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李你确定没有听错,这个金半仙是从昆仑山上下来的?”
李老板说:“当然没听错,他自己在门店外写了一副对联,我还拍下来了,口气大的很。”
我看看李老板的手机,照片不是太清晰,但是能看清对联上的字,上联写的是“昆仑山上悟玄机,归来解世间千难万险”,下联“乾坤袖中藏妙法,施展平天下百厄千灾”。
许心妍说:“口气倒是不小,居然还想平天下。”
我说:“对联写的不错,但昆仑山只是传说中的西王母所在地,其实除了山势偏远之外,并无人居住。这个金广闻估计才学一般,所以才扯虎皮作大旗,用昆仑山的名头来吓人,哪天我去见识一下。”
许心妍说:“不言,你不觉得这个人是专门来跟你作对的吗?”
我说:“不会吧?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许心妍说:“你看看他的名字,你叫不言,他叫广闻。一个是少说,一个要多听。你开一个风清堂,他就开一个云涌阁,你要风清,他偏要云涌,这不是和你作对是什么?”
我一愣,许心妍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看来还真没有那么简单。
李老板也说:“许大小姐说的是,我在排队的时候,听到旁边人说这个金半仙经常贬低你们风清堂。”
这还真是针对我来的啊,看来不去见识一下是不行了。
吃过晚饭好长时间,婉儿和杨天宇才回来,一进门看见我们几个,愣了一下,“哥,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风清堂快关门了你也不管。”
我说:“你还知道风清堂要关门了,一天跑的不见影,把店交给老李和兰兰,不关门行吗?”
杨天宇说:“师兄你不要冤枉婉儿,婉儿这几天为了刘老板的事,跑前跑后的忙坏了。”
我说:“天宇你不要袒护婉儿,刘老板是开饺子馆的,她能帮上什么忙?”
婉儿气呼呼地说:“师兄你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就什么也干不了吗?”
许心妍赶紧说:“婉儿妹妹不生气啊,不言的意思是咱们也不懂开饭店,刘老板的生意不好,咱们也没办法。”
婉儿说:“妍姐姐你变了,以前和我站在一起,现在只会和师兄一起欺负我。”
阿云说:“小师叔说的对,师父师娘现在是一起的,他们已经举办了婚礼,连婚纱照都照了。”
婉儿和杨天宇的注意力马上变了,婉儿大惊小怪地说:“什么意思?你们结婚居然不通知我和天宇。”
我给了阿云一个脑瓜嘣,“你别听阿云胡说,我那是为了办案子,假的。”
阿云捂着脑门躲到了一边,“那婚纱照总是真的吧。”
婉儿一把把许心妍的手机抢过来,“哇,这么漂亮,天宇你看好看吗?咱们以后也这样子照。”
我说:“咱们?你和天宇吗?”
婉儿脸一红,“我是说,我是说我们以后都这样,不是一起这样。”
我说:“行了,不用解释了。你先说说刘老板饺子馆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两天忙什么了?”
婉儿赌气说:“什么也没干,我光和天宇闲逛了。”
杨天宇说:“前几天刘老板来了,说是有人在他的饭店做手脚,他怀疑是有人针对商业街联盟来的。我看你也没回来,就和婉儿去看了看,结果发现刘老板是被人算计了。”
我说:“怎么回事?你们发现了什么?”
杨天宇打开随身带着的包,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几块骨头,摆在了桌子上,“师兄,你看。”
我把骨头拿起来看了看,“刘老板是开饺子店的,也许是肉馅没有剁干净,饺子里出现一些骨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啊。不过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就有点奇怪了。”
杨天宇说:“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刘老板说他店里的肉馅都是机器搅的,这么大的骨头不可能通过机器的出肉孔。”
许心妍说:“是不是有人故意放进去,想破坏饺子店的名声。”
杨天宇说:“刘老板查过厨房的监控,并没有人捣鬼,后来刘老板把这些骨头摆了摆,突然就发现了不对。”
说着,杨天宇把桌子上的几块骨头移了下位置,“师兄,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桌子上呈现出一个人的手指骨的形状,我吃了一惊,“人骨头,怎么会这样?”
