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籁俱寂。
山间。
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已经从睡梦中醒来,喳喳吱吱地喃喃细语,互道着早安。
慢慢地。
它们逐渐变得大声呱叫,或许有小麻雀、斑鸡、画眉鸟、喜鹊…都在喧鸣。
这洒满自然界歌声的早晨。
这温暖的男人怀抱,还有他湿热的呼吸,都太让她沉醉其中,醒了很久,却不愿睁开眼睛。
他被逐渐增多的鸟鸣声唤醒。
一看。
天已经大亮,得赶紧下山。
却发现怀里的人儿还没动静,不得不叫醒她,用他的大手,在她眼睛处轻轻揉了揉。
“快醒醒,七恩语,我们赶紧下山。”
假装才醒的她,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哦,都天亮了吖。”
转过身。
小脸却撞在他敞开的睡袍前胸处,赶紧移开脸,却被这性感的前胸吸引,忍不住香了一口。
“谢谢你温暖的抱抱。”
他知道。
她又要不老实了,立马扶着她坐了起来,再迅速把被子将她裹好,又捡来昨天绑他们俩的绳子。
七恩语吓得赶紧躲。
“你不要绑我,我会老实的。”
“我是给你绑好被子,你睡衣那么薄,待会儿下山风大,会很冷。”
听他这么说。
她赶紧挨近他,任由他绑。
绑好后,让她走路抬腿活动一下,看是否方便,确定都很好,他便捡起那两瓶没开盖的水装进自己的睡袍口袋里。
又把她剩的半瓶水递给她。
“你再喝点。”
等她喝好,看瓶里还剩一小半,他便一口喝光。
她愣愣的看着,他喝自己喝过的瓶子,他昨天还打死不跟自己喝一个瓶呢?
“发什么呆,待会儿我先下,你跟在我后面,一定要慢,不要往下看,只看准脚踩的地方……”
把所有需要注意的,都交待好。
两个人便出了土房子。
“哇哦!”
七恩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大山里的“维生素”。
“这里是仙境吗?”
清晨的山峦,如诗如画。
轻纱般飘渺的晨雾,弥漫在山间,金丝样耀眼的晨曦,洒向大地,使得山峰若隐若现的发着金光,宛若仙境。
“好了,待会儿一路上够你呼吸,够你看的,赶紧,出发,记住刚刚说的。”
他率先,小心翼翼地,向陡峭的坡壁走过去。
这唯一的下山通道。
是由藤条和木棒构成的,几乎垂直于绝壁的藤梯。
“这徒手攀岩都心惊胆战,那帮孙子,是怎么把我们两个大活人给弄上来的?”
下到五六米左右,一个略微平缓的地段,裴咏大骂那帮龟孙。
看着还在上面,始终不敢移步的她。
他又重新爬上来,示范给她看,告诉她。
“看着是非常恐怖,但只要按我说的一步一梯,还是能走,你看我都自如地来回。”
就这样。
他们一步一步往下挪动,差不多在太阳当空约莫快中午时分,终于下到不用爬,可以走的路段。
幸好。
她以前,偶尔也翻翻老弟的探险书,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不然又没指南针,两个人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
虽然又累又饿。
但他们都不敢多喝水,以防万一今天找不到人。
在这片大山中走着,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和松软的土壤,新鲜空气迎面扑来,伴随着清脆的脚踩树叶声,让人心旷神怡。
呼吸着充盈的负氧离子,居然减少了两个人的饥饿感。
感觉路,越来越缓。
应该是快到山脚下了。
“快看,有菜地,这附近一定有人家。”
七恩语大声尖叫,拉着他朝菜地跑过去,就这样,两个人在太阳下山前找到一户人家。
一问才知。
此处到镇上骑车约一个小时,从镇上到c市市区坐车三个小时左右。
他借用农家大叔的老年手机,给助理打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
徐特助一听是总裁的声音,立马哭了,顾不上多问,带上裴总要的现金,按着地址,和兰秘两人驾车飞驰而来。
农家婆婆又让她家老头子,用摩托车把两个人送到镇上,这样能节约时间。
送他们到达镇上。
农家大叔便要赶回家,由于天还没黑,裴咏请大叔陪他们俩多等一会儿,因为助理打电话过来说马上到。
班车,要开三个小时的路程。
裴咏的两个助理,只用一个半小时,便赶到了约定接他们的地点。
一下车。
裴家一男一女两个助理,看到眼前一幕,瞬间都扑过来,抱着他哭。
只见,他们家养尊处优的裴总和七家语总,两个人穿的应该都是农户人家借来的衣裤,胳膊露一截,小腿露一截。
平日里。
天之骄女能呼风唤雨的语总,抱着一床不再是白色,脏兮兮还有破损的被子,模样疲惫又憔悴。
让人一看见,就替他们俩委屈,只想哭。
裴咏拍拍他们。
“可以了,人还活着呢,赶紧把钱给老大哥,多亏了老大哥夫妻俩。”
大叔被眼前六沓百元大钞,吓坏了,死活不敢接。
然后。
七恩语把大叔拉到一边,很小声地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啥,转回身,大叔便笑嘻嘻地接过钱,一再地道谢,回家去了。
裴咏好奇地望着她。
她却装没看见,径直坐上车,还招呼他们三个。
“赶紧上车,出发呀。”
只见裴咏向两位助理,低声交待了几句,三个人才上了车。
兰秘直接把车开到镇上。
找到卖服装的店,男助理进了一家男装店,女助理去了一家女装店。
不一会儿。
两个助理,一人提了一包衣服返回车上。
女助理将手上的大包递给七恩语。
“语总,这是总裁吩咐买的,看看是否合身,尺寸不合适马上去换。”
两个助理先下了车。
见裴咏要在车里换衣服,她赶紧道:“那你换好了,我再进来换。”说着就去拉车门。
他不带任何情绪开口。
“你穿成这样出去站在外边,不怕你们七家成为网络焦点啊?你不是说,你是我的人,还怕看我换衣服?”
“我怕啥,我只是意思一下,免得你又说我厚脸皮。”
听到她又提“厚脸皮”几个字,他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她昨晚强吻他的画面,那霸道又柔软至极的唇…
他厉声道:“把嘴闭上,眼睛看窗外。”
“我又没看你,发什么脾气嘛,莫名其妙,更年期老处男!”
她生气地扭头,看着窗外。
却发现,窗户玻璃可以隐约看到身后的他,她暗笑:是你让我看这里的,不怪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