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楼客厅。
卫父卫母与卫大哥早早出门了,说是去祖宅,跟几房亲戚聚会。
眼下家里只剩连城和谢寂,以及卫不器。
卫不器咬着早餐,朝她道:“发什么愣,快过来吃早餐。”
又用夹子音道:“是你谢哥哥做的呢~~~好好吃哦~~~”
连城拿起维尼熊朝他砸去。
吃完饭,连城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旁边坐着谢寂。
卫不器对谢寂提议,去院子里打打羽毛球,谢寂看了连城一眼。
卫不器服气:“哎呀,放心,她跑不了。”
看谢寂这没出息的样,都快成望妻石了。
他冲连城骄傲道:“你来看我们打球,见识下你弟弟的英姿。”
连城无奈,放下手机随他们到院中。
卫不器是羽毛球业余赛的冠军,本以为能将谢寂打得落花流水。
然而谢寂像专业选手,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是他卫不器。
卫不器把这归结于谢寂有身高优势。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我去!你到底多高啊?”
谢寂答道:“187厘米。”
卫不器愤愤道:“不止,你肯定不止,我183!”
连城凉凉道:“确实不止,他看着比你高小半个头,你俩之间肯定有人谎报身高。”
卫不器想了想,“对了,你量身高时穿鞋吗?”
谢寂讶然,“量身高时......不都要脱鞋吗?”
卫不器:......
不,他就没脱鞋。
打了半天球,两人都出了点汗,各自回房去冲澡。
卫不器先洗完,他朝在沙发上的连城抬抬下巴:“他身材很不错,有腹肌。”
连城傲娇道:“哼,我才不喜欢腹肌。”
正说着,谢寂也洗好过来了。
他一身藏青色休闲运动衣,宽肩窄腰,黑发浓密,眉目好看到让人失神。
卫不器见状翘起兰花指,“老奴告退,有事没事都别叫我。”
他麻利的出了门。
谢寂坐在连城身旁,“你今天想去哪玩?我陪你。”
连城懒懒道:“我不想出门,在家玩游戏吧。”
“好,什么游戏?”
连城坐直身体:“我喜欢玩《小动物怎么叫》,很简单的,我来问,你来学动物叫,行不行?”
以前她都是和卫不器玩的,后来卫不器嫌太幼稚,不肯再玩。
谢寂对着她,哪会有什么不同意:“好,开始吧。”
连城兴致勃勃道:“小狗怎么叫?”
谢寂:“汪、汪、汪。”
“小猫怎么叫?”
“喵~喵~喵。”
“小鸭子怎么叫?”
“嘎,嘎,嘎。”
.....
连城笑了,学得真像。
谢寂靠近她一些,“别生气了,你笑的样子实在好看。”
连城沉默一会儿,将头枕在沙发靠垫上。
她轻声道:“你这些年在m国是不是风流快活,乐不思归?”
m国风气开放,别说谢寂出身富贵,就算他穷得只剩脸,也会有很多人喜欢。
谢寂苦笑,什么风流快活?
“没有,从来没有过,我不喜欢那些。”
m国是物欲横流,形形色色的美人不少,对他示好的不乏顶级美色,男女都有。
但他只觉无趣至极,向来一拒了之,甚至不愿与朋友行拥抱礼,有什么好抱的?
连城听完扬眉,“也是,乱搞的人会得梅毒艾滋等等。”
谢寂:“......是,还不道德,还不自爱,实在过分。”
连城鼓掌,“说得很对,我要上楼休息了,你随意。”
谢寂眼巴巴道:“再陪我待一会儿,好不好?”
连城揪着维尼的耳朵,“那你求我。”
谢寂靠近她一点,“求求你,陪我一会儿。”
连城轻咳,“......好吧,谁让我一向尊老爱幼呢。”
谢寂轻笑出声,连城确实什么都好。
他清清嗓子:“我给你唱支歌吧。”
连城来了点精神,“什么歌?”
“我家族谱中记载的抚儿曲,是某位丞相唱给他妻子听的。”
他轻哼起来,一边哼,一边拍打着连城的背部。
连城听得入了迷,她很喜欢这首曲子。
戳戳他胸口:“这个丞相真好,我最欣赏爱妻子的男人。”
“嗯,据族谱记载,他与妻子恩爱到白头。妻子去逝当日,他也跟着去了。”
连城忽地心头一堵,片刻评价:“......他,他有点傻啊。”
谢寂抚了抚她柔滑的头发,“也许是吧,但我能理解他。”
“你理解什么?”
他声音带点伤感:“九泉之下漆黑冰冷,他放心不下妻子,不愿独活,便永远去陪她了。”
他眼中深深沉沉,带着浓烈的爱意。
握住连城的手,“跟我结婚好不好?我永远陪着你,无论到哪里。”
连城呆了呆,胸口都在痛,“......别说了,你,你给我好好活着,活久一点。”
谢寂拿着连城的手放在胸口,连城没抽开手,默默感受着他坚定有力的心跳。
这时谢寂的电话响了,他接通,与对面的人聊了几句。
“好,我一会儿就发给你。”
他挂断电话,“是我的合作伙伴,他要实验资料,我回房间整理好发给他,弄完来陪你。”
连城点头,刚好她也有点困了,便起身回到屋里,却又睡不着了。
抱着小熊,她嘟囔道:“维尼,你想让他做你爸爸吗?日抛的那种。”
维尼不说话,一脸憨态可掬。
连城揪揪它的耳朵:“没办法,谁叫他样样都长在我的心巴上。”
神使鬼差,她打开电脑,登录那个好几年没用过的邮箱。
费了半天劲,终于找回密码,成功登录。
邮箱里有一百多封未读邮件。
连城有些懵,打开去看,都是同一个人发来的。
有七十五封是回复的,上面写着:我爱你,等你长大了,我们就结婚。
后面的几十封则是新写的,每日一封。
每封信中,他都告诉连城他的生活细节,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见了谁。
每一封信后面,都有一首诗子夜歌。
她闭上眼,任泪水流下:“......呜呜,维尼你说,我们如果不要爸爸,他会不会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