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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分钟后。

看到一念跟那男的一家,挥手告别。

七恩泽心里的石头,才稍稍又降落了一些,他现在才看清,那个男人好像见过,努力回想中,却差点让他错过一念的身影。

赶紧停好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一念。

越走,周边的房子越老旧。

走了差不多七、八分钟,终于看到她走进一个旧小区,没门卫,他跟着她来到一栋单元楼,没电梯。

他心想:小老虎,你不会是住在顶楼吧?

结果,还真是。

一念在进单元楼时,无意中瞥见一个带棒球帽的大高个男人,她不由得心里一慌。

最近小区闹贼,连女人内衣都偷。

旧小区里年轻男女很少,所以房东大娘特别打电话提醒她们俩,平时早出晚归注意安全,不能随便给人开门。

想到这,更加害怕!

她三步并作两步,一溜小跑,眨眼功夫便上到顶楼,此时,听到楼梯真有脚步声响起,很轻…

掏钥匙的手抖得厉害,她拼命催自己:快点呀,我的钥匙呢…

哗啦!

居然掉地上了。

她飞快弯腰捡起钥匙,捅了好几下才找到钥匙孔,拉开门,还撞到了自己的鼻子,根本感觉不到痛,她闪身躲进屋。

“砰!”

快、准、狠地用力关上门。

她靠在门背后,大口大口喘着气,忽然想到,门外可能会听到她的喘息声,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心咚咚咚还在狂跳。

赶紧给小秋发个信息,让她一定回来时,一定要仔细查看周边情况。

七恩泽刚刚还在想,她千万不要住顶楼。

结果。

想完,再看,已经不见她踪影。

他腿长,几大步赶到楼梯口,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似乎已快到顶楼,他不禁疑惑,为啥突然跑这么快?

难道?把我当坏人啦。

为了不让她着急害怕,他放轻放缓脚步,慢慢上到七楼。

一看,两户人家。

这小老虎进的是哪一家?

晚上九点多,茫然敲门,万一敲错好像不太好,但不敲门,根本见不到啊。

他来回踱着步,犹豫不决。

一念在门背后,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大气不敢出,由于老房子的门根本没有安装猫眼,她也看不到外面什么情况。

忽然,白迎秋电话打过来。

还没等来电响出声音,便被一念挂断。

白迎秋正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念的信息,赶紧打电话想问问什么情况,

但来电已经发出了半声响铃,一念以为自己挂断的速度够快,没响,实际有滴的半声,在安静的顶楼,被外面的七恩泽听得很清楚。

声音是从702的门里传来的。

凭着直觉,他确定小老虎应该是住这家。

他走到702室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

敲门声很轻,却把一念吓得全身怔住,她看过新闻,听说惯犯在作案前,都会故意敲门,以确定这家里的真实情况。

虽然吓破了胆,但她还是很清醒,得让门外的坏人知道家里有男人。

她突然想起。

很久以前录过一段男人声音。

当时保险公司给独居在家的女性客户,做各种风险知识普及,她们在教导客户注意安全防范的同时,也给自己录了一段。

从来没派上过用场。

没想到,有一天真需要用,幸好没删掉。

她立马轻轻移步到厨房,在手机里,狂翻。

七恩泽听房里没动静,反而有点犹豫:是不是敲错了?

他又轻轻敲了三下。

突然,屋里传来一个沉稳磁性的粗犷男声,“老婆,是不是有人敲门?”

“没有吧,这么晚,哪有什么人?亲爱的你听错了。”

是她的娇美甜腻的声音,在回答屋里的男人,他心里不久前才落下的大石头,又重新压在他胸口。

她真结婚了!!!

突然重新压在心里的巨石,让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

他靠在楼道里脏兮兮的墙上,用食指死命地掐住自己的人中,直到感觉呼吸稍微顺畅了些。

脑子里全是: 她结婚了,她结婚了,她真的结婚了!

忽然,感觉脸上有东西滑落,他用手一摸,是一滴泪。

他仰起头。

直到眼眶里的雾气,完全隐退。

他缓慢地往楼下走去,心里在向他的小老虎告别。

对不起!小老虎,是我的错。

当初不该让你走,就算你走了,我也该第一时间把你找回来,就算你要想清楚,我也该把你留在我身边,慢慢想。

而不是这样,把你推给别人。

一念播放完录音,站在厨房等了好一会儿,再悄悄回到门边,竖起耳朵听屋外的动静。

过了好久。

才终于听到有脚步声下楼,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没想到这录音还真管用啊。”

她这才给小秋发信息。

告诉她,那个跟踪狂已经被吓跑了,不过上楼之前,还是先观察周边情况再快速上楼。

小秋开始打电话被一念挂断,着急得不行。

一下车,便极速飞奔进小区,只顾着跑,都到单元楼外了,她才看到一念说的那个跟踪狂,正坐在她们一楼的楼梯口。

此时她,退也不是,上楼更加不敢。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

一楼的好几家都亮着灯,索性就在这里揭开对方的真面目,如果被跟到楼顶,就她们两个女生,恐怕无法自救。

想到这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你要把坏人绳之以法啊,我的小命就交给您老人家保护了。

白迎秋,壮着胆子,走到离楼梯口十米左右远的地方。

大声问道:“喂!你,说你呢,你深更半夜坐在这里干什么?你是哪家的?”

七恩泽从楼上下来,刚走到二楼,便感觉心痛得厉害,撑到一楼楼梯口,实在没办法走路,不得已,才坐在梯坎上休息一下。

长这么大的他。

除了穿探险服在野外,他会席地而坐,在平常生活中,他还从来没有此时这么狼狈过。

突然听到质问的声音,他抬头望去。

看到十米开外,站着一个警惕的女生,神情有些恍惚的他,只觉得对方声音有些熟悉,一下子并没认出白迎秋。

他一直有个习惯,从不盯着女生看,所以一直以来,一念的这个闺蜜具体长什么样子,他确实不记得,只是认得大概轮廓。

他想站起来离开。

试了两次,没能站起来。

七恩泽只好开口道:“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找个朋友,没找到,在这里休息一下,马上就走的。”

他的声音不大。

但他的声线是极独特的净磁好听,只要是正常女生,听过一次,一般都能记忆一辈子。

她一下子便听出来了。

白迎秋声音里满是喜悦,着急追问道:“七恩泽~七恩泽~是不是你?”

七恩泽一愣。

他定睛看向对面,立马想到,应该是一念和老姐的闺蜜“白迎秋”。

“小秋姐,是我。”

一听说是他,白迎秋高兴的像个孩子,乐得她在原地直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