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五夫人不肯在大厅里回答,说是怕会有人听到,五姥爷就拽着她回了卧室,还派人在门口守着。”
电话那头的人回答。
言外之意就是,他没听到肖拾音的回答。
老夫人也不觉得意外。
肖拾音这人心思挺深的,就算被小儿子发现了在外乱来的事,也绝不会让自己丢脸的一面落在外人眼中。
“我知道了。”
她道:“你冒着大风险偷听到他们的这些对话已经很好,回头我会让人打笔钱到你账户上。”
“谢谢老夫人。”
电话那头的人道谢,“您有什么需要,再电话通知我。”
“嗯。”
老夫人又同他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她想了想,重新拨打电话,通了后,她命人调查肖拾音近一年都跟谁亲密来往。
吩咐完,她又挂电话。
转身回到苏碧彤等面前,她对付文雪道:“文雪,已经确定肖拾音在外面乱来了,你让靳殷注意点老五那边,别让他做出太出格的事影响工作。”
她唯一担心的是顾靳弦会失控杀人,只要没有,不管他对肖拾音做什么决定,顾家都能替他兜底。
付文雪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妈,我这就去跟靳殷说。”
她道。
等老夫人点头,付文雪就离开了。
苏碧彤看老夫人有点愁眉不展,便道:“奶奶,我是不是多事了?”
虽然她不觉得说出肖拾音有孕是错的,但看老人家因此忧愁,她多少是有些不忍的。
早知道肖拾音同外面的男人有猫腻,她就不多话了。
白白的惹了一身骚不说,还让二老为之担心。
“傻孩子,同你有什么事?你不过是如实告知,要不是她背着人乱来,就她这么大年纪还能有孕,对顾家来说都是一件大喜事。”
老夫人摸摸苏碧彤的头,道。
肖拾音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有孕,可见身体素质是很好的,要不乱来,对顾家就是添丁添人,多好的事。
偏偏她放着好好的顾家夫人不珍惜,非要学人刺激外面找人。
“囡囡,不管老五家什么结果,你都不许有任何不好的想法,知道?”
她老人家叮嘱,“那是肖拾音咎由自取,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的。”
“奶奶,五叔家出什么事,都不是我担心的,我只在乎您的心情会不会被影响。”
苏碧彤道。
老夫人被她的在乎弄得心情畅快开来,重新笑道:“好孩子,知道你在乎我,放心吧, 除了你不见,没什么事能影响到我的心情。”
只是肖拾音在外面乱来,在她眼里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大不了就是离婚。
有顾家在,顾枭非三人的婚姻,就不会受任何影响。
只不过是暂时会被人在后面议论纷纷,等过个两三年,谁又还记得这种事呢?
苏碧彤笑了笑,反挽住老夫人的手:“奶奶,我陪您去看花吧。”
老夫人没意见。
祖孙二人去了花圃里,闻着花的香味,心情都不由变得畅快。
这边谈笑风生,那边却是风云密布。
顾靳弦瞪着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肖拾音,怒气喷张:“说,这孩子是谁的?”
他是真心爱着肖拾音的,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会在外面乱来,所以在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后才那么震惊,那么难以接受,那么的悲痛愤怒。
头顶绿帽,真的没哪个男人能接受,何况还是挚爱给的。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靳弦,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根本就没有怀孕,是那医院的机器错了,我……”
肖拾音泪眼婆娑,死都不承认自己有孕了。
顾靳弦被她睁眼说瞎话给气笑了。
检查单白子黑字,她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有怀孕?
“肖拾音,和你结婚几十年,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有厚脸皮说瞎话的本事。”
他冷笑讽刺,“你是把自己当成了天下第一聪明人,还是把我当成了脑子不正常的傻子?”
所以才说这种瞎话来挑衅他的智商。
肖拾音哭着摇头,哽咽:“靳弦,我没有把你当傻子,我是真认为医院的机器坏了,要不然我们都一两月没有发生关系,我怎么会怀孕?”
