楼和面馆食客爆满,供不应求,这里的生意只能算平平。”

“自古人分三六九等,在你这里却只按收入分配,不按贵贱,致使百姓都有宾至如归之感,怪道生意好,你应得的。”

蓝若深给他夹菜:“尝尝这道虎皮鹌鹑蛋,你素来喜欢蛋类,这是它们的招牌菜。”

被老婆夸了,胡蕴川有些小得意:“我那边分了三个档,不分富贵贫贱都可同乐,这里毕竟不是给普通收入者消费的地儿,唔,这虎皮鹌鹑蛋滋味真特别,怎么做出来的?包了一层牛网油?”

“这叫蛛丝牛网,把牛网油重新改刀雕琢出来,再炸制,又称金丝蛛网。”蓝若深介绍道。

胡蕴川赞叹:“怎么想出来的呢?真是天才,对了,说到蜘蛛,蜘蛛丝也能织衣服,甚至比鳄鱼皮更坚韧不破,适合做软甲,我之前那个地方……”

夹着菜,想起曾经看过的综艺节目,介绍一档国外纺织业如何用高科技采集一种金球蜘蛛的蛛丝,织成价值千万的斗篷,供皇室使用。还用于制作护身衣、防弹衣。

蓝若深发现他还远远不了解胡蕴川,胡蕴川的神秘,胡蕴川的一切,他都想要透彻的掌控、占有……

二人边聊边吃,听着清幽的小调,心神都安宁了,还有专门给不胜酒力的客人吃的果酒花茶,蓝若深很是尽兴,脸颊像是雪白宣纸渲染了花瓣般的嫣红。

用过饭,夫夫俩也不坐马车,慢慢走路消事,顺道去附近的集市街区散散步。

刚好路过一个傩戏面具摊子,二郎真君、钟馗、小鬼、嫦娥……鬼神们情态各异,油彩鲜亮,精美有趣。

蓝若深拿了一个可爱凶悍哮天犬的面具给胡蕴川戴上了。

“太傻了,我喜欢这个。”胡蕴川选了一个小鬼的滑稽脸面具,半哭半笑,有种诡异的神鬼惊悚之美,在一众面具里非常扎眼。

他戴上了,又给蓝若深挑了一样龙王面具,二人玩儿的不亦乐乎。

“若深?”

面具摊子的另一侧,站着一个身着雨过天晴色绉布长衫,半束发髻,髻上戴着葡藤簪的年轻人。那长身玉立,磊落挺拔,牛郎面具哪怕遮掩了他的容颜,也遮盖不掉他通身清爽矜贵的气质,而且只需要内行的人一看,便知道他是个练家子。

摘下面具的刹那,容色如雪芝桂树,难描难画。更绝的是那浓浓的纯净的书卷气,沉得他与物欲横流的世俗格格不入,却也更加出挑。

正是:“郎君春衫桂水香,远冲飞雪过书堂。宗族门庭冷寂日,唯有诗书撑黄粱。”

蓝若深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眸中惊异,浅笑:“月生,十年不见,一向可好?”

胡蕴川疑惑友善的看随月生一眼,颔首做礼,问蓝若深:“是你的朋友?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话语中不难听出酸意。

随月生眸中有万千喜悦,激动的几个大步冲过去,看到蓝若深身边很亲近的胡蕴川在,察觉自己冒失,生生顿在原地,对着胡蕴川和蓝若深行了见礼。

“我一直相信,我们来日定能重聚,却不想,这日来的这么快。”

蓝若深眼里浅浅的笑意加深:“知己不在朝暮,在乎一心,月生,可都如愿了?”

随月生脸上浮现一层时过境迁的沧桑和通透,笑起来的样子甚是清朗明净:“都已如愿了,我已成为随氏家主,特意来京城襄助蓝君,蓝君,你说过,不会拒绝我。”

说着伸出手,安静的,期盼的,焦灼的,温柔的,自信的,一眼不错的凝视蓝若深。

胡蕴川感觉非常难受,难受的原因不是吃醋,而是蓝美人和随月生这种交心挚友,天涯若咫尺,谁也插不进去的感觉。

“听说你成婚了,和胡大人日子过的幸福美满,也不知我等旧友还配不配站在你身边。”随月生光明正大的调侃,同时调侃的口吻还有点子不易察觉的幽怨,伸出手,很是期待。

“自古以来共苦易,同甘难,月卿,拒绝你,就是拒绝我自己。”蓝若深会心一笑,握住随月生的手。

二人就像好兄弟那般十指相扣。

不约而同的回想起读书时期的同窗情谊。他们一个是随家备受冷待只为了给族长出生的卑贱私生子;一个是在蓝家历经血雨腥风的高贵嫡长子,竟然奇异的碰撞出了深厚情谊。你帮我揍弟弟,我帮你打祖父……虽然大部分是小鬼头的把戏,但他们互相鼓气努力,文武兼修,惩恶扬善确是实实在在的。

二人曾经有过无数美好的回忆,胡蕴川也早已发现了。

蓝若深余光扫到抱着手臂不善打量随月生的胡蕴川,对着随月生介绍道:“蕴川,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随月生,月生,这位是我的丈夫,胡蕴川。”

“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