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
“道德,你真不道德!你可以标榜你的,但也需身体力行才可以的,我看你不要叫道德,唤缺德!”
“·········”
神像被摧毁后,截流的楚江既成历史了,某处空间对地球、古壑桑乡、文轮雅苑的感知也一并屏蔽了。
“要变天了,我已看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景象了,这一次,是序曲还是终章呢?”
“罢了,身子骨都埋土里了,管他的。”
巍峨山岳,一尺土丘,踏平了的肌理,翘起来的骨头,铁铮铮的誓言,明晃晃的厮守,皆随风陈旧。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
“道德,我奉劝你死心吧,那片苍穹不存大道,侍奉你的,将反对你,亲近你的,将唾弃你,忠于你的,将愿意死去。宁愿寂寞无依,也要成为无人值守的疆域。”
“怎么可能?”
“哈哈哈,你还想召唤文皇武帝?”
“你做了什么?”
“为那片苍穹,抹除你!”
“你疯了!剥离大道,生灵十不存一!”
“这是终章也是序曲!道德,在那片苍穹,你相当于死去,你该庆幸,你该安息。光明不一定来自晨曦,黑暗自有黑暗的道理。如此剥离,好过虚伪的城际。”
序曲终章,终章序曲,于这片苍穹而言,皆算魑魅魍魉。地球、古壑桑乡、文轮雅苑连续月余,交替极昼、极夜。继而,酷暑严寒交迫纠结,万物凋零,陷入永夜。
永夜背后是无休止的雷劫,大陆纷纷皲裂。
一百年后,虚无消受了雷劫,黑暗不再“独宠”这方残破世界。但满目疮痍,凋敝不续止歇。
五百年后,断壁残垣,散则星河,聚则砂砾世界。劫后余生者,宛如蝼蚁,坐等山火倾斜:空间扭曲,囿于方寸;资源匮乏,宇宙生机近乎绝灭;未知掠夺,朝辞夕谢。
一千年后,大陆碎片,一块块拼接,空间扭曲片区被未知铲平了些。生机虽不至复苏鼎盛,但名贵门庭之地,络绎不绝。是繁华之烈,还是昙花凋谢,不问蒹葭,白露可介。
“听说了吗?半坡秘境保存完整,并未覆灭。”
短短半日,关于半坡秘境的讯息像长了翅膀,飞往各方临时小世界,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愈演愈烈。
“半坡秘境暂为无主世界,那里资源丰盛,与世隔绝。谁人都可主宰,胜过寄居大陆碎片拼接。”
不消两日,各方大能驱逐临时小世界,避过空间扭曲尾叶,日夜兼程,终于抵达口耳相传之无主世界。
“这就是传说中的半坡秘境?未免也太大了吧!面积堪比我认知的地球、古壑桑乡、文轮雅苑。”
“难道之前的半坡秘境有所封印,自成壁垒?”
“或许是在文皇武帝庇护下完整应劫。”
“文皇武帝印记散却,大道剥离,半坡秘境领地虽完整,道则残缺。欲以修复,或许融合些个临时小世界。”
“难怪此地为被讹传为无主世界,哼!我看是别有用心之人想兵不血刃收割各方临时小世界。”
三日既过,凡是得到消息的临时小世界,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唯有诀别。大道剥离,文皇武帝印记散却,唯有彼此融合临时小世界,抵抗未知威胁,毕竟未知来自永夜!
半坡秘境融合各方临时小世界后,道则不再残缺。何为世界?幅员辽阔,绿草如茵,唤作世界?非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才算得上世界。
既为世界,必然涉及主宰割裂,这也是抛开未知威胁,各方临时小世界对半坡秘境趋之若鹜的根本情结。
惊蛰的弯刀,白色的眉梢,春意甚浓的好。
春风似剪刀,姹紫嫣红皆裁剪俊俏。紫花风铃、黄花风铃赶上了没有树叶却繁花似锦的弄潮。入目绿色、粉色、红色、白色,笑弯了女眷眉梢,无疑是樱花驾到。
一派祥和、繁华的美好,往往暗藏阴冷、狠毒、包藏祸心之尖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要叫你笑。
黎明前的黑夜最为漫长,最为松弛,也最为紧张。入夜后的宁静,破晓前的残剑,开始兑现蛰伏的酬报。
“叮!”
“咻!咻!咻!”
一道道身影破空而起,宛如烟火,腥辣的,好似剑芒获燎。一双双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眼睛于寂寥夜空哀悼。
“未知袭扰!”
“未知?甚好!吾之名,尔等不配知晓!”
“第五天尊,近来可好?”
“来者何人?”
“何足挂齿,区区代号!”
“沉睡初醒,往事缠绕,喝一杯,叙叙旧可好?”
“击掌为号,尝得出酒的味道。”
“甚好!”
好字既出,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眼睛的主人顿时鬼哭狼嚎,声音刺耳,辨不得是感动的哭还是兴奋尖叫。但见这群被誉为未知的低阶傻帽迅速分开一条大道,眼睛瞪得大大的,屈膝、弯腰。显然沉睡初醒者似乎代表未知的王道。
“甚好!”
第五天尊白衣胜雪,俨然人形,只是身体为一团迷雾所罩,若隐若现,增添些许神秘遐想。至于雄雌,即便被誉为未知的低阶傻帽也未必知晓,唯有气息,是安抚的调料。
第五天尊并非天尊境界,权当其自诩称号,自命不凡。虽非实实在在的天尊,但威势堪比震慑人心的夺命镰刀。
“紫花风铃、黄花风铃、樱花?这个时代变了样!徒有其表,不讲究内涵,还是梅花好,浓稠、淡雅、暗香!”
第五天尊话音堪落,形势斗转。切切实实的漫天飞舞,于事无补,谁还理解谁的痛苦:紫花风铃、黄花风铃、樱花的花瓣离开花朵,转瞬,暗香残留,花瓣凝结,变成梅花模样。
梅花之暗香,得益于岁末年初之苦寒,尤其配以料峭雪景,人微醉的傍晚。远远望去,白茫茫的大地上,落红嫣然。窸窸窣窣之声响,是麋鹿于丛林乱蹿,惊飞之乌雀,于灰白树杈之落雪掩藏,天地肃穆,搁置伦理纲常。
梅花!暗香!有形之态,无形之体,皆充盈天地。或以眉梢沉寂,或以耳际低语。非清风徐来,非明月莫取。是以目遇之,耳得之,皆归于天地。
“天苍苍,地茫茫,梅花!暗香!”
半坡秘境寒流席卷,初时梅花三两,入目落红星星点点。陡然之间,梅花坚挺,红透半边天。
“落红不是无情物,只为取尔命来!”
花纷飞,仿佛长了双翅膀,雪堪落,犹如套上枷锁一般。破空而起者,皆宛如尘烟,于雪、花飘落之时,烟消云散。
“咻咻咻···”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