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钟掌教有令,我当然遵从。不过,若是有人偷偷向我们下手,我们能否还手?”
钟慧:“这个自然可以,三叔,也请郝家的人全部离开,如有无故向左堂主滋事者,天师府必不轻饶。”
三叔说:“我们的人都回去了,万一左不言跑了,谁来负责。”
孙平涛自钟慧进来后,一直没有说话,这时站了出来,说:“我来替左堂主担保,我相信左堂主不是凶手。”
钟慧这才看见孙平涛,说:“有孙师叔担保,三叔你总应该放心了吧。”
三叔说:“你一个人担保得了吗?”
孙平涛怒道:“我以华山派名义担保,总可以吧?”
三叔说:“你要是郝道长,当然可以代表华山派,但你不是。”
这时,从门外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我来担保左堂主不是杀人凶手,郝老三你有意见吗?”
三叔说:“你是什么人?给我出来。”
我说:“能在这么远的地方听到咱们说话的,除了柳怪高觉韩老先生,还能有谁?”
老韩说:“郝老三你有出息了啊,敢对老夫大呼小叫。”
三叔这才听出来来人是谁,连忙对着外面说:“韩老前辈莫怪,这几天因为侄子出事,忙晕了头了,没听出来。有您老出面担保,我自然没有意见。”
老韩从门外走了进来,说:“既然没意见,那就走呗。难道看钟掌教年轻,你们就不把天师府放在眼里了不成?”
三叔连连说不敢,一挥手带着人走了。
钟慧说:“韩师伯,您怎么来了?”
老韩指指我说:“还不是被这小子拖累的,我前几天在华山上碰到了于师兄,于师兄说我每天游手好闲,给我找点事,让我盯着点这小子别惹事。没想到,刚见到他,他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事。”
钟慧笑着说:“难得有人给您老找点事,要不你干脆就去风清堂养老算了,正好可以天天盯着左堂主。”
老韩眼睛一瞪,“你个小娃娃说谁老了?”
钟慧说:“韩师伯莫怪,算我失言了,要不您老歇会,我找左堂主有点事。”
老韩打个哈欠,说:“好吧,年轻人嫌我老头子碍事,我走。小兄弟,给我开个房子吧。”
林云志不等我说话,马上就让一个年轻人带着老韩去休息了。
我说:“林师兄,让咱们的人也都休息吧,有钟掌教在此,料郝家人也不敢把咱们怎么着。”
林云志看看我们几个,说:“也好,我们先去休息。”
林云志带着人出去,我听到他在外面说:“你们分成四班轮换,一班五个人,今晚就在酒店附近盯着点,无论如何不能让郝家人进来。”
孙平涛看钟慧找我有事,也找了个理由回房间去了。
萨胖刚才就眼巴巴地看着我,现在一看别人都走了,马上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左师叔,上次多谢你了,我听老黄说了,是你救了我一命。”
我说:“你不用谢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吕正阳笑着说:“小胖,左堂主有要事,感谢的话一会再说。”
萨胖“噢”了一声,放开了我胳膊,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说:“钟掌教,郝义文是怎么受的伤?”
钟慧看看吕正阳,吕正阳说:“这次郝义武出事,郝家老三告到了天师府,说人是你杀的,要天师府出面严惩凶手。”
我说:“郝家家主不应该是郝义武父亲吗?为什么是他三叔去告?”
钟慧说:“左堂主有所不知,郝伯父早就不是家主了。郝伯父年轻时,被一个毛僵抓伤了,后来虽然治好了伤,但身体一直不是太好,郝二叔又心性淡泊,不太管事,所以郝家的事一直是郝三叔说了算。义武哥哥成立正风楼后,郝伯父就把家主的位置给了他。这次义武哥哥突然暴毙,郝伯父急痛之下,旧伤发作,所以家事又都交给了郝三叔。”
吕正阳接着说:“郝家和天师府关系不一般,郝家出事,天师府不能不管,张天师就让钟掌教带我和小胖前来调查此事。
“我们到了东峪县后,先去了郝家。郝义武的尸体还没有收敛,但郝老三不在,一问,说他们带着人来酒店找你报仇来了。钟掌教急了,让老黄先去看看郝义武的伤,查清楚死因,我们几个就前来酒店找你。”
钟慧微微有点脸红,说:“我也不是着急,因为事情还没有查清,我担心郝三叔把事情给搞僵了。”
吕正阳一笑,说:“我们正准备来酒店,郝义文回去了,钟掌教刚想问他酒店这边的情况,郝义文突然看见了哥哥的尸体,脸色一变,就倒在了地上,脸色铁青,不停地抽搐,还翻白眼。
“估计是心脏病犯了,幸好老黄在,过来看了一眼,在他胸口打了一拳,又扎了一针,郝义文这才有了呼吸。
“我以为郝义文是看见哥哥尸体,伤心过度,以致突然发病。没想到老黄却说,他是被人下了毒。”
我说:“是什么毒,老黄说了没有?”
