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 刚喝了两口牛乳的东方绾,被他此话提醒得呛咳了起来。
柔儿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似笑非笑的说:“ 真是作孽啊。”
屋顶上的闻墨眉心紧锁,不明所以的问:“ 什么王妃的角色?”
“ 要你管,哼。” 东方绾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嘟囔着小嘴,端着牛乳来到了树荫下落座。
闻墨唇角勾笑,就这般静静的望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心中跟吃了蜜糖一般甜。
到了晌午,东方绾如约来到了堂屋,同傅辰一起用饭。
闻墨适才明白他之前那句话中意,他站在堂屋门口 ,眸光一刻也未从东方绾身上挪开过。
傅辰一开始坐的上位,可抬眸之间就能对上他,气得牙痒痒。
他起身换到了东方绾身侧,背对着闻墨,眼不见为净。
“ 静怡走了?王爷怎么未留下她吃完饭再走?” 东方绾冷不丁的冒出句话来。
傅辰眉眼一挑,夹起一块鸡肉放到了她的碗中,嘴角含笑的说:“ 绾儿吃味了?”
东方绾夹起一块鱼肉又放到了傅辰碗里,轻描淡写的回:
“ 王爷真会说笑,只是想着静怡妹妹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留她吃顿饭,不是?”
傅辰面上的笑意渐渐冷去:“ 马上过了门,日日有的吃,就看你到时吃不吃得下。 ”
“ 绾儿胃口极好的。” 她眉眼弯笑的看向傅辰,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不再搭话,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继续吃着饭菜。
这样平静而又惬意的日子过了数日,直到胡静怡进门。
虽说侧妃及不上她正妃高贵,可按照胡家的意思,还是要大操大办的。
胡家倒是热闹非凡,可傅辰并未出现在接亲的队伍中,而是派了顺子代劳。
到了辰王府,也是冷冷清清,还未让其走正门,而是走了偏门进入,迎亲的嬷嬷婢女,似乎没一个给她好脸色的。
一个个阴沉着脸,直接将她引进了堂屋。
东方绾早已端庄的坐在了上位,就等着胡静怡来给她敬茶。
她可是愿意大操大办的,奈何刘清荷要一手操办,还撂下话来:
“ 靠着手段爬上我儿床榻的女子,我才不稀罕,就这么滴了,爱嫁不嫁。”
身着淡红色嫁衣的胡静怡气得双唇打颤,眼中闪着委屈的泪花,扫视了一眼堂屋中的众人,最后停在了傅辰那冷漠的面庞上。
娇柔得唤了声:“ 王爷。”
傅辰强行挤出个笑容,轻声开口:“ 去敬茶吧。”
“ 嗯。” 傅辰待自己还算是极好的,心里得到了几分慰藉。
她接过婢女的茶碗,来到东方绾身侧,屈膝给她行了一礼,将茶碗递上:“ 姐姐,请喝茶。”
东方绾面露微笑,接过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唇齿轻启,说上了吉利话:
“ 嗯,祝你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话音落下,她起身朝前踏去,顿步在了傅辰身侧,眉眼一挑,饶有深意的说:
“ 那妾身先回去了,就不打扰王爷洞房花烛了。”
说完,她眸子轻轻一眨,不带丝毫犹豫,径直走出了堂屋。
傅辰自嘲的笑了笑,抬手冲着嬷嬷挥了挥:“ 送侧妃回房吧,本王晚些时候再过去。”
胡静怡抿了抿双唇,委屈的唤道:
“辰…王爷…”
瞧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傅辰又于心不忍,眉头紧了紧,声色柔和了几分:
“ 你先回房,我还有要事处理。”
语罢,他转身决然离去,多少男子羡慕的齐人之福,自己怎会高兴不起来?
尤其是听着东方绾说出那云淡风轻的话,心情更为烦躁。
他回到了书房,想要找些事做,缓解一下不安的心。
他来到案桌前,提笔想要写点什么,却是愣愣的盯着宣纸,半晌未下笔。
直至那笔尖的墨汁儿滴答在了宣纸上,浸染了好大一块,他才幽幽叹了一口气,顺势作起了画。
画着画着,竟是画出了一个没有五官的面部轮廓 ,从发髻上看,像是一女子。
端着茶水凑过来的顺子,瞟了一眼画像,若有所思的问:“ 王爷这是画的王妃?”
傅辰瞥了他一眼,提笔描了两道弯弯的柳叶眉: “ 你从哪里瞧出来是王妃?”
顺子将茶水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单手托腮:“ 现在更像了。”
“ 滚走,你懂个屁。”
“ 好勒,小的屁都不懂。”
傅辰轻嗤一笑,将手中的毫笔丢向他:“ 让你想个正事想不到,嘴巴倒是油得很。”
顺子接住笔放在了案桌上,抬手挠了挠脑袋,眉宇轻拧:
“ 王爷实在是为难小的啊,小的连媳妇儿都没一个,怎么知道如何讨女子欢心?”说到此,顺子冲着傅辰挤了挤眉眼:
“您啊,可以去问问老爷,嘿嘿!”话音一落,他撒腿就跑。
傅辰提脚就朝他屁股踹了过去:“ 没大没小的,找打。”
顺子瘪了瘪唇角,揉了揉被踹的屁股:
“哎哟,王爷,小的这是给您出主意呢,老爷经常流连烟花之地,是风月高手呀,老夫人脾气那么坏,都被老爷哄得服服帖帖。”
傅辰嫌他聒噪,抬手捏了捏眉心,冲他挥了挥手:“滚吧滚吧,说了一堆废话。”
与此同时,回到房中的胡静怡,将喜袍换了下来,着了身淡紫色的衣衫。
从一个妆匣里抓了一把金豆子递给一旁随嫁的婢女手中:“ 初来乍到,去打点一下。”
“ 小姐,奴婢怎么瞧着没人待见我们啊?” 婢女粉桃接过了金豆子,有些抱怨的说道。
“ 所以才让你去打点呀,去吧,顺道打听一下王爷的口味。”
“ 哦,奴婢这就去。”
等粉桃离去,她又抱着一个装满首饰的妆匣往刘清荷的院落走去。
人才刚踏进院落,嘴巴甜得跟喝了蜜似的,清甜的唤着:“ 母亲,母亲…”
闻声,从内房踏出来的刘清荷,抬手抚了抚鬓角的发丝,语气中带有一丝轻蔑:“哟,你这敬茶是不是太早了些?”
胡静怡眉眼带笑,大步上前来到她身侧,微微福了福身:
“ 母亲真会说笑,儿媳是来给您送宝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