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可能性......不过你是怎么想的？”白邪的表情变得稍稍严肃了起来。 林墨玄双眼微垂，他并没有直接回答白邪的问题。“白邪，之前的战斗中，你也察觉到了那只蓝色眼睛吧......”
“是......当时那眼睛只出现了一瞬间，也就是那一瞬间，你的意识便消散了。”白邪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缓缓地说。“不......在我的视角里，那眼睛出现之时我并没有失去意识，而是在继续与那灰发男子战斗。”
“幻觉吗？那当时我也应该失去意志才对......”白邪有些困惑。“不，绝不可能是幻境......”林墨玄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随后他叹了口气，告诉了白邪。“我的体质几乎对精神，致幻之类的气与功法免疫......”
白邪的身子剧烈地震了一下，这是他在林墨玄身边头一次这么失态。但他细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带着精神震荡的话语对林墨玄都没有什么效果。唯一一次取得成效的，还是与灰发男子交战中，白邪用话语唤醒了林墨玄。那次，白邪与林墨玄几乎是双魂同体状态，所以白邪的话语才有些许的成效。
“这么离谱吗？”白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林墨玄继续说着。“其实一开始我也认为是幻境......但稍微想想。当时我还未开气时，便能免疫小宗师境前辈的幻境......虽说有很大的水分，但却足以证明我的幻术抵抗性有多强。”
白邪表面镇定，内心却在嘶吼。“啥？未开气？！小宗师境？！这小子这么离谱吗？！他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林墨玄没有在意此时的白邪，他一边思索着一边说。“而当时与灰发男子战斗的我，实力已达到了小宗师境。他若是使用幻术，我绝对是可以抵御的......”
“既然不是幻境，那你认为是什么？”白邪看着林墨玄，他觉得林墨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觉得......”林墨玄的眉宇中带着些许坚定，但仿佛又带着些许不可思议。
“那是‘未来’。”
窗外突然飞过了几只忍冬鸟，它们拍打翅膀的身影格外的响.......
白邪沉思了一会。“你是说，他用了某些光阴类的功法......”
“嗯.......我觉得，他是将我的意识强加在了某段‘未来’上，而那段未来中，我与那有着蓝色眼睛加持下的灰发男子战斗，并且获得了胜利。而也就是’未来‘的蓝色眼睛攻击我的刹那，我感觉到了一丝丝熟悉的气味——异族的气味！”林墨玄认真地说着。
“原来如此.....”白邪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不愧是我看重的仆人，观察力的确不错。”
“滚！”林墨玄瞪了白邪一眼。
“行了......不拿你寻开心了......林墨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时间是什么。”白邪的虚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说话的声音也不再虚弱。
对于这个问题，林墨玄先是一怔，然后笑了笑。“多谢了，白邪。”林墨玄哪里不明白，白邪这是趁此机会点拨一下他。
“没事，教你比较有趣。”白邪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林墨玄的心里立刻警觉了起来。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地说。
“我认为，时间是一棵不存在的‘树’......”
“沙沙沙——”风吹树叶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仿佛在应和着林墨玄的回答。
“哈哈......果然有趣，你为什么这样想？”白邪玩味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赞许。
“人们之所以认为光阴存在，是因为自身的生老病死......环境的沧海桑田。一张纸，在时间的流失下，会慢慢变得腐烂。但天工塔的学者很早之前便发现了，腐烂的原因是这世间存在着微小生物。它们在不断地进行分解。”林墨玄在学院时便常常在书阁中看书，虽说大部分时间是在走马观花，但也有不少收获。
“人们便是靠着这些现象，发明出了’时间‘的概念。”林墨玄的手中出现了丝丝黑色的气。白邪安静地坐在他的身旁，饶有兴趣地听着他的想法。
“那么，既然时间并不存在，那么未来也就并不固定，而是无数分散的‘枝桠’......”林墨玄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我明白了！哈哈......”他突然傻傻地笑了起来。
白邪也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终于被我玩傻了！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当时，那灰发男子折了一段‘未来’的‘枝桠’接在了‘现在’，以将我的意识从‘现在’拉到‘未来’.......也就是说，若我当时在‘未来’输了的话，那也会万劫不复！”
“只不过，他在‘未来’改变了蓝色眼睛的存在方式，将其变成了强力的攻击手段......而留在‘现在’的眼睛相当于‘折枝’的途径......而即使他‘折’下来的‘未来’出了什么变故，他也可以立刻放弃.......所以‘现在’的眼睛才只存在了一瞬间。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林墨玄欣喜若狂，激动的放声大笑。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内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请你小声一点......”门外传来了那白袍少女的声音。
“哦......抱歉。”林墨玄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