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佩琳是个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人!
约定赌注之后,她第一时间就掏出了电话,打给了她那个在香江的远房表叔!
问他这房子卖不卖,要多少钱才肯卖。
她那表叔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他可从来没打算把房子卖掉!
到时候如果在香江混不下去了,回了内地还有个老宅子可以栖身。
可是他现在在香江的生意有很多都得靠着郑佩琳的母亲在关照,所以他真不好拒绝!
纠结了一阵之后,终于同意卖给她,还开了个亲戚价。
郑佩琳听了价钱之后,沉默片刻后称自己考虑一下再回复,这就挂断了电话。
见她放下电话,严小开急忙问:“怎样?肯卖吗?”
郑佩琳点头。
严小开又问:“要多少银子?”
郑佩琳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二百五十万软妹币!”
严小开用两辈子的记忆结合起来迅速算了一遍,不由吓了一跳!
二百五十万软妹币,相当于是他那个朝代的四百多两银子了!
当时一斤猪肉才几文钱,一亩良田只要二三两银子。
有几十两银子就很富足了。
有百两银子就是个富豪!
四百多两,那就是大富豪!
用这么多银子,买这么一栋半旧不新的房子?
严小开当即愤愤的说,“你表叔把你当二百五啊,这么一栋破房子就要二百五十万?”
“你才是个二百五!”
郑佩琳很想敲他个肘粟,可想到他脑袋里的血肿,只能忍了。
“你知道海源现在的地价是多少吗?你知道这栋房子不算房子,仅是地皮就值多少吗?”
严小开愣愣的摇头。
郑佩琳竖起三根手指,“三百万,算上房子和这庭院,怎么也能卖个四百万以上,人家只算二百五十万,已经是吐血跳楼价,打到骨折了。”
严小开疑问,“那你买来后转手一卖不就挣钱了?”
“那还用你说!”郑佩琳又免费赏他一个白眼,随后却警惕的瞪着他,“如果你指的发财是转手赚差价的话,那咱们就不用赌了。”
严小开想了想说,“你买吧,我指的不是转手!而且……嘿嘿,说不好,今天你就能发笔小财,当然,对我来说却是大财。”
郑佩琳疑问:“真的?”
“骗你有饭吃?”
“大粪都没有!”
严小开摊了摊手,“那我骗你干嘛?”
郑佩琳这就拿起电话,再次打给了她那个在香江的表叔……
通话结束后,更让严小开去车里把她的手提电脑拿下来!
她为什么不自己去拿?
屁股疼,走不动!
严小开也没吱吱歪歪,立即去给她拿了来。
开机之后,郑佩琳迅速用无线猫联接上网,打开银行网页,噼哩啪啦的敲了一下!
钱就从她的网银给她表叔划了过去!
2012年,智能手机还未普及,不是到处都有wifi,转账也不像现在这么方便。
不过为了一个打赌,郑佩琳竟然毫不犹豫扔出二百五十万!
这小白到底多有钱啊?
严小开很想看清楚,可是这女人的动作不是一般快!
没等他数清楚电脑屏幕上的账号上到底有几个零,她就已经把网页给x了!
接着,她又掏出了手机打电话!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打给她表叔,而是找人来帮忙!
这屋里屋外这么多要整改收拾的地方,光是靠她和严小开两个人忙活的话,那得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没多一会儿,一辆奔驰车驶到了院门前!
车上下来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的头发已经微微有些发白了,但却梳得很整齐,身上穿着一身质地非常华贵的西服。
瘦削的脸上轮廓分明,看起来颇有气势。
站在门前的严小开见了,心里不免猜想,这多半应该是郑佩琳的父亲吧?
谁知道这中年男人走上来的时候,竟然对着郑佩琳微微的躬了下身子。
“大小姐。”
郑佩琳点了点头,指着他对严小开说。
“姓严的,这是我的管家,屋里头还有什么地方要整改的,你和他说吧!”
管家?
这么拉风的气质中年男,竟然只是一个管家?
严小开狂汗三六九,敢不敢再离谱一点呢?
进屋之内,严小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查看了起来。
郑佩琳的管家则随身不离左右的紧跟着。
“那个……管家,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严少爷,不用客气,请叫我老程就好了!”
严小开想了想说,“那我叫你程叔吧!”
程叔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严少爷是大小姐的朋友,叫我老程就可以了。”
“嗨!我这算什么少爷啊!”严小开自嘲的一笑,“我就叫你程叔吧,你也别叫我什么少爷不少爷的,直接叫我严小开,或者小严,小开,都行。”
“好吧!”程叔有些无奈,只能应了一声说,“严少爷有事请尽管吩咐。”
严小开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再因此纠缠不清!
他开始认真的查看房子内部,发现有需要整改的地方就随口说了出来!
程叔认真的记着!
以防遗漏,他还掏出了小本本写下来。
屋里头要整个的地方很多。
厅堂,房间,厨房,厕所,阳台……各个地方都有!
不过工程都不大,最起码没有庭院外面那么复杂。
约摸二十分钟,两人才从屋里走出来。
坐在庭院一块大石头上的郑佩琳站起来问,“都看过了?”
“是的,小姐!”程叔点头,并把手中的速写本递过去,“这是严少爷要整改的地方,你请过目!”
郑佩琳摆手,“不用了,你马上找人来办吧!”
不能不说,有钱确实好办事。
没多一会儿,外面来了一辆起重吊车,接着又来了几辆工程车,从上面下来了二三十号人。
这栋久无人问津的小洋楼,立即热闹了起来!
门前门后,到处都挤满了人。
起重吊车上的吊索把那棵老树缠紧之后,工人们开始进场。
有的用电锯锯树,有的在用镐头挖鹅卵石,有的搅沙子和水泥沏台阶,有的搬来花花草草,有的则跟着程叔进了屋里……
过不多久,老树被锯断后就被吊车从院里吊了出去。
这棵枝繁叶茂的树一消失,整个宅院立即就亮堂了起来!
不但如此,就连空气也仿佛清新了许多!
人站在里面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压抑,阴沉,气闷的感觉!
神清气爽,无比舒适!
站在庭院中呼吸着新鲜空气的郑佩琳,直到这个时候才不得不承认,这厮真的有那么两下子。
不过,当吊到大门前那棵老树就要被切成段,然后装车运走的时候。
严小开似乎神经病又发作了,竟然抱着那棵树不让工人动手。
郑佩琳顶着臀下的疼痛走上前去喝问,“姓严的,你干嘛呢?”
严小开摇关,“我没干嘛?”
郑佩琳质问,“没干嘛你干嘛不让人家把树给锯断装走?”
“这树我留着有用的。”
郑佩琳没好气的呼喝,“你留着有用?有什么用?留着当柴烧,还是做棺材?”
严小开无爱的看她一眼,也懒得跟她解释那么多!
“反正我就有用,你别管我!”
郑佩琳气急,“好,我不管你,反正天黑之前,你要不把这树给我弄走,你以后别吃饭,就吃这棵树,直到吃完为止!”
旁边的一班工人听得大寒,这小伙子又不是树獭,这样吃法恐怕消化不了吧?
还有,这棵树重达好几吨,他得吃到猴年马月啊?
严小开却不在意,和这女人接触的时间虽然只是两天不足,但对她的性格,多少已经有些了解了!
这女人脾气虽大,可是来得开,去得也快!
说得不好听,就像个屁一样,响过就消失了。
当然,要说得好听,那就是直性情,直来直去,从不会绕弯弯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