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好眠。
礼梨就这点好处,只要周围没危险,在哪里都睡得着!
一大早,梨苑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丑八怪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手,啊!”
来人正是许纯,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十几个小厮婢女都拦不住。
昨日礼梨偷偷给他抹了随身带的猪狮粉。
粉如其名,猪狮粉所沾之处会越来越浮肿,若是不能及时清理,半月后身体会因肿胀爆炸,炸成一堆血肉。
礼梨平时都会在身上带着防身的药粉,这些都是她那爱钻研的小师兄研究的。
作为师父的关门弟子,师父所收的弟子,也就是礼梨最小的小师兄也已经四十七。
大家对这位似女儿,似孙女的小师妹尤为关爱,特别是逼着礼梨叫自己小师兄,尤其有优越感。
快五十的人了还老不要脸。
不过礼梨这小师兄倒是真的宠她,准确说是溺爱,因为师父的缘故,他做了四十年老小,如今终于成师兄了,自然傲娇的很。
这位小师兄啊,每隔一段时间,就给礼梨送来自己研制的新毒。
这猪狮粉正是我自己礼梨前几天刚收到的,还不知药效,正好拿许纯试药。
礼梨开了半扇窗,嗑着瓜子,静静地看着许纯在院中大骂。
看着他肿成猪蹄的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命二环拿来笔墨,在纸上画着许纯的猪蹄,写着猪狮粉的反应症状。
“夫人好心情,只是画技欠妥。”
一脚踏进屋里的人,不是许冽还是谁。
礼梨背过去,礼梨嗑瓜子,一大早上的这两兄弟接二连三地来堵她的心。
许冽静静地看着画纸,又看着院中嗷嗷叫的许纯道:“纯儿虽任性了些,梨儿也给了他教训,快给他解药吧。”
礼梨心里一哼,还真是兄弟情深。
“不急,这猪狮粉我第一次用,先看看药性。”
说完,礼梨继续在纸上圈圈画画。
她这小师兄啊,虽然喜欢研制稀奇古怪的毒药,但是常年生活在山上无人试药,于是每次礼梨用了药粉,都会将症状画下来,细节之处记录下来传给小师兄。
许冽看礼梨玩性大发,在确认她有解药后,便不再过问。
总归是信了她不会害他弟弟。
“二环,去把二少爷请进来吧。”
话音刚落,许纯也闯了进来。
“你这丑八怪!你对我做了什么,快点给我解药!”
许纯自打知道礼梨是那麻子女后,连姑娘都不叫了,直呼丑八怪。
在将军府里,也将那纨绔身份,演绎得淋漓尽致。
礼梨捂了捂耳朵,故作没睡醒的样子:“二弟这是怎么了,呀!这手怎么肿得跟猪蹄似的!”
“呕!”
“少夫人!”二环赶紧拿了漱口杯过来。
房间众人明知礼梨是装的,还是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在一旁惊呼,将她这戏做得更真了。
礼梨打量着二环这小丫头,年纪是四个里面最小的,却是最实在的,最聪明的。
她在将军府这段时间,可以培养培养这丫头,收为己用。
那边许纯已经忍无可忍了。
没想到许纯细皮嫩肉的,才过了一个晚上,皮子就有些渗血了。
啧啧啧,弱不禁风。
礼梨继续假装被许纯吓着了,眼中带着些惊恐,无辜得很。
许冽坐在一旁忍不住敲打一下:“还不快向嫂子认错。”
许纯不情愿地噘着嘴,又看看自己越发肿胀的手,不情愿地说了声:“嫂嫂错了。”
“呀,二环,我做错什么了?”礼梨瞪大眼睛,一脸无辜。
二环同样一脸无辜地表示:“少夫人没做错什么呀?”
“哎,二弟怕是昨晚没睡好魔怔了。”
“是呀,少夫人赶紧让二少爷回去休息吧。”
两个男人看着两个女子在耍嘴,两脸无奈。
许纯见糊弄不过,赶紧换了副讨好的姿态:“嫂嫂~弟弟知错了,嫂嫂貌美如花似天仙,原谅弟弟吧!你看弟弟的手快肿成包子了,嫂嫂若是有良方还请嫂嫂赐方呀~”
“噗!”
一旁的二环没忍住已经笑了出来,听将军府的老人们说,二少爷在将军府那就是小霸王般的存在,何时见过二少爷这么低眉顺眼的。
礼梨瞪了一眼二环这丫头,眼神里却没有责怪。
她用手帕掩嘴,努力压制上扬的嘴角,道:“二弟这手肿成这样,嫂嫂看着也心疼,嫂嫂又不是医者,二弟还是快叫大夫吧!”
许纯瞪了她一眼,刚要发作,又想到自己有求于人,换成一脸恭顺的样子:“那些庸医哪有嫂嫂厉害,早上十几个庸医都没诊出来,嫂嫂华陀再世,快帮帮弟弟吧!”
“既然二弟这么说了,那嫂嫂就看一看?”
“好,嫂嫂快看。”
礼梨假意把了把脉,看了看许纯的舌苔,又翻了翻他的眼皮。
许纯知道毒是礼梨下的,乖乖配合着,由着她摆弄。
其实礼梨只是略懂一点医术,准确说毒术一窍不通,下下毒还行,解毒吗,有解药就行,没解药她哪里会看?平时也只能简单的循着气味分辨出是毒是药。
她这纯属故弄玄虚,拖延时间,让许纯更难受些。
让你不听我话,整天和陈昊煜瞎混,整的就是你。
过了一会,礼梨皱了皱眉颇为难过地说:“二弟,这只手.…..”
“嫂嫂快说,我的手怎么了?”
礼梨摇头叹息:“哎,你还年轻呀!”
许纯一脸紧张:“还请嫂嫂配置解药呀!”
礼梨抬头看向许冽,眼中渐渐泛起一层泪花:“夫君,二弟这手怕是保不住了,嘤嘤嘤~”
许冽一脸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喝茶:“好茶,果然是梨儿喜欢的雪顶,好茶!”
许纯欲哭无泪:“嫂嫂,我的手真的保不住了吗,嫂嫂可还有办法?”
“哎,这一般人自是没办法了,可你嫂嫂是谁呀,那不是一般人呀,那是美若天仙的仙女呀,二弟莫急,待嫂嫂略施仙法将你的手救回来!”
说着,还真挥舞着双手,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