杨天宇说:“是啊,刘老板把骨头一摆,感觉像是这是人的手指骨头,吓坏了,这才找到了风清堂。我去了一看,还真是人的骨头,刘老板问我要不要报案,后来我说不要报,如果报了案,饺子馆必定要关门,而且刘老板说不清人骨的来历,说不定会有牢狱之灾。”
我说:“你说的对,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还是先不要声张的好。”
婉儿说:“可是吃出骨头的客人不干,这事就传了出去,都说刘老板的饺子馆肉馅不干净,刘老板现在的生意一落千丈。”
我说:“你们调查了几天了,有什么结果?”
婉儿说:“我们详细调查了刘老板的进货渠道和店员的情况,确定不是店里人捣的鬼,肯定是有人用了邪术。”
杨天宇说:“我觉得是有人用了五鬼搬财术之类的邪术,把这些骨头放进了肉馅中,店员包饺子时不小心包了进去。但此术非道门之人不会使用,而这县里的道门之人咱们都认识,只有新来的那个金广闻嫌疑最大。于是我和婉儿就假装成算卦的,去了他的云涌阁。”
我说:“看你们这样子,是没有什么收获吧。”
杨天宇说:“师兄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也和金广闻一样是算出来的?”
许心妍说:“这还用算啊,按婉儿的性格,要是探查出什么消息来,不用人问,她自己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杨天宇说:“是,这金广闻邪门的很,我和婉儿刚进去,他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说我要问的事都在纸上,让我们出去。”
许心妍惊讶地说:“纸上写的什么?”
杨天宇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师兄你看,就是这张纸,金广闻好像知道我们要去,提前就把我们要问的内容写到了纸上。”
我拿过来一看,纸上写了几个潦草的大字,“明人不做暗事”。
我说:“他的意思是这事不是他干的,难道这人真的能未卜先知?”
婉儿说:“我听人说,这个金广闻每天晚上就能算出来第二天有谁去问卦,问什么卦,然后提前写在纸上。问卦人去了,他就把纸拿出来给了问卦人,从来没有错过。”
阿云说:“这也太神奇了吧,师父,我明天和阿朵也去算算。”
婉儿眼睛一瞪,“不许去。”
我说:“婉儿,我觉得让她们去一下也好,探探他的底也好。”
婉儿说:“师兄,你不知道,这个金广闻是冲着你来的,他在门前挂了一块招牌,上面写着‘宁听金玉良言一句,不信旁门左道千语’,他姓金,他的话是金玉良言,你姓左,这不就是说你是旁门左道吗?”
许心妍怒道:“这个金广闻好大的胆子,我明天去砸了他的牌子。”
婉儿说:“不用你去砸,他今天已经把咱们的牌子砸了。”
我吃了一惊,“什么意思?金广闻有这么大的胆子。”
婉儿说:“今天金广闻去了城隍庙,说是想要算卦。我说你是行内人,按规矩求卦就是砸场子。他说那就不算了,逛逛城隍庙就可以,问天宇能不能陪他逛逛。天宇觉得他行踪可疑,就说那就给他当个讲解吧。”
我说:“城隍庙有什么可讲解的,我看他就是去找事的。”
杨天宇说:“是啊,我和他进了大殿,他一不烧香,二不磕头。反而指着白无常像说,一座泥像而已,口不能言,有什么资格坐在城隍爷左边。我听得口出不逊,刚想劝他,他却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锥子,一下子就把白无常的腿上扎了个洞,还说看看这泥胎里是不是包的草。”
婉儿说:“师兄,他这不是摆明了在说你是个草包嘛。”
许心妍说:“不言,这个金广闻难道知道你是白无常?”
我说:“我当白无常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难道这个人也是城隍府的人,还是说城隍府也有他的人?”
杨天宇说:“他说什么左边的神像口不能言,不就是左不言嘛。这时婉儿也进了大殿,见到他毁坏神像,就骂了他一句。结果他举手就向婉儿打了一拳,我伸手拦住,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我这才看见杨天宇嘴角边有点青紫,“他身手很厉害吗?”
杨天宇说:“论身手应该和我差不多,但能感觉出来对战经验很丰富,估计不是你的对手。”
这是什么人?这么高调地和风清堂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