吕正阳说:“没来得及说,钟掌教一听他是中毒,说杨素远这人擅长用毒,别在酒店惹出事来,就带着我们急匆匆来了。”
许心妍说:“倒要感谢钟掌教了,对我们家不言这么关心。”
钟慧说:“许姑娘不用客气,不言和天师府关系密切,这不是应该的嘛。”
我赶紧说:“既然郝义武的事情还没有查清,为什么郝家一口咬定是我杀了他?”
屋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还不是因为你们那个什么比试,郝老三非要说你对钟慧有觊觎之心,这次输了比试,心有不甘。”
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这是老韩的声音,感觉离我们隔了好几个房间,他这耳力也太恐怖了点吧。
钟慧羞道:“韩师伯,你再偷听我们说话,我找林家姑姑告状了啊。”
老韩马上退缩了,“你们说,你们说,我拿棉花把耳朵堵住。”
阿云好奇地说:“钟姐姐,那个爷爷好厉害的,你怎么说个林家姑姑就把他吓住了?难道这个林家姑姑比他还厉害?”
萨胖插嘴说:“我不知道林家姑姑是谁,但她不一定比老韩厉害,不过女人嘛,管男人的手段多的是。”
吕正阳瞪了萨胖一眼,“你连女朋友都没有,胡说什么?”
我说:“就算郝三叔对我有意见,但郝义武出事的时候,我还在西溪,离着上千公里,怎么可能怀疑我杀人?”
吕正阳说:“这是杨素远说的,他说郝义武中的是蛊毒。郝义武被人扎了一针,蛊虫顺着针孔进入血管,跑到心脏时需要两天的时间,算下来当时你们正好在一起。”
钟慧说:“不过这只是杨素远的一面之辞,真正的死亡原因还要等老黄验完尸才知道。”
萨胖说:“不知道老黄验完了没有,要不我去叫他一声?”
我说:“不用叫,他验完了,已经到门口了。”
话音刚落,门被人推开了,老黄挎着个箱子,在罗警官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老黄一进门就说:“左小哥你怎么知道我验完了?难不成你把老韩千里耳的功夫给学来了?”
我说:“韩前辈的功夫,我哪里学的来?只是上次给萨胖治伤,我见到你药箱里有一味五裂黄连,这药比较罕见。我刚才闻到了五裂黄连的味道,所以知道你来了。”
老黄说:“你小子头脑挺聪明的啊,可是郝义武这事怎么处理的这么笨?要不你来给我当徒弟吧,我给你吃点聪明药,还给你找个漂亮媳妇。”
钟慧说:“老黄,你先别说这么多废话,郝义武的情况你验清楚没有?”
老黄说:“当然查清楚了,杨素远说的没错,郝义武是中了一种叫做心蛊的毒。心蛊是一种特别小的蜱虫,人中蛊后,蛊虫会顺着人的血管一直钻进人的心脏,这时毒性会散发出来,导致心脏迅速停止跳动。
“但心蛊并不像杨素远说的那样需要在血管中跑两天才能到心脏,实际上人中了心蛊后,蛊虫会顺着血液流动,最多只需要一分钟就可以到达人的心脏。”
钟慧说:“杨素远是养蛊高手,你说的这种情况他肯定了解。这么说来,杨素远就是在撒谎。”
老黄说:“杨素远没有撒谎,我在郝义武的手背上发现了一个针孔,在针孔里,我发现了融化的石蜡。这些情况,杨素远肯定也发现了。因此杨素远推断,是有人用带着蛊虫的银针扎伤了郝义武,蛊虫从这个针孔钻入郝义武体内的。
“但由于这个蛊虫是被石蜡包裹着的,石蜡遇到血液缓慢的融化,这个过程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所以杨素远认为郝义武是在死亡的两天前被人下了蛊的。”
钟慧说:“要是这样的话,左堂主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老黄说:“没错,就是这样的。”
钟慧说:“既然这样,左堂主,对不起了。罗警官,把左不言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