不等顾靳弦说话,她又道:“从跟你结婚,我就恪守妇道,安心的相夫教子,以你的意见为尊,从不单独跟男人说过几句话,又怎么会跟其他异性乱来?”
顾靳弦听了,眼神变得更加悲痛愤怒。
他这么多年就是被肖拾音这个表面给骗了,才会相信她爱他,爱孩子,爱这个家,对她从未有过怀疑,结果她用背叛回报了他的无条件信任。
她的肮脏,让他以后都不敢再轻易相信女人。
“肖拾音,你再废话转移话题,信不信我……”
越想越悲愤,顾靳弦一把掐住肖拾音的脖子,把人提了起来,眼尾发红似鬼魅,理智也濒于临界点,咬牙:“掐死你?”
肖拾音被他的话吓到,身体忍不住的打起了寒颤。
不过她还算有理智,知道被掐了脖子越挣扎越会激起施暴者的杀意,所以就算整个人很难受,她都不敢乱挣扎,而是费劲道:“靳弦,求求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们没什么话能好好说的,我只想知道你外面的男人是谁。”
顾靳弦怒道:“你最好别再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要不然我杀了你。”
常年在部队里培养出来的冷静沉着,彻底被肖拾音的背叛磨的消失殆尽,满脑子只想找回外面的野男人是谁。
他要看看,是谁有那个狗胆子,敢碰他的女人!
肖拾音心里又怕又不肯说。
她是真的爱上了外面的男人,要不然也不敢背着顾靳弦乱来,所以就算面临死亡威胁,她都是不愿供出这人来的。
因为她知道,只要说了,这人绝对没有活路。
就算最后有幸留条命,也绝对是生不如死的。
她不想他年纪轻轻,就过得很惨。
“说!”
顾靳弦看肖拾音都被掐的面红耳赤,还在维护外面的男人,这下更加的愤怒,在怒火和嫉妒的双重燃烧下,他手上力气越来越大。
“肖拾音,你说不说?”
他再问:“你要是再护着那男人,我让你今晚命丧于此!”
大不了肖拾音死了,他赔她一条命。
他爱她几十年,为她不惜和大哥兄弟情变僵,谋夺顾家掌管权,结果他都做了那么多,她还不知足的背叛他,而且面临死亡下都在维护外面的男人。
这不仅是践踏他的爱意了,更是把他男人的自尊踩在脚底下碾压。
这让他如何不气?如何不失去理智?
“靳弦,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别的男人,我就你一个。”
肖拾音还在坚持,眼泪唰的往下掉,“我都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来的,你要真杀了我,我只能去阎王殿申诉了。”
“可就算我死的冤枉,我对你的爱意还是不减的。”
她这样说,就是在赌顾靳弦在乎她有没有爱他,“从我认识你那天,我爱的就只有你,从没有别的男人。”
“囡囡没回来时,我没怀过孕,她一回来,我不仅怀了,还是在你忙的几乎抽不开身时怀的,你真的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她不仅示爱,还把顾靳弦往老大一家身上怀疑。
因为她怀孕的时间实在是太巧妙了,她不信这么说了,顾靳弦心里没有任何的松动。
只要有,她今晚就有活命的机会。
等逃过这一劫,她会想办法把腹中孩子除去。
至于外面的男人,她和他来往都是小心了再小心,顾靳弦应该是查不到的。
果不其然,顾靳弦眼里出现了若有所思,掐着肖拾音的力气有所松动。
肖拾音见状,眼里的喜意闪过。
她再接再厉,“靳弦,大哥那边早就对你肖想顾家有所不满了,你觉得他能不趁囡囡给我诊脉时搞小动作吗?”
“叫医院搞假这种事,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难,但对大哥来说,你觉得会难吗?”
她继续道:“等你相信了b超单,丧失理智的跟我起争执,要是再失手把我弄死,你觉得最受益的是谁?”
是老大家。
顾靳弦脑海中出现这个话。
他垂着的左手慢慢握成了拳。
老大为了稳固顾家掌管权,竟想让他家破人亡。
好歹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