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那个什么嬷嬷奴婢给他们主子拿的什么药!反正你拿错了药,把我亲家母吃死了,你得赔钱!”
“不!我要你们赔命!你好恶毒的心,给我娘这么大年纪的吃春药,你赔我娘的命!”
赵大娘和她儿媳妇一喊一哭,逼着药童赔钱赔命。
人群之中,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看着这一幕,不由往后头缩了缩,这时他对上对面芷染的目光,一下子更加难为情,只觉得难看丢人,转身走了。
芷染看到他那瑟缩的背影,也懒得再看外头这场戏,“咱们走吧。”
“好吧。”
夏妹应着声,路上的时候,她不由问,“嫂嫂,你说那买春药的是谁呀?怎么听他们说,还是个什么富贵人家的嬷嬷?”
“那我哪里知道,不过你也听到是那起子脏药,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总是有买这种药的,在外头相熟医馆药店买,一下子就叫人知道了,这来城西医馆买不就是怕人认出来吗!”芷染一脸看透了模样道。
她在外头做事多年,什么没见过的。
就像她这城西的杂货铺子,亦是有些贵人们领着人来买些好货,而那些人大多都是偷养的外室或是一时情妇。
城西这边,见那些事多着呢!
夏妹了然的哦了一声。
很快,她们回了铺子里。
冬生早早的在后院库房把好器物都挑选了出来,由着程慧选。
程慧见着一大堆精美的各色瓷罐碗碟,一下子挑了许多许多,挑完全都由冬生往镇军将军府送去。
至于银钱。
“这些东西我问过我们少夫人了,少夫人说都是自家人不算银钱。”
冬生会来事,见到是程慧来采买,东西挑出来就去侯府问一下陆令筠。
陆令筠听到是程慧给镇军将军府买,便是大手一挥,说送他们。
毕竟先前程麒又是把侯爷尸体送广济寺,又是在皇帝面前帮着掩护,她算承他人情,再就是程麒姓程,算是半个本家人,日后说不得还有叫程麒帮衬的地方,如此瓶瓶罐罐的小钱,陆令筠就随手送了出去。
程慧听到这里,“嫂嫂太客气了,等回头我一定要跟我哥哥说,要亲自去谢谢嫂嫂。”
“慧慧小姐才是客气了。”冬生和芷染笑吟吟的跟她道。
说完,程慧便带着夏妹回将军府。
她回去之后没多久,东西也全送了过来,程慧指挥着人把物件摆起来。
待得摆得差不多的时候,程麒回来了。
“哥哥!”
程麒此时的脸色发白,模样有些虚脱,“慧慧。”
“你怎么了?”程慧见他这模样,“你身体不适吗?”
“没什么,只是肠子不适罢,腹泻罢了。”程麒道。
他哪能想到今儿去东院见秦韶景,腹泻了快一天!
最后骑马回来的时候,腿肚子都是酸软的。
再想想,都觉得丢人。
程慧听此,没多想,她拉着程麒往屋里走,“你快看,我今天挑的东西好看吗?”
程麒看到原本空空荡荡的屋子院落,摆上了不少屏风瓷器,装饰一番立马好看了许多,“嗯,不错。”
“这些都是嫂嫂铺子里挑的,嫂嫂她没收我们银钱,说送我们。”程慧道。
程麒听此,“这怎么使得。”
“我也这么说,明儿咱们去一趟侯府,谢谢嫂嫂吧。”
“嗯,好。”
程麒点着头。
当如是这般。
次日,宁阳侯府。
陆令筠在自己院子里,一点点理着侯府的事,重新将侯府安排到正轨上。
首当其冲的不是庄户铺子亦或府上那些琐碎小事,而是侯府的关系网络维护。
侯府内部的杂务甚至掌家事都可以交给底下人做,那些统统都是小事,人情往来,关系网维护这才是一家之主最核心且一定要做的事。
程云朔出家,陆令筠当家,内核似乎没变,但已然相当于侯府换了个新主人,如今明里暗里当家的都是陆令筠了,与侯府关联的关系网络要由她亲自重新建立联络一遍。
叫大家认认人,日后与这宁阳侯府往来对接的就只有陆令筠。
陆令筠现在就是侯府真正的主人了。
她正处理着侯府人际往来上的事时,丫鬟们来报,程慧和程麒来了。
听到这里,陆令筠把这些事先一放。
嗯,人际往来上,程麒一家已经算是侯府往来相当重要的一户了。
“二叔,慧慧你们来了。”陆令筠微笑的看着他们俩。
“嫂嫂。”程慧笑吟吟跑到她身边,甚是亲昵,“簌英呢?”
“簌英在她祖母院里,她这些日子都守着她。”
“簌英就是孝顺。”程慧自然亲近的坐在陆令筠身边,转头对着她哥哥道,“哥,你坐呀。”
程麒看到这里,先向陆令筠问好,“嫂嫂好,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陆令筠展颜笑着,“二叔说的什么话,快坐。”
“嫂嫂,你昨日送的我们那些东西,也太贵重了吧!”程慧道。
“又说见外的话,”陆令筠点着她额头,“咱们都是一家人。”
程麒见她们两人关系如此亲近,便是看出来,他不在的时日,陆令筠对他妹妹是真的好,“嫂嫂,慧慧这么些年一直由你照顾,程麒真是感激不已,你对我们兄妹两人做的,真叫程麒无以为报。”
陆令筠听到这里,脸上笑得更开心,“二叔,你也见外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侯府局面你亦看到,日后说不得要二叔帮衬一二。”
“这是自然。”程麒毫不犹豫道。
陆令筠对他这般好,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碰到事不帮忙,他都不是人!
程慧见到这儿,脸上笑吟吟的,自在得紧,她同着陆令筠和她哥说起闲谈,说着说着便说起昨日的事,“说来昨天遇着一桩奇事。”
“什么奇事?”
“我在嫂嫂你那铺子挑选东西时,遇着一件命案,那条街上的药铺给人拿药时,拿错了,吃死了一个老妇人!你们猜,那药铺给那老妇人吃的什么药?”
“什么药?”程麒问。
程慧看他们俩,小声道,“是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