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妍走后不到一个小时,一艘小船飞快地划了过来,许志祥说:“臭狐狸,不对吧,这船只是一艘普通的木船,可连发动机的声音都没有,怎么跑这么快的?”
吕正阳看了一会,“你看船后面,水下有东西。”
我仔细一看,只见小木船后面有三道水流,隐约还有三个身影不时出现在水面上,怒道:“这帮邪宗的王八蛋,居然让夜叉给他推船,怪不得暗夜要解救它们。”
许志祥说:“臭狐狸,暗夜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特么的再不说,老子把你扔海里去。”
我说:“暗夜是我两个月前从别人手里救下来的一个夜叉,它被人从夜叉岛上带走的,被胁迫干了不少的坏事。后来我给它报了仇,还把它放了,没想到它又回来了。你在海滩上看到的那个海底人的脚印就是它留下的。”
吕正阳说:“那它的脚印怎么和其它夜叉不一样?”
我说:“它的手指甲和脚趾甲都让我拔了,这才两个月,还没有长出来。”
许志祥说:“你特么的下手真狠,我要是这个夜叉,不要说帮你,不把你撕了就是好的。”
我说:“你特么要是那个夜叉,老子才不救你,直接把你做成一具标本。”
吕正阳说:“你们别吵了,那船停下来了。”
小木船已经到了岛礁中间,三个夜叉也不再推船了,围在船的周围,下半身在水下面,只露出上半身来。船上的人拿小桨划了划,指了指一片区域,三个夜叉就一头扎进了水里。
许志祥说:“臭狐狸,你的那个暗夜呢,怎么还不来?”
我说:“不急,我相信它会来的?它既然去岛上探查过,自然要有所动作。”
吕正阳说:“咱们要不要先动手?”
我说:“不行,对方一个人加上三个夜叉,我又不能动,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许志祥说:“要是今天暗夜不来,我看你小子的脸往哪放?”
过了一会,三个夜叉浮上来了,两手空空的,船上的人划了划船,换了一个地方,指了指,三个夜叉又一头扎了下去。
许志祥笑道:“看来这小子抓空了,这么大一片岛礁,他难道要挨住搜寻吗?”
正说着,突然三个夜叉猛地从水里窜了出来,猛地往木船上扑去。船上的人吃了一惊,一桨把一个夜叉打了下去,嘴里还怒喝一声,“你们干嘛,给我下去。”
掉下去的夜叉这次没有听他的命令,又猛地从水里跃出来扑到了木船上。船上的人怒喝一声,“你们不想要解药了吗?”
三个夜叉顿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犹豫了一下,一个夜叉反身又跳进了海里,不过它没有下潜,而是直接朝着一块礁石游了过去,蹲在礁石顶上,警戒地看着水面。
另两个夜叉也紧跟着它,各自找了一块礁石躲了上去。
许志祥愣了一下,“不好,水下有东西,快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远处的海面上隐约出现了一个三角形的物体,朝着这片岛礁飞速而来,时不时还露出一个巨大的身形,随之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我去,这是鲨鱼的背鳍,刚才我受伤流血,把鲨鱼吸引来了。
许志祥拉动绳子,想发动引擎。没想到用力过猛,绳子“嘣”的一声断了。
许志祥骂了一句,“我去它大爷的,破船也敢欺负老子了。”
许志祥嘴上骂着,手上一点不慢,伸手拿起两只船桨,递给吕正阳一只,“吕道长,辛苦一下了。”
吕正阳也不答话,接过来,和许志祥一左一右,划着汽艇出发了。
我们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木船上的人,他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马上指挥三只夜叉攻击我们。可惜夜叉都被鲨鱼给吓着了,任他乱喊乱叫,也不敢从礁石上下来。
鲨鱼的速度很快,我们刚划到岛礁跟前,汽艇周围已经出现了七八条鲨鱼,把小小的汽艇给围住了。
许志祥抄起船桨,冲着最前面一只鲨鱼就打了下去,只听“嘭”的一声,一条鲨鱼被打的皮破肉绽,一股鲜血冒了出来。可许志祥手里的船桨也只剩下了半只。
这下更麻烦了,血腥味吸引了更多的鲨鱼,那只被打伤的鲨鱼很快就被撕成了碎片,周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我说:“癞蛤蟆你是不是闲的,你打它干嘛,难道它还能上船来咬你?”
许志祥说:“你懂个屁,就咱们这小汽艇,划不到岸边就会被鲨鱼咬穿,到时候咱们都到鲨鱼肚子里做鬼。”
我傻了眼,“那怎么办?”
