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惨叫,小孩子身上跑出一个青色的人影,飞快地朝城隍庙大门口跑去。
这是一个摄青,见我识破了他,想逃跑。可大门口已经被许心妍的几个兄弟给拦住了,摄青鬼一跑到门口,肩膀上就挨了一掌,一个跟头从门外又翻了进来。
摄青鬼起身又跳上了墙头,可惜刚上去就被齐判官一脚给踢了下来。
杨天宇他们见我们得了手,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把摄青鬼围了个严严实实。
齐判官从门头上跳了下来,“抬起头来。”
摄青鬼的头低的更低了。
方亦馨伸手抓住摄青鬼的脖子,一使劲,摄青鬼一声惨叫,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
齐判官一看,愣了,“怎么会是你?”
我说:“这是谁,是大城隍府的吗?”
齐判官看看许志宏他们,“左无常,换个地方说话。”
我说:“三哥,替我谢谢各位堂兄堂弟,小弟今日有点要事,改日做东,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事情办的顺利,大家都放松了下来,一个年轻人说:“不言,我可记住这话了,到时别拿你和丫丫的喜酒充数啊,必须单请。”
另一个年轻人也跟着起哄,“不行,一顿怎么行,一吨还差不多。”
“你是猪吗?吃这么多,丫丫会舍不得的。”
许心妍红了脸,在第一个年轻人头上打了一巴掌,“你怎么也敢开姐姐的玩笑。”
一片哄笑声中,许志宏带着兄弟走了。
齐判官说:“原来许姑娘是左无常的未婚妻啊,恭喜,到时喝喜酒,记得通知我一声。”
我说:“一定,只要齐判官肯赏脸,不言求之不得。”
方亦馨说:“还有我呢。”
许心妍脸红红的打了我一拳,“谁说过要嫁你了。”
我让马四喜把阴差都带回去,把结果告诉江城隍。这才回到风清堂,一进门,许心妍就说,“不言,就是这个摄青鬼拿公文把冯雪琴和董枫明要走的。”
齐判官一把把摄青鬼扔到地上,脸一沉,“说,为什么假传大城隍的命令?”
摄青鬼说:“齐判官你就别问了,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只要把我送回大城隍府,自然有人给你解释这一切。”
我说:“你奉的谁的命?”
摄青鬼看我一眼,“你一个小小的白无常,有什么资格审问大城隍府的阴差?”
果然是大城隍府的,我说:“我是没有资格,但是大城隍亲口说由我负责此案,难道大城隍的命令你也不听吗?”
摄青鬼一愣,“大城隍命令你审我的?不可能啊。”
我说:“你不相信我的话,也不相信齐判官吗?”
摄青鬼说:“他也只是大城隍一个武判官而已,我凭什么相信他?”
齐判官大怒,一掌就拍了过去,“你一个小小的阴差,如此放肆。”
摄青鬼被打的翻了一个跟头,仍然嘴硬,“齐判官,你不用问了,不见到大城隍,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要不你带我去见大城隍,要不你现在就打散了我。”
我说:“我可以带你去见大城隍,但你既然奉了命,总不能就空手去见大城隍吧。冯雪琴、董枫明、蒋三根、还有两个胎鬼在哪里?把他们交出来,我带你和他们一起去见大城隍。”
摄青鬼一笑,“他们?你是想骗的我放了他们吧,我告诉你休想,我已经把他们全部打散了,阴阳两界已经没有他们了。”
许心妍抽出玄铁链,“我看你骨头有没有你的嘴硬。”
我赶紧拦住她,“他毕竟是大城隍府的阴差,咱们用刑不合适。”
许心妍怒道,“他分明就是奉了大城隍的命,一见大城隍,只怕他更不会张嘴了。”
我说:“不一定,我觉得这事有蹊跷,你先看着他,我和齐判官出去一下。他要是往地府跑,就让小黑去追。”
出了门,齐判官就说:“左无常,你是不是怀疑这事是大城隍干的?”
我说:“说实话,我一开始确实怀疑是大城隍。不过后来我又想了想,这事肯定不是他。”
齐判官说:“为什么?说来听听。”
我说:“何城隍被偷袭一事是最大的疑点,大城隍和何城隍兄弟情深,根本没有杀何城隍的动机。”
齐判官说:“为什么没有动机,杀人灭口就是动机。如果何城隍倒卖胎儿是实,他杀了何城隍,再杀了冯雪琴他们,这事就死无对证了。”
我说:“如果只是为了灭口,他只要杀了冯雪琴和董枫明他们就够了,我手上的证物也能证明倒卖胎儿这事是冯雪琴干的,这样也足以交待平阳县百姓了,何必赔上何城隍呢?”
齐判官说:“如果倒卖胎儿一事是大城隍指使的呢,他为了防止何城隍以后拿这事要挟自己,所以干脆连何城隍一起杀了。”
我说:“你不是说这事肯定不是大城隍干的吗?怎么现在又怀疑他了?”
齐判官说:“我不是怀疑大城隍,我只是想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排除掉。”
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大城隍既然杀了何城隍,这事也可以了结了,干嘛还要把我的雷击木骗去,伪装是我杀人呢?难道大城隍觉得我太好欺负了?”
齐判官笑了,“以前不了解你,现在发现,再没有比惹上你更麻烦的事情了。如果大城隍觉得这件事知晓的人太多了,何城隍一死,为了防止别人怀疑他,他就需要找个替罪羊,你觉得还有比你合适的人选吗?”
我说:“替罪羊也要有动机才行,表面上看,我好像有杀何城隍的动机,但只要仔细推敲一下,就会发现我根本没有必要杀他。我和何城隍几次交锋,我都是占了便宜的,干嘛还要杀他?要说他想杀我还差不多。如果大城隍真想栽赃,还不如杀了我,再栽赃给何城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