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金兄,我听说你擅长养尸,而且你这房子里福尔马林的味道这么重,想来藏了不少的胎鬼尸体,一只胎鬼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你非得把它要回去?你既然说你是生意人,那可以提出其它要求,咱们再商量。”
金博洋说:“这只胎鬼,只不过是我手中几十只胎鬼中的一只,对我来说,有它不多,没它不少。但对左老弟来说,它的意义可就大了,不是吗?”
怪不得他刚才答应的那么痛快,原来是知道我肯定不会给他这只胎鬼,用它来跟我谈判的。
我说:“看来金兄是知道这只胎鬼的来历,既然这样,我也明说了,这只胎鬼我是肯定不会给你的,不光不能给你,还请金兄把胎鬼的身体给我。金兄有什么要求我做的,尽管提出来,只要不是过分为难,一切都好商量。”
金博洋说:“那要是我坚持不给呢?”
许心妍怒道:“那你就试试,你要觉得我们两个不是你的对手,尽管放马过来。”
金博洋说:“许姑娘,谈生意要沉得住气,控制不住情绪可是谈判大忌啊。”
我说:“金兄,你既然能坐在这儿和我谈,就证明你是同意把胎鬼给我的,剩下的无非就是看我能出什么筹码。我刚才说了,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出来。而且就算谈不成,无非就是我从你手上硬抢,到时候鱼死网破,你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
金博洋说:“据我所知,你和阿聪并没有什么交集,他睡了你的女人,你应该恨他才对啊,为什么还会这么帮他?”
我说:“第一,婷姐不是我的女人,所以阿聪不存在睡我的女人的事。第二,我身为道门中人,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帮阿聪解决此事,就不会半途而废。第三,你把阿聪的儿子养成胎鬼,此事伤天害理,纵然不是阿聪,我也会一管到底。”
金博洋说:“看来咱们还真不是一路人。既然这样,我也不和你绕弯了。左老弟,想让我把胎鬼给你,没有问题,条件是你答应我两件事,如何?”
我说:“你总得把这两件事说出来,我才知道能不能答应你,难道你让我杀了自己我也答应不成。”
金博洋哈哈一笑,“放心,这两件事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第一件,我知道你是这儿的活无常,地下你应该常去,我想让你带我下去一趟。”
我说:“金兄,我不相信你没有走阴的能耐。而且你既然知道我是白无常,想必在地府也是有认识的人,干嘛非要让我带你下去?”
金博洋说:“走阴这些个雕虫小技,我当然会。地府的人我也认识一个,但他只是一个阴差,除了能帮我提供一些信息,没什么大用。你就不一样了,有这个白无常的身份,好歹算是一级官员,办事要方便的多
这小子到底想干吗?我说:“带你下去可以,但你要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篡改寿数之类违背道义的事,想也别想。”
金博洋说:“这个我自然晓得,我下去要办的只是小事一件,你带我见一见阴阳司公,拜托让他给我查一个人。”
我说:“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只是查一个人的寿数,我可以代劳。”
金博洋说:“当然不是查寿数那么简单,但是要查什么,恕我现在不能给你说。不过请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违背你所说的道义。”
我想了想,“好,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想下去?”
金博洋说:“不急,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到时我去找你。”
我说:“那第二件事呢?”
金博洋说:“第二件事嘛,估计许姑娘会有点意见,我有事的时候,你要随叫随到,而且来的时候,不能带许姑娘。”
许心妍怒道:“你放屁,你这分明是想让不言给你当跟班啊,我告诉你没门。”
金博洋说:“许姑娘稍安勿躁,让堂堂风清堂堂主给我当跟班,我还没有狂妄到这个地步。我所说的有事,肯定是跟要查的这个人有关的事,而且我刚才说了,保证不会违背左老弟口中所谓的道义。我所说的随叫随到,也只是我在这儿办事的时候,有可能人手不足需要左堂主帮忙。不过许姑娘放心,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许心妍刚要说话,我说:“好,既然如此,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你要做什么事,不能瞒我。”
金博洋说:“我相信左堂主不是食言之辈,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说:“既然如此,现在能不能把胎鬼的身体给我?”
