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诺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接连不断地从眼角滑落,如同清晨的露珠一般,清澈透明,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温热的泪珠滴落在司马震霄的衣襟,透过薄薄的衣裳泪湿了他的心怀,如同炽热的火焰,灼伤了他的心。。
不知过去了多久,司马震霄不知道如何安慰怀里的人,默默的低头静静的看着许一诺的侧脸。
手轻轻的拍着,嘴里呢喃着宝宝。
“我没事了,只是做梦。”
许一诺哭了一会,像是发泄过了,人又变回了之前清冷淡漠的神色,除了红了的眼眶,以及司马震霄湿润的衣襟,证明着刚刚一切是真的。
本是气得想杀人的司马震霄,这会也没了气焰。
只是若真的只是做梦,他这身体的反应还有刚刚委屈的泪水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司马震霄这会不敢再提,怕把人再次惹哭,他还是第一次见小团子哭。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十岁,小团子四岁,他哭的难受,小团子却拿着糖哄他,还说出那么一句陪伴了他十四年的名言金句。
“嗯,困了吧,晚上喝了酒,要不你继续睡吧。”
司马震霄看他已经平复好了心情,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准备离开。
再不离开,他怕他就离不开了。
许一诺的身体虽然已经离开,但他身体的温度,在怀里却灼热异常。
“嗯,霄哥,可要留下来?”
许一诺跟随司马震霄的动作,也看了看窗外,月儿也悄悄躲了起来,不如刚刚的明亮。
想到司马震霄来到青州,就和他遇见,之后在四海酒楼,他猜测他应该在青州没有府邸,这时候再去客栈怕不一定有房间。
想到这,开口挽留了一句,想着他若应下,就让顺子去收拾间房。
司马震霄听到许一诺的话,留下来?小团子这是邀他一起同床共枕吗?
“好。”
不给许一诺反驳的机会,司马震霄迅速脱去了外衫,从靴子侧边抽出匕首放在枕头下,脱了鞋直接躺在了床榻外侧,一气呵成。
还侧身给许一诺捏了捏里侧的被角,顺便借此机会,掀起了外侧的被子,抽了抽盖在了自己身上。
“宝宝,不早了,睡吧。”
许一诺张口想要喊顺子的话还没说出来,惊讶的发现司马震霄已经和他躺在了同一个被窝。
皱了皱眉,想要说出的反驳的话,在看到他的侧颜以及眯着的眼睛时,却又感觉很是安心。
想要说出口的话,硬是吞了下去,向里侧翻了个身,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司马震霄等身侧传来绵长稳定的呼吸声,假装眯着的眼睛睁了开来。
看着背向他的许一诺,轻轻的把人翻了个身,窝进怀里,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
不知过去多久,也跟随着睡了过去。
外面的陪暗十二一起跪着的暗一,听到卧房里没了动静,看着一旁跪着跪着已经睡着的暗十二,轻轻把人抱起隐藏到了阴影里。
整个后半夜里,许一诺都睡得很是安稳,没有噩梦没有疼痛。
☆
黎明破暝色,万里空苍苍。
黎明时分,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鸟儿欢快地唱着歌,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微风轻拂过,窗外带来晨露的清凉和花草的芬芳。
在这宁静的黎明时刻,一切都沉浸在安静与和谐之中。
许一诺昨晚睡得早,清晨微风轻拂中,侧了侧身。
许一诺刚醒动的第一刻,司马震霄瞬间手从枕头下拿出匕首,肌肉拉紧,杀气腾腾的刺向身侧。
他的身体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过,手臂迅速地挥动着,手中的匕首如同一条灵动的毒蛇,瞬间刺向许一诺的要害。
然而,就在匕首即将触及许一诺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收手,将匕首迅速回收扔出。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动作。
在收回剑的瞬间,他的身体迅速向后翻身退去,如同一只灵活的猎豹。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让人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可此时司马震霄的身体却不断的抖动着,尤其是手,因为刚刚回撤的力度太过强大,而被匕首割开了很大一条口子。
许一诺看着床下的司马震霄,也反应过来想起了昨晚的事。
“少爷?”
“主子?”
外间的顺子听到声音清醒了过来,喊了一声。
屋外的暗一和暗十二,听到屋里的动静也被惊醒,冲动的推开了卧房的门。
“我没事,别进来。”
“顺子,我没事,你不用进来。”
司马震霄及时制止了暗一和暗十二,刚刚煞气凌厉却又惊恐的眼神也缓缓恢复。
许一诺也对着顺子说了一句。
说完又迅速下了床,用力撕开了里衣的衣摆,撕下一条绸缎走到司马震霄的身边。
“我没事,地上凉,快上床去。”
说完,用受伤的手接过许一诺手里的布条,另一只手轻易搂住了他纤细的腰身,一个瞬间,把人抱起送到床上,又放开了手。
“对不起,宝宝,我……刚刚有没有伤到你。”
把人放下后,也没理会自己的伤势,而是对着许一诺道歉,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在边疆待了十几年,爷爷、父亲、兄弟都因为亲信之人的背叛而战死沙场。
可以说这十几年来,许一诺是唯一一个近到身边的人,刚睡着还没有完全清醒时,下意识的发出攻击。
被吓到的人不是许一诺,而是出手的司马震霄本人,他差点就伤了他的小团子。
“我没事,你及时收回了攻击,快包扎下伤口,这血怎么止不住啊,十二,伤药呢?”
许一诺自然是明白司马震霄的行为的,并没有怪他,而是心疼的看着他止不住的伤口。
慌神的朝门外询问暗十二。
“在腰封里,别急。”
“少爷,主子都有随时带伤药的。”
司马震霄见他这样,应该是没有受伤,安慰的说道。
暗十二在门外听到许一诺喊他,又听到主子的话,也没敢进去里间,在屏风外回道。
这时候,许少爷肯定衣衫不整的,主子大概率是不会让他进去的。
他要是搞不清楚状况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眼睛大概率是不要想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