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音乐响起,是慢舞。
这次是裴咏向七恩语做了一个邀请动作。
她仍然是一只手放在他掌心,另一只手轻搭在他肩上,只是这次,她跳着跳着,便开始悄悄越界。
她靠他越来越近。
刚开始他没察觉,逐渐发现两个人的距离不太对劲儿。
她没有按标准距离来跳。
此时他们的舞蹈距离已是情人舞的距离。
他试图在下一个舞步,将她拉开一些。
但她能非常巧妙的在另一个舞步贴近他,幽暗的灯光下,旁人并没看出异样。
每当她贴近,他脑海里无意识会飘飞出三年前,那个山之巅的薄被窝里,她的娇软胴体紧紧贴着自己的画面。
她的身高配上一般的高跟鞋,刚到他鼻翼处。
也不管他是不是能听清?
她在他左耳畔娇声细语,“好喜欢这样挨近你的感觉,让我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山顶,此刻我们就是在美丽的星空下跳舞。”
不知是音乐太过抒情,还是她的声音太过迷人,亦或是三年前,在山顶的夜晚太过美好?
慢慢地。
感受着她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体会着她在情感上对他的迷恋,放在她背部的手不再僵硬,一点一点的变得越来越柔和。
他不再试图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任由她贴近他,慢舞着。
音乐已停。
他竟然在心底有些失望:这支舞曲怎么这么短,奇怪了,什么时候自己对舞蹈会意犹未尽?
他刚要转身离开。
却听到她在焦急地叫他,“裴家大哥,麻烦你帮我看看,我眼睛里进东西了,这么高级的酒店,怎么会有飞虫呢?”
他立马走近她。
“你别乱揉,我看看。”
她仰起头,方便他察看,待他认真在检查她的眼睛时。
却听到她说:“有一天深夜在酒吧门口,我的助理兼保镖赵明大哥,他给我检查眼睛里的飞虫,没有任何其他行为,我说的是三年前。”
他一愣,停下手上动作。
“所以,你现在眼睛里到底有没有飞虫?”
“我眼睛里的已经被你弄干净了,但你心里的飞虫还在吗?”
她牵起他的大手,“刚刚,同样的场景,想起那个事情,便跟你解释一下,我没有出轨别的男人。”
裴咏听到她亲口的解释。
虽然也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但三年前堵在他心里的浓浓醋意,总有残留在心底,到今天,终于完全稀释得干干净净。
“纠正一下,我们不是婚姻关系,出轨这个词用得不对。”
他说这个话时,刚毅的型脸上满满的愉悦之色。
抱着他的胳膊,她娇笑道:“以前不是,以后会是嘛,反正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不会出轨。”
拿她没办法。
他用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再说话,步出舞池。
感觉到他对自己态度的改善。
她心道:乖乖,幸好明朗跟我说了这个事,幸好自己跟他解释了,什么叫清者自清,很多事真需要解释清楚。
不然,怎么知道他在吃这个醋?
害我苦等三年。
想到他会为她吃醋,想到他刚刚愉悦的表情,突然感觉好幸福,自己喜欢的男人也在乎她,真好!
赶紧在侍者托盘里拿了两杯酒,小跑步追上他,将一杯酒递给他。
“裴家大哥,你的舞蹈跳得不很好。”
听得他眉头一皱,他肯定知道自己的舞普普通通嘛,还要她说?
“但跟你一起跳舞,我特别能找到舞蹈的感觉,跳起来特别轻松,跳完后,身心都愉悦得很,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刚微皱的眉心瞬间又舒展开。
这丫头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但他把她递过来的酒放在桌上,端起另外一杯水,递给她,“女孩子家家的,少喝点酒。”
她接过他递来的水一口喝完,又把另一杯酒也一饮而尽。
“好的,等我们结婚,我就不喝了,得健健康康的备孕。”
他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可人儿,现在女生都这么直接的吗?
“你…你是女生不?什么话都敢说。”
她媚笑着,看进他幽深的黑眸里。
“三年前在c市的那个山顶上,咱俩被捆在一起起码十几个小时吧,后来你解绳子,你让我贴紧你,裴家大哥你好好想想,当时的感觉……你觉得我是不是女生?”
她描述得那么仔细。
尽管时隔三年,那段美妙时光可是常常出现在裴咏梦里,他怎么能不熟悉?
看着他,渐渐泛红棱角分明的脸。
很开心,他还记得,七恩语不再逗他。
她小可怜模样道:“闺房话我只跟你说,又没跟别人讲,还不都怪你,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糟蹋了,三年都不理不睬,还不是怕你不负责,我才提醒你。”
看她口不择言。
他赶紧四下看看,这要让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不又是热搜啊。
他气势汹汹却又不得不压低嗓音。
“七~恩~语,你要点脸行不?我什么时候糟蹋你了?”
“反正我说糟蹋了就是糟蹋了,同一个被窝待了48小时,你让我这辈子再去嫁谁?你要不娶我,我就自己到裴家找你家老爷子提亲。”
“你…七恩语,你就是一个女泼皮…我也没说不娶呀,但你能不能矜持点?”
听到他说的倒数第二句话,她惊喜的尖叫了一声。
“啊!”
吸引了好多附近人的目光,她赶紧向所有人抱拳致歉。
等大家不再注意他们俩。
她凑到他耳边,“亲爱的,你刚刚说的话我录音了,可不许耍赖,更不能拖延,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
“你哪有时间录音?谎话张口就来你。”
裴咏狐疑地看着她。
“哪有说谎,你说的每一个字,我的记忆都会录音,另外还有证人呢。”
他再次四下张望,他们身边没其他人呀。
“你别找了,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爷就是我的证人。”
面对这个狐狸一样狡猾的疯丫头,他不是对手,栽她手里,他心里是情愿的。
“不跟你瞎扯,你少喝点,我先回去了。”
她一把拉住了他。
“您老人家就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呐,我要在这里帮忙招呼客人,你是未来姐夫,怎么可以先走?你最后得负责送我,不然,待会儿我一定让明朗把我送你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