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难受的不行,车尾传来“嘭”的一声巨响,车厢一下子变了形,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又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时,感觉身下软绵绵的,我睁开眼睛一看,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只吊瓶。
这是什么地方?我侧过头一看,一个护士打扮的小姑娘欣喜地叫了一声,“醒了。”接着扭头就跑了出去。
这是医院吗?我茫然地看看四周,氧气瓶、心跳监测仪,没错,就是医院。
我记得我被绑架了,后来又撞了车,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难道我又受伤了?
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后面还跟着几个年轻人,正是许奕德,许心妍的大伯,后面跟着的几个人我虽然叫不上名字,但知道他们都是许心妍的堂兄弟。
我猛地坐了起来,“大伯,怎么是你,心妍呢?救出来没有?”
许奕德一把把我按到床上,“给我老实躺着,你还输液呢。”
我说:“大伯,心妍怎么样了?”
许奕德说:“你先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邪宗妖人的车上,他们是怎么绑了你的?”
我说:“他们不是邪宗的,应该是正派中人伪装的。”
许奕德一愣,“可他们行事完全是邪宗的作派啊?”
我说:“我在路上和他们交谈过,其中一个人说了一句话:我们邪宗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伯你想想,邪宗是咱们对他们的叫法,他们自己都说是大乘教或者是弥勒教。如果他们真是邪宗妖人,怎么会叫自己是邪宗?还有,他们一直在跟踪我,连我晚饭没吃都知道。”
许奕德点点头,对几个年轻人说:“学着点,看看不言的头脑。”
接着问我,“可如果他们不是邪宗的话,为什么会把你绑在车上?”
我把被绑架的情况给许奕德讲了一遍,“大伯,这是什么地方?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许奕德说:“这是咱们县医院,几天前,丫丫说要去风清堂,没想到到了晚上也没回来,找人一问,隔壁开古玩店的说她根本就没有去。我们联系她也联系不上,这才知道出了事。
“查了两天,有个弟子说好像见到丫丫被人架到了一辆车上。我们这才按着车号找监控。昨天在高速路上发现了一辆车的行踪,我们一路追了下去,他们慌不择路,把车开到了沟里。
“我们本来以为丫丫在车上,可打开后备箱一看,却是你在里面。我们这才把你送到医院,医生说你脑震荡,躺了两天了,今天才醒过来。”
我说:“心妍呢?她不在车上。”
许奕德摇摇头,“丫丫不在,我们还在找她。”
我急了,“司机抓到没有?他肯定知道心妍的下落。”
许奕德说:“车上除了你,还有两个人,当场都死了,尸体现在还在停尸房冻着呢。”
我说:“那车主呢,有没有找到是谁的车?”
许奕德说:“查了,车是偷来的,没有任何线索。”
我又坐了起来,“大伯,我在龙虎山上清古镇见过丫丫,你快带我去找她。”
许奕德说:“你给我躺着,知道你和丫丫关系好,可是也要先考虑自己的身体。我们查到这辆车是从龙虎山开来的,她二叔已经带着志宏去了。”
我说:“那我也得赶紧回天师府去,师冉快解封了,我不赶回去,一旦师冉出来,麻烦就大了。”
许奕德说:“我正要给你说这事,你恐怕没有时间赶回天师府了。”
我吃了一惊,“大伯,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奕德说:“我们在你身上发现了多枚镇魂针,分别在命门、大椎、百会、气海、会阴穴上,师冉已经被解封了。”
我一愣,上下看看自己,“不会啊,那它为什么没有抢我的身体?”
许奕德说:“师冉被封十几年,没有这么容易被解封。再加上我们兄弟几个这几天一直守在你身边,师冉几次想要夺舍,都被我们给压制住了。但奇怪的是,师冉的功力好像一次比一次强,只怕他再一次出来时,我们就压制不住了。”
我说:“所以我才要去天师府啊,让张天师帮我。”
许奕德说:“来不及了,按这两天的规律,最晚今晚子时,师冉就会出来了。”
我顿时傻了,“这岂不是没有办法了?难道就任由师冉再次出来祸害人间?”
许奕德说:“也未必,这两天你昏迷不醒,所以师冉只要专心对付我们兄弟就可以了,但你现在既然醒来了,师冉要想夺舍,首先就是要先打败你,到时我们再加以协助,未必不能抓住师冉。
“我已经通知了许家所有人,只要在附近的,今晚要全部赶到许家,务必要一举成功。”
我一把拔出输液管,“多谢大伯了,咱们现在就走。”
以前从来不知道许家还有这么大一个地下室,许奕德带着我从他卧室的床下进到一个洞里,弯弯曲曲往下走了有十几米,来到了一个足有几百平米的圆形地下建筑里。正中间的地下画着一个八卦图,上面摆着几个蒲团,洞顶是圆弧形,画上一幅许天师的巨大画像,还镶嵌着七面铜镜,呈北斗七星的形状排列。洞里有六根一人合抱粗的柱子,每个柱子上插着一支火把。
我说:“大伯,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安电灯,还用的是火把。”
许奕德说:“这是许家历代高手练功的地方,当时修建的时候还没有电灯,后来虽然有了,但这地方还一直保留着最初的样子。”
我看看四周,“大伯,这地方不止是用来练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