许志祥一指对面,“对面是木船,抢他的。”
对面船上的人刚开始还有点莫名其妙,现在看到我们这边的情景,“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小子,老老实实把命留下吧。”
我看一眼,只见对面的人站在船上,船周围一条鲨鱼也没有,“这鲨鱼也特么的邪性,怎么老围着咱们?难道对面的人肉不好吃。”
许志祥说:“还不是你这条臭狐狸,你特么的是不是在水里洗手了?”
合着是这原因啊,我一拍脑袋,“癞蛤蟆,把船靠过去,死也和这王八蛋死一块。”
许志祥说:“没错,是个好主意。”
说着,扔了手中的半只船桨,从背上取下水下步枪,冲着对面船上的人就是一枪。
“嘭”一声巨响,只见对面的人“啊”的一声惨叫,捂住了胳膊。这水下步枪的弹头和古代的弩差不多,有十几公分长,前面带有倒钩,虽然打不穿人体,但造成的伤害不会比子弹小。
我说:“你个癞蛤蟆,打歪了。”
许志祥说:“你懂个屁,老子的枪法指哪打哪,我就是瞄准胳膊打的。”
我说:“吹牛不打草稿的,我看你是打哪指哪吧。”
对面的人也是个狠人,抬起胳膊,用嘴咬着子弹屁股,猛地一甩胳膊,“啊”的一声,就把子弹拽了出来。接着另一手从衣服上撕下一片布条,把胳膊紧紧地包扎了一下,然后在水里洗了洗手。
许志祥说:“臭狐狸看着点,好戏来了。”
只听对面的人突然一声惨叫,接着猛地往后一仰,仰面朝天倒在了船上,月光下,我清清楚楚看到他一只手已经不见了。
许志祥说:“臭小子反应挺快,我还以为鲨鱼会把他拉下去的。”
我说:“癞蛤蟆,划过去,我有话要问他。”
吕正阳已经开始划船,“我也有话要问他,这家伙上次化妆成我的样子,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小子倒底是谁。”
对面的人看我们划着船过来了,似乎认出了我们,忍着疼痛,挣扎着爬起来,伸手从包里翻出一个头套,歪七扭八地套在了自己头上。
许志祥笑道:“你个傻缺,以为这样就认不出你来了,老子抓住你,不要说头套,衣服都给你扒光了。”
那人不说话,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了几下。
我突然感觉大腿皮肤上一阵刺痛,伸手一掏,是许心妍从大海蛇头上撬下来的那个不锈钢片。许心妍说的果然没错,这家伙就是通过这个电路板控制了大海蛇。
那人按完了,狞笑着说;“你们等着瞧,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等了片刻,我手上又震动了几下,我说:“把你那遥控器扔了吧,你的帮手现在成了我们的朋友,来不了了。”
那人说:“你放屁。”
我举起手里的不锈钢片,“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东西都在我手上了,你还做梦呢。”
那人眼里冒出一股凶光,挥手把遥控器扔进了海里,抄起船桨,“老子和你们拼了。”
我说:“你现在已经是个残废了,再和我们斗下去还有什么用?还不如老老实实投降了,我们还能保你一条命。”
这时我已经听到汽艇下面发出了“咔、咔”的声音,鲨鱼已经在咬我们的汽艇了,“癞蛤蟆,动手。”
两船已经很近了,许志祥刚站起身,对面那人已经把船桨挥了开来,一副不要命的样子,船桨舞的呼呼生风,一时之间,许志祥居然近不得身。
吕正阳也站了起来,挥起手中的船桨,朝着对面就抡了过去,只听“嘭”的一声大响,两条船桨都断成了两截,远远地飞了出去。
许志祥大喜,猛地朝对面跳了过去。却见对面的人对许志祥不管不顾,脚下使劲一蹬,猛地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腿上有伤,动弹不便,船身又被鲨鱼撞的摇来晃去,吕正阳也来不及救援,我一下子被他牢牢抱住了,吕正阳大惊,一掌朝他后心拍了下去。“咔嚓”一声,那人肋骨断了好几根。但他却毫不理会,抱着我翻了个跟头,两个人同时掉进了海里。
与此同时,许志祥也“噗通”一声掉了下来。
那人扑过来时,把自己的船蹬跑了,许志祥当时已经跳到了半空中, 躲无可躲,眼睁睁看着自己掉进了海里。
那人胳膊上的鲜血刺激到了鲨鱼,周围的鲨鱼闻到血腥味,全部冲了过来,锯齿般的牙齿如同一把把利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我使劲一挣,那人却毫不松手,一副与我同归于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