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开转过头,发现说话的女人正是刚才在澡堂里一丝不挂的那位。
当然,现在她不可能再像刚才那样光着,只是脸上的怒意却不比刚才少几分!
那龇牙咧嘴的模样,乃凶乃凶的,仿佛是恨不能将严小开生吞活剥了一般。
尽管这小娘皮凶悍得不得了,但严小开心里却是不惧的,因为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想出千百种办法来收拾她。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
问心一句,严小开其实是不想和这女人弄得不可收拾,所以他就拱了拱手。
“小姐,刚刚真的对不住了,在下可能是……逼不得已才走进那个地方的。”
刚才的一幕,郑佩琳已经全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严小开是被逼着进入女生澡堂!
只是莫名其妙的被人看了个精光,还被挠了个半生不死,就这样叫她算了,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哼,严小开,不错嘛!林伟科都不是你的对手,原来你以前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说,你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像无间道那样,被大佬派来做卧底的?”
“小姐,你说什么,在下不是很明白!”
严小开只是实话实说,但落在郑佩琳的耳里,却更有一种浓浓的装笔味道!
“哼,你小子还跟我装!说,你以前为什么要装出窝窝囊囊的样子,任人欺负?还有,对,现在为什么又不装了?”
面对郑佩琳的连声质问,严小开无言以对,好一阵才摇了摇头,“如果小姐问的是这些,在下没什么好说的,至于之前的事,在下道过歉了!”
眼见严小开要走,郑佩琳疾奔几步,刷地拦到了严小开面前。
严小开微皱起眉头,“怎么?小姐莫非还想和在下近身肉博一番?”
郑佩琳想起刚才在澡堂里的一幕,脸上顿时窘得不行,也更是怒得不可收拾,恨不能立即扑上去把他给撕了!
只是在这人来人往地方欺辱一个窝囊出名的男生,那岂不是丢她班长,班花,学生会副主席的脸?
“严小开,这笔账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出了校门,你别让我撞见你,否则我肯定要你好看!”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严小开摆摆手,敷衍的应了一句。
正当他抬起脚步准备离开之际,郑佩琳竟然又拦到了他的身前。
这次,严小开有点恼了,“小姐,你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
哼,姑奶奶自然想扒你的皮割你的肉饮你的血再拆下你的骨头来煲汤!
郑佩琳如此恶毒的想着,嘴上却是声若蚊鸣的道:“刚才你……看到的,不准跟任何人说!”
严小开先是有点茫然,随后突地明白过来!
白虎乃大凶之兆,素有丧夫克子之说!
如果被外人得知,这位小姐恐怕就难嫁出去了!
污人名声这种事情,状元爷是不做的,他就点点头,“放心,在下绝不会跟别人说小姐你是白虎之身……”
郑佩琳被气得直跺脚,脸上又羞又怒的娇喝,“你还说!”
严小开摆摆手,看了人家的身体,已经辱没了人家的清白,但他并没有打算为此负责,所以还是不要再纠缠为妙,这就举步离开,留下一脸愤怒与心有不甘的郑佩琳站在那里……
避开了那个凶悍泼辣又寸草不生的郑佩琳。
严小开在学校里溜达转悠起来,足足一个多小时,才勉强靠着记忆回到原地。
这个时候,那个郑佩琳自然不会还傻站在那里了,只是他自己却有点傻了。
因为四处溜达一圈之后,他完全弄不懂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到处都是奇形怪状弄不懂原理也弄不明白用途的东西,而且这些人的服饰也奇形怪状!
尤其是那些个女人,穿的那叫一个清凉,简直和没穿差不了两样!
按照唐朝的穿衣标准,简直就是伤风败俗,比青楼的女人还夸张。
衣着大胆暴露也就罢了,这里的民风也彪悍得让人咋舌!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一男一女竟敢公然勾肩搭背,卿卿我我!
这样也就算了,虽然出格但不算太离谱,可是刚才在经过一张长凳的时候,竟然发现一男一女搂抱着坐在那里,旁若无人的亲嘴,而且还啧啧有声。
太彪悍了!
太不知廉耻了!
太难以置信了!
太……
如果这里是自己那个朝代,他非要叫那对狗男女封个红包不可。他还是个没出阁……不,是个没娶媳妇的后生呢!
“小开,小开!”
正当严小开出神发呆怀疑人生的时候,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远处叫响了起来。
那人跑到近前之后,一边呼哧呼哧的喘气,一边急急的问,“小开,你小子怎么在这里,别人说你被林伟科那孙子欺负,我正到处找你呢!怎么样?你没事吧?”
严小开仔细的看看这人,发现对方只是二十左右,面容陌生,但脸上挂着的却是一副焦急之色。
确定这人自己并不认识之后,严小开迟疑的问,“阁下是?”
这人愣一愣,而后就骂了起来,“严小开,你小子没病吧?连我都不认识了?”
严小开有些头痛,虽然所有人都这样叫他,但他真的不是严小开。
不过对方的的关切之情明显不是装出来的,严小开便态度恭谦的拱手,“对不起,这位兄台,在下当真不认得阁下!”
“兄台?阁下?拍古装片呢?”
对方失笑的左顾右盼,可又没有发现摄像机一类的东西,再回过头来认真看看严小开,发现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脸上顿时现出了忧色。
“小开,你别吓我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不会是真被林伟科那家伙给打傻了吧?”
严小开又愣愣的问:“林伟科又是谁?”
“完了,完犊子了,看来真的被打傻了!”这人说着,忙拉起严小开的手,“快,跟我去校医室看看!”
严小开一把挣脱他的手,又拱了拱手,“兄台请自重,在下没有断袖之癖。”
“断袖之癖?”这人愣了一下,随后才明白过来,啼笑皆非的骂他,“你才有断袖之癖,你全家都断袖之癖,你还是从断背山上下来的呢!”
“兄台,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在下确实没有断袖之癖,阁下不可轻辱别人名声!”严小开一本正经的说着,随后又极为虚心的请教,“敢问兄台,断背山在何处?”
这人被弄得哭笑不得,但是看到严小开变成这副神神经经的模样,也不忍心骂他,只好耐心的给他解释起来。
他叫毕运涛,不但是严小开同班同学,而且同宿舍,甚至是同一条村!
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虽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但家庭身世起码要比严小开要好一些!
毕运涛因为身体健壮,而且能打,性格强势,所以在考上这个警官学院后,不但没有被人欺负,还位列于十大高手之中!
也因为有他经常罩着,严小开的悲剧相对少一些。
刚才的时候,放假没回家的他正在球场上踢球,突然听到有人说严小开被林伟科欺负了,生怕他有什么闪失,这就急急忙忙找来了。
严小开听完了毕运涛的叙述之后,多少有点同情这人,因为他那个羸弱的老乡兼死党已经被那个小娘皮一木盆砸到呱啦国去了。
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病,不必去找大夫!
不过转念一想,这人既然是这里的人,而且还是好友,不正好帮助自己了解这个世界的事情吗?
因此他答应了毕运涛的要求,跟着他一起去了校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