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仓拽着他的胳膊站起来。
直接把楚耀拽了个踉跄,险些栽倒。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还抹过胭脂呢!你知道怎么抹最自然最好看吗?”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之前那一盒,非要当着大家的面,抹给他们看。
而一旁的十三:……
难怪你之前擦胭脂的动作如此熟练!
看着眼前这个醉醺醺,神志不清,还两颊黑红的糟老头子。
楚耀简直不忍直视。
他转头对着太医大喊。
“他这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能好啊?!”
再看下去,他真的能吐出来。
太医抬起袖子擦了擦满脑门的汗。
“三殿下,魏大人这是中了迷魂香,再加上喝了酒,所以才会这般瞎说大实……”话。
“咳咳!所以才会这般胡言乱语。”
“臣这就下去给魏大人配制一副清神醒脑的汤药。”
太医说完这一句,转身逃似的跑了出去。
“喂!”
楚耀冲着太医的背影伸手。
别走啊!
“我和你们讲,你们知道我的裙子是怎么来的吗?”
魏仓龇着牙傻乐呵,“是从我爹床底下的暗格拿出来的!”
“我就是因为小时候,无意间撞到我爹穿裙子,这才好奇,自己也想试试。”
楚佑:……
你就不怕魏老太爷半夜到梦里去抽你吗?
魏仓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膀。
“小兄弟,我看你长得挺好的,要是扮女装……”
看着这张满是酒气的丑脸,楚耀忍无可忍,冲着十五大喊一声。
“赶紧把他打晕!”
挨了一记手刀之后,魏仓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楚耀松了口气。
终于安静了。
……
翌日一早,楚夭夭揉着睡眼惺忪的大眼睛,听到阿十的话后,瞬间精神了。
“上官昶被抓起来了?!”
阿十将温热帕子敷到她脸上,点头回道:
“是啊,昨夜他夜探魏侍郎的府邸,试图盗取机密图纸,被早就埋伏在那里的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抓了个正着。”
楚夭夭听得大眼睛亮晶晶的。
“大哥二哥真厉害!”
“父皇也厉害!”
听到这些,阿十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
其实这些都是小公主的功劳,要不是那个小本子,他们根本发现不了上官昶的问题,陛下和三位殿下也不会这么快就想到应对之策。
“对了公主,今日天气还算暖和,但毕竟是冬日里,你出门的时候,还是要披好披风。”
听到这话,楚夭夭嘴角的笑意淡了不少。
“天气转暖了?”
【果然,都是有预兆的。】
阿十一边帮她扎辫子,一边回道:
“是啊,往年这个时候,可没有这种温度。”
因为想着旱灾的事,楚夭夭心情沉重到周老太傅宣布放假五日,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妹妹,你想什么呢?”
“啊?”
楚夭夭回过神来,转头看她。
“怎么了?”
景曦担心地看着她,“是不是昨日抄书太累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最前面的周老太傅,然后凑到夭夭耳边。
“妹妹别怕,姐姐帮你写!”
“咳!”
略显严肃的眼神扫了一眼说悄悄话的两姐妹,周老太傅重重咳了一声。
“接下来,我说一下这五日你们的作业。”
“啊?!”
听到这个,学堂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想到自己被罚的那十遍,楚夭夭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明明是大好的假期,可她却看不见一丝光亮!
一个时辰后,下课了,楚夭夭没精打采地挎上小书包,准备回家。
景曦快步追上来,兴致勃勃地说起之前从宫人们口中听到的事。
“妹妹!我听说今日太子表哥会在城门口,给四国使团送行,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楚夭夭脚步一顿,眨了眨大眼睛。
“送行?”
【这就要走了?不是说,想见识见识上元灯会的盛景吗?】
景曦皱着脸,一副嫌弃的模样。
“好像是西岳一个使臣生病了,有一味药引只有西岳才有,不得不回去。”
说着,她看了一圈儿,然后小声说。
“不过听我哥说,好像是西岳使团混入了什么可疑之人,而且昨夜魏大人在家中遇袭,凶手就是丹埦国王子的侍卫!”
景曦啧啧了两声。
丹埦王子说,那侍卫被人收买了,有心想陷害他,把自己摘得倒是干净!
一边说着,她攥紧了拳头。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肯定是冲着我们的武器来的!”
“幸好他们今日就要离开了。”
楚夭夭无所谓的点点头,耷拉着小脑袋继续往前走。
这不关她的事,她还有成堆的作业要写呢。
见她这没精打采的模样,景曦苦恼的挠挠头。
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
各国使臣已经离开,之前暂停的那些工程,也都陆续重新开工。
一时之间,朝堂内外都很忙。
而上官谨也再次传来消息,说已经让下旨让上官昶去守皇陵。
楚夭夭的日子过得倒是很有规律,每天小学堂和琼华宫两点一线。
得了闲,还会去慈安宫和镇西侯府玩一圈儿。
只是随着天气转暖,她越来越担心,心情也越发急躁。
但不管她如何焦虑,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
一场春雨过后,直到现在,足足两个月没有再掉一滴雨水。
不管是朝堂后宫,还是民间,都人心惶惶。
不少小溪直接断流,就连大的湖泊,水位也渐渐低了下来,逐渐露出河床。
不过好在之前修建的几个水库中,还存有一部分水。
这一日,楚夭夭从学堂回来的路上,又收到了上官谨的来信,他说若是有需要,可以低价卖给大启一些粮食,但水就没办法了。
攥着纸条,楚夭夭心情沉重。
因为和星际位面有时差,她昨天才攒够水凝液,看来是时候拿出来了!
还没走进大殿,就听到她父皇震怒的声音。
“真是岂有此理!不过弹丸小国,竟然还想趁火打劫!”
“想要我大启俯首称臣,他们也配?!”
皇贵妃叹了一口气,递上一杯温茶。
“陛下息怒,丹埦的狼子野心,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我们不是早就清楚吗?”
启宣帝还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手上抓起杯子,正要扔出去。
“且慢!”
皇贵妃赶忙大声阻止。
“陛下可想清楚了,杯子倒也无妨,只是这茶水还未喝,若是撒到地上,是不是太可惜了?”
听到这话,启宣帝点点头。
“爱妃言之有理。”
之后他看着杯中的半盏茶水,惆怅叹气,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他一个皇帝,竟然沦落到半杯水也要珍惜的程度了。
“唉!”
“也不知何时能下雨,若再没有水,这地里的庄稼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