金博洋给小西使了个眼色,小西打开墙角放着的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来一个一尺来高的玻璃瓶,瓶子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甲申年、庚午月、戊午日、丙辰时”,里面泡着一个未足月的小孩子尸体,脑袋上露出了一小截银针。
金博洋说:“你回去只要把银针拔下来,让他自己回身体里待着就可以了。”
许心妍怒道:“我们知道,不用你来指导。”
我端起瓶子看看,“金兄,这不是未足月的胎儿吗?我怎么看这瓶子上贴的像是生辰八字。”
金博洋说:“这是胎儿被打下来的时辰,我养尸要用的。”
我在心里算了一下,这个时间在阿聪和婷姐认识的两个月前,应该不会差,说:“那就多谢金兄了,瓶子我就抱走了,至于金兄的事,我随时恭候。”
金博洋摆摆手,“不用客气。”
一出门,许心妍说:“不言,你不觉得这事解决的太容易了一些?这金博洋一脸坏相,他说的那两件事,会不会另有目的?”
我说:“我也觉得他不只是想下地府查人这么简单,但他说的也没有什么漏洞,而且也答应不再去商业街捣乱,我再不答应他也说不过去啊。”
许心妍点点头,“也是,反正他干什么你也跟着,不怕他出什么幺蛾子。”
到了婷姐家,阿聪正在做饭。看见我抱了一个瓶子进去,执勤地接过去,“左大师,这瓶子里是什么,药酒吗?感觉像一只猴子。”
许心妍说:“这就是你和韩小琪的儿子,好好看看。”
阿聪一哆嗦,瓶子就脱了手。我在许心妍说话时就知道要糟,赶紧伸手接住放到桌子上。“千万小心,要是摔坏了,胎鬼可就投不了胎了。”
婷姐也出来了,看了看瓶子,“可怜的孩子,才七八个月大,阿聪你特么的真不是东西。”
我看阿聪一句话也不敢说,“婷姐,别骂他了,当时也是一个意外,好在现在结局不错。”
把胎鬼从瓶里放出来,胎鬼一看见瓶子里自己的身体,就要往瓶子里钻,我一把抓住它,“老实待着别动。”
把瓶子一打开,房子里顿时一股福尔马林的气味,阿聪说:“对,我那天去那个、那个的房间就有这种味。”
我说:“这是金广闻身上的味道,他常年接触这些东西,味道散不掉。”
把头顶上的银针拔出来,我顿时一愣,“心妍,这针和你家的针好像。”
许心妍接过来一看,“还真的是啊,只是小了一号。”
我说:“你把针收起来,有时间回去问问你家人,看认识不认识,这个金广闻来路不明,也许能从这针上找到线索。”
拔了针以后,我让胎鬼回到自己身体里,对婷姐说:“婷姐,你把这胎儿保存好,什么时候怀孕了,什么时候去找我。”
婷姐说:“弟弟,它不会再出来了吧?”
我说?“放心吧,他现在有了归宿,没了执念,不会再来吓唬你们了。我给你们一颗药,你们吃下去,就算它万一出来了,也不敢接近你们。”
我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药丸,“婷姐,阿聪,你们一人吃一颗。”
两个人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吃了下去。我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在骗你们。这两个药丸是我给你种的情蛊,从今天开始,你们谁要是敢和对方以外的人发生性关系,全身的皮肉就会脱落,死的惨不忍睹。”
婷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阿聪说:“左大师请放心,就算没有情蛊,我也绝对不会再犯错了。”
刚要出门,婷姐说:“弟弟,等一下。”
婷姐一把把我拉进卧室,小声说:“弟弟,你说的那情蛊,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厉害?”
我说:“当然,要不怎么叫情蛊。”
婷姐说:“那我以后呢?是不是也不能找别的男人了?”
我说:“是,这情蛊对男女都是一样的。”
婷姐说:“那你能不能把情蛊再给我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