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了敲桌子,说:“老李,听到没有?”
李老板一怔,“噢”了一声,过来坐下,拿起玉冠看了看,说:“小左啊,我们古董行有句话,叫黄金有价玉无价,当然,不是说玉是无价之宝,而是说这东西不好估价,尤其是古玉,你说三百也行,说三百万也行。这样,这个东西你放我这儿,我给你代卖,不管卖多少,我都给你,如何?”
我说:“老李你可以啊,这次居然没有坑我。”
李老板说:“我老李是那样人吗?你这次为了我去了惊马沟,我这次不挣你的钱,就当是给你付了报酬了。”
我说:“得,这敢情好。那这个珠子呢?你看看。”
老李说:“我早就看到了,这个珠子是个宝贝,在古代绝对是价值万金。”
我刚要兴奋,突然反应过来不对,说:“意思是现在不值钱了?这不是一颗珍珠吗?这么大的珍珠,怎么也得值个一二十万吧。”
老李说:“这东西现在确实不值钱了,它不是珍珠,普通珍珠长一公分大的就是珍品了,你这珠子足有核桃大,怎么可能是珍珠?这珠子在古代叫做‘活命珠’,听名字好像挺厉害,但实际上就是一些珍珠粉和银粉混合而成的一颗药丸,里面又加了一些其它的东西,可以测出砒霜和一些常见毒药的毒。古代人吃饭的时候,把这珠子在汤水里一蘸,过一会如果珠子变色,就说明汤水有毒,所以它在古代很值钱。但现在已经没有人用下毒的方法害人了,而且就算下毒,以现在的毒药水平,这珠子也测不出来,所以也就不值钱了。这东西我刚入道的时候见过一颗,后来被我儿子当弹珠玩,就找不到了。你一拿出来,我还以为是我儿子那一颗呢。”
我不禁气闷,合着我这一趟差点把命搭上,什么也没有捞着。我不甘心地指指地上的两个坛子,说:“这两个呢,三国时候的瓷器,总值点钱吧。”
李老板一听是三国时期的瓷器,来了兴趣,把坛子拎到桌子上左看右看,说:“这东西好像还真是三国时期的,左老弟你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我说:“什么好像,就是三国的,我从一个三国将军墓里拿出来的,能有假吗?”
李老板来了兴趣,说:“三国将军墓啊,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三国时盗墓猖獗,有钱有势的人都修好多疑冢,现在发现的三国墓很少,居然能让你找到一座。”
我说:“也是机缘凑巧,恰好掉进了墓里。”
我把三国将军墓的情况给李老板一说,李老板看兰兰不注意,小声说:“小左,现在你还能找到那座三国墓不?找个时间咱们下去看看。”
我说:“难了,墓里的断龙石被我放下来了,你要有本事把它抬起来,我就带你去。”
李老板一听没了希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三国瓷器罕见啊,当时整个国家都在打仗,瓷器这东西作为当时的奢侈品,更是大部分都停产了。只有孙权占领的东南一带比较稳定,所以三国时候的瓷器大多都出自东南。
“三国时期的瓷器基本上沿袭了汉代的艺术风格,与汉代的陶器和铜器造型较为接近。你看你这个坛子胎质坚硬细腻,颜色淡灰色。釉汁纯净,以淡青色为主,坛上画以水波纹和弦纹为主,是三国时期的青瓷,没有任何问题。你说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能把断龙石给放下来啊。”
我说:“老李,鉴宝我也懂一点,别卖弄了,我是来问价格的。”
李老板说:“不好意思,忘了你老弟是行家了,班门弄斧,班门弄斧。”
我说:“鬼才相信你忘了,你无非就是想让兰兰听,让她觉得你有本事呗。”
兰兰正在旁边听得入神,一脸崇拜地看着李老板,一听我这么说,害羞地看了一眼李老板,低下了头。
我说:“不过说真的,老李,你看兰兰这次,为了你这个破店,差点让人把脑袋给打破了,你不得给兰兰一个交待吗?”
李老板说:“我老李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吗?刚才给兰兰说了,从这个月起,每个月给她涨一千的工资。”
我说:“这哪里够,要我说,你得让兰兰当老板娘才行。”
李老板“嘿嘿”一笑,说:“快了,快了。”
再看兰兰,早跑到楼上去了。李老板给我一伸大拇指,说:“左兄弟,够意思,我还琢磨怎么给兰兰开口说这事呢,你替我说了。”
我说:“老李你就装吧,你不是好些天晚上都不回家,住在店里了嘛。”
李老板急了,急赤白脸地说:“小左你胡说什么,我就只有一晚上没有回,还是喝多了,睡在折叠床上的。”
我说:“那还不是你没胆,别告诉我你没想过半夜跑兰兰床上去。”
李老板说:“喝了酒才有胆,要不今天晚上咱两个喝两杯去?”
