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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翻译更多像这样的古文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必韩锦解释,离阳也有所猜测。

想来刚才也是试探他究竟懂不懂古文,若只是一知半解,说不定韩锦便不会做出这样的决断。

而对此,韩锦也没有否认,反倒是极为干脆地点了点头:“没错,教中还有不少古籍需要能人解读,人手实在不足。”

随即又像是生怕离阳拒绝,补充道:“放心,每成功翻译一卷经文,教内便会给你记一笔功德,可换取诸多事物。”

“若是不嫌弃的话,你也大可与我一同住在这庙中,衣食不愁,自有人伺候。”

前者倒不是关键,反而后者算是解了离阳燃眉之急,毕竟他现在无家可归,又身无长物,载体也需要食物和休息,能待在这庙中白吃白住,自然是极好。

更何况,既然都知晓这古文与道章九字有关了,离阳又怎可能放弃这送上门的大好机缘?

是以顺坡下驴,当即便点了点头,笑着回道:“如此最好,老夫这便不客气了,还望小妹多多包涵。”

得了他的同意,韩锦也十分满意地颔首致意,正欲开口,再交代一些相关事宜,先前奉上教衣便告退的童子,却是去而复返,贴在韩锦耳边说了些悄悄话,便立在一旁不走了。

虽然对方格外小心,载体的感官也不够敏锐,但离阳还是能够从童子说话时,嘴唇蠕动的痕迹,辨认出到底说了些什么。

是“严书生又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严书生究竟是何人,但看韩锦眉头微皱的样子,便知来者不善。

离阳本打算直接开溜,避开这潜在的麻烦,却不想韩锦稍加思索,当即便吩咐童子道:“你将他带来此处便是。”

“是!”

童子自然应声告退,走出了隔间,韩锦脸色由阴转晴,仿佛刚才只是一段小插曲。

她看向离阳,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待会便去庙堂领块护法令牌,一切我来安排。”

随即又叮嘱道:“住在这庙中不可大声喧哗,恐惊扰大神,其他诸多事宜,童子会一一告知于你,莫要乱来。”

接下来又说了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弄得离阳却是有些不想住在这庙中了,因为乃是供奉具天大神之所,禁忌颇多,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就寝,都有极为严格的规定,完全没有什么自由时间。

不过既然都答应了,再想反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更何况,在大机缘面前,这点苦头还不算什么,离阳受的住。

二人交谈许久,再有片刻,那童子便领着一人进来了,离阳随意一瞥,待得看清来人模样,却是不禁怔了一瞬间。

只因,此人居然便是那书店老板,残疾少女口中的大伯。

也就是说,他便是所谓的严书生了。

离阳认出了对方,严书生也是一样,他对于离阳在这里十分惊讶,再看到其与韩锦对坐之时,更是瞳孔微缩。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当即转身对着后方呵斥道:“还不快进来?!”

此言一出,离阳这才发现,对方身后居然还跟着一道娇小的人影,不出所料,便是那拄拐的残疾少女了。

在严书生的催促下,少女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低着头,不敢多看,连离阳在场都没有发现。

严书生看着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以及毫不掩饰的厌恶,随即便转向韩锦,朝对方拱手执礼。

“韩护法,许久不见,鄙人今日来,是希望贵教履行承诺,收留此女。”

闻言,韩锦却是冷声道:“这么说,你是穷困潦倒,连自家侄女都养不起了?”

听上去是反问,实则是赤裸裸的讥讽。

然而对此,严书生却像是浑然不知,亦或者只是单纯脸皮厚,竟是点了点头:“自然,想来韩护法也知晓,鄙人不善经营,自己吃饱都成问题,又哪里来闲钱养小娃娃?”

“她父母乃是贵教信众,生前供奉香火极多,也该相报了。”

话虽如此,但这其中,显然有什么隐情,不然韩锦态度不会这般。

更何况,光是看严书生中气十足的样子,与面黄肌瘦的少女一对比,便知他所说都是放屁,哪里无钱赡养,分明是嫌弃这个累赘。

自家兄长之女,于情于理,也要抚养长大,就这样丢给外人,实在不像话。

见对方理直气壮,没有丝毫羞愧之意,韩锦有心说些什么,但也知晓,自己无力改变,对方是铁了心要抛弃这女娃。

一想到其父母双亡,自身又残疾,着实可怜,便不由叹了口气。

当即淡淡说道:“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将此女应得的家产分与。”

“家产?没有!鄙人大兄好赌成性,早就把家底输了个精光,分毫不剩。”

一听到这两个字,严书生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然而韩锦却是知晓,此人又在撒谎。

什么好赌成性,分明是被他自己给侵夺了,不然他一介落魄书生,十载考取功名而不录,没有半点生意头脑,哪来的积蓄开书店?

真是厚颜无耻!

韩锦欲要争辩,但见严书生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便知晓对方肯定做了准备。

更何况,家产一事,无有遗书,外人也难以说道,即便请来官府介入,恐怕最终也要落得个不了了之。

毕竟少女年纪尚小,什么也不懂。

看着一旁低着脑袋,一言不发,默不作声的少女,韩锦也有些无奈,她有心帮忙又如何,当事人自己不努力争取,外人再怎么用功,也是徒劳。

她思量片刻,便沉声道:“十两银子,这是最少!”

原本还打算讨价还价,但见韩锦这副样子,便知晓十两银子真的是对方的底线了。

严书生也不敢得罪,稍加思索,便装作有些为难地回道:“出门匆忙,身上没有多带钱财。”

“先给五两,剩下的,明日再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莫说明天,恐怕一出神庙,这严书生就要人间蒸发,再寻不得踪影了,剩下的五两自然也无处可寻。

但即便如此,韩锦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毕竟有总比没有好。

严书生极为心疼地掏出五两碎银子,递给了韩锦之后,便告辞一声,一溜烟地离开了,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好似那少女是什么不祥之物一般。

韩锦将五两银子塞到了少女手中,看着对方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禁又叹了口气。

她随即看向离阳,却是说道:“此女也干不了什么活,便当作你的书童吧。”

“平日里替你泡茶磨墨,给些吃食便是。”

这话一出口,一直在旁边看戏的离阳着实有些懵逼,不过倒也没有拒绝。

毕竟说来,他与这残疾少女,也算是见过两面的熟人了,对方的经历也着实有些可怜。

反正留在身边,当个小书童也不碍事。

是以点了点头,朝少女招了招手。

“且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