我说:“好,你先看看这两个坛子的价格。”
李老板说:“不瞒你老弟说,古董这一行,其实没个具体价格的。就好比你这两个坛子,我标价肯定要标八万以上,但具体卖多少钱,就要看客人的搞价本事,能八万卖掉最好,八千我也可以接受。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我最多出五千收下,但现在咱俩这关系,我也不给你钱了,就和那个玉冠一样,我标价八万,最后不管卖多少钱,我只留二成的佣金,其他全给你,如何?”
我一听这办法不错,现在换成钱也未必能落到我手里,说:“那就这么说定了,走,喝酒去。”
李老板这人看上去干瘦干瘦的,我原以为他酒量一般,没想到半斤酒下肚,我已经晕乎乎的了,他却一点事没有,还直叫服务员再来一瓶。
我赶紧拦住,明天还要去华山,再喝我明天就起不来了。
李老板结了账,我们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回去,一到风清堂门口,就看到兰兰正从里面出来,一看我们的样子,赶紧过来扶老李,嘴里还直抱怨,“上次喝了二两,就醉成那个样子,怎么还去喝。”
李老板跌跌撞撞扑到了兰兰身上,抱着兰兰的腰,脸贴在兰兰的脸上, 嘴里还嘟囔着,“我没事,兰兰妹子,你扶我去躺一会就好了。“
看的我目瞪口呆,这特么还是刚才那个半斤酒下肚面不改色的李老板吗?这装的功夫也太高明了吧。
“啪”的一声,脑袋上突然一痛,我一看,许心妍怒气冲冲地站在我面前,“左不言你可以啊,看你把老李喝成什么样了。”
我说:“你、你懂什么,老李是个滑头,他酒量大着呢,刚才还一点事没有,他、他在装呢,我是被他喝多的。”
许心妍一愣,突然反应过来了,说:“你就跟着老李学坏吧。”
我趴在许心妍肩膀上,被她半拖半抱地弄进了风清堂,婉儿说:“妍姐姐,我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他不会是装醉占你便宜吧?”
许心妍说:“我倒是希望他是装的,可你看他的样子,就差吐我身上了。”
婉儿说:“师兄下午拎着两个坛子去找李老板了,肯定换了不少钱,咱们搜一搜,要是他不反抗,就是真醉了。”
我闭着眼睛,感觉被许心妍放到了凳子上,接着两只罪恶的小手就开始在我身上上下开始摸索。
“不对啊,坛子没了,钱也没有拿回来,师兄不会是在外面养了小三,把钱给别人了吧?”这是婉儿的声音。
“婉儿你别胡说,就不言这点胆量,最多去婷姐的KtV找个妹子。”这是许心妍的声音。
“那更不行,师兄这样下去会堕落的,要不让阿朵给他下个情蛊,让他只能接触你一个女人如何?”婉儿说。
“这样不好吧,万一不言将来喜欢上钟慧了怎么办?”许心妍说。
“师娘、小师叔,给你,这是一对情蛊,你把雄的下到师父身上,雌的偷偷下到老李身上,师父就永远不会花心了。”阿朵也来凑热闹。
我去,这样岂不是我以后只能和李老板在一起了。
接着,我就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碰到了我的嘴唇。
来真的啊,我赶紧睁开眼睛,只见婉儿把一根老冰棍放在我嘴边,许心妍和云朵姐妹都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阿云看我睁开了眼,说:“师父,你太不经吓了,我都说了我们没有情蛊的了。”
许心妍问:“既然能听到我们说话,你装什么醉,你的两个坛子呢?给老李了吧,钱呢?”
我说:“哪有什么钱啊,我把坛子卖了,钱捐给苗寨的贫困大众了。”
婉儿说:“你有这么好心?”
我说:“你小看谁呢?苗寨那么多的漂亮小姑娘还等着我去救济,我当然要多挣一些钱了。”
婉儿举起手给了我一拳,不过我已经又闭上了眼睛,半斤酒是我的极限了,我实在困的睁不开眼。
只听到婉儿说:“妍姐姐,咱们是不是要再租一个房子了,阿云、阿朵没地方住。”
阿云说:“我看楼上有四个房间,两个师叔住两间,师父师娘住一间,我和阿朵住一间,不是正好嘛,干嘛还要租房子。”
我迷迷糊糊地想,我和许心妍住一间,好倒是好,就是师冉不让,我不想疼死。
然后我觉得我被一个人背上了楼,我勉强睁开眼看了一下,是杨天宇。接着就听到婉儿说:“天宇,师兄睡着了。李老板今天晚上又没回家,我在楼下等你,你把师兄放下,跟我趴窗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