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二楼亮过了一道光,众人都是一惊。苳子觉得那该是遁光。可是那是谁呢!?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俞清的声音传来道:“长老!我们就不要互相见礼了!”他的声音又对香儿说道:“香儿!带着你夫君还有镇里的管事上楼来!就不要见礼了,我讨厌那些婆婆妈妈的!”
初闻声音,香儿赶忙起身。听完师父的话,自己却是笑开了!要不你会去二楼呢!香儿赶紧示意几位爷上楼,杜爷爷问:“老神仙!?少将军!?”香儿点点头。还要请夫君上楼。想了想,还得叫苳子。这里毕竟他才是正经主事!
上楼时香儿还嘱咐几位爷,不要见礼,师傅不喜欢这些!她还是急着上楼了,她已经听到了女师傅的传音,那是在叫她:“香儿!”香儿直接变成了孩子样,直奔着女师傅怀里扑去!什么礼数都顾不上了。陶玉淑叫着:“大宝贝呀!”俩人欢喜的抱在了一起。
俞清直挠头,这俩可怎么弄啊!几位爷也上来了,嘴里叫着:“老祖!”就要行大礼!俞清赶紧去阻拦!怨怪的看了眼香儿,得!白看了!人家都顾不上自己了!
俞清让大家坐下,其实也是让妻子安份点、严肃点。直到她们静下来。俞清才道:“我来有两件事要办!第一件,先要问问:小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这也是我师父的安排!”俞清的言辞有些慌乱,毕竟还对着这么多人呢!尤其还有位长老!
燕禀铖立刻道:“愿意!请恩师收留!”这就要行大礼!俞清心说:准备的好些话都白费了!赶紧拦着燕禀铖道:“稍等!”看着站立着的燕禀铖,想了想才接着道:“第二件事也和你有关!”燕禀铖道:“师傅!请吩咐!”
俞清看看几位爷,又看向燕禀铖道:“我可替代你父亲否!?”杜爷爷忙道:“老祖自是替得!太替得了!”他明白了,这是替苳子解决麻烦来的!这是太好了!燕禀铖重重点点头道:“老祖!师父!自是替得!”俞清道:“那就开香堂吧!我代你父亲,让你认祖归宗!你就别再难为长老了!”燕禀铖点头了!
几位爷带路,去了燕家。除去苳子外都进了香堂。自是要行大礼等等……
众人出来,自是要被让去客厅用茶。俞清却和立在香堂外的苳子说:“老祖留了信,要在我离开宗门、归来时再给我看!信中主要说的就是要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的!”苳子抱拳躬身道:“谢过老祖了!”
俞清说:“老祖他们在闭关,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研究什么!不过估计不久,他们就会来的!”苳子说:“我该去看他们的!”俞清说:“没这么多讲头!能见到就好!对了!小镇我去看了,那里非常好!嗯!苏家父子那几位也很好!我说收他们,他们立刻就同意了!我给了些资料,让他们先看着,等过些时候,再来宗门,我再适当的教教!”
苳子说:“我知道他家原本就有些修炼的法门,但是似乎欠缺了很多,放到小镇才想起,宗门可以帮着他们弥补,这才有了想法。不过要辛苦你们了!”俞清说:“宗门在扩大影响,这是我们该做的!就不需要客气了!”
俞清看看一边和香儿说着话的陶玉淑,对她指指自己腰间,又指指香儿。陶玉淑忙着拿出些东西赶紧交给香儿。苳子觉得似乎都是钱财类的。俞清说:“南分宗的建设设计图,我看过了。很符合师傅和师祖的要求,可以开始建设了。我们带了些资金,交给你母亲了!再需要什么,就报上来!”俞清心里抱怨道:和这位小长老说话真别扭!
苳子却是想着,都交给母亲了,那就是要她负责了!不过也可以理解为母亲和她女师傅关系近些。反正自己也不是泥瓦匠,由着你们吧!
俞清转头对身后跟着的燕禀铖道:“你呀!非要别着劲!唉!行了!以后让你大师姐教你吧!你媳妇可还是你大师姐!她对宗门的贡献很大,连我都得让着她!你看,看过来了不是!我还不能说了!别惹得你大师姐动门规啊!”
俞清赶紧叫着陶玉淑道:“玉淑!我们回去吧!宗门里还有事要忙!”可不能等女弟子发飙,这还当着她丈夫和孩子呢!到时就是自己没脸见人了!瞧我这师父当的!心里还对陶玉淑怨道:都是你和你师父宠的!
陶玉淑辞别了香儿,还有众人。走过去拉了俞清的衣袖,这是要遁回去。俞清也辞别了众人和长老。这才对燕禀铖道:“对!他还是宗门长老!你以后在宗门可要敬着些!”陶玉淑说:“这里很快也是宗门了!”
俞清捂着头,哀叹啊!然后对陶玉淑道:“都是他自找的!我们走!”陶玉淑说:“回去咱俩一起去打试炼阵!”俞清道:“好!”遁光已起,他们遁走了。
杜爷爷带头笑了,随后几位爷也都笑了!都在笑燕禀铖!燕禀铖无奈的看看周边,又看到了苳子,抱拳躬身道:“开香堂!”苳子说:“去!”直接遁走了,遁回了茶楼。总算是躲开他了!怎么还要自己开香堂啊!这是遮羞,你拿我遮羞啊!我就该进去……不过,你也算是成功了……这个坏家伙,臭老爹……自己想想也笑了!
楼顶小院,只有苳子自己一个人。媳妇们都在楼下,她们也还不知道自己回来了!清净了也好,回顾前世记忆吧!到底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苳子很快就陷入了沉思、追忆中,继续之前的模糊记忆。自己却是渐渐的陷入了虚弱期,四周还都是黑暗。苳子觉得太过于压抑,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可自己的灵魂记忆还在变得虚弱,越来越虚弱。
苳子醒来了,尽力的呼吸着。呼吸真是太好了!至少自己还活着!虚弱只能说明自己是在成长或者恢复。但是这也太过于漫长了,再回忆会怎样呢!或者就会是消失……
苳子出了屋,他需要生者的气息冲淡心中、记忆中的虚弱、孤单……自己真不该这样追忆……
庭院里,几位妻子在低声说话。看到苳子出来,都关切的望了过来。苳子笑道:“见到你们真好!”几位妻子都笑了。梁培说:“你错过吃饭了!我们给你温着呢!你快来吃饭吧!还有酒……”
苳子看看天色,天早都黑了。心里却觉得看到什么都是好的!几人在帮着苳子拿着酒菜。都在炭火边上烤着的。娇儿说:“妈妈上来看过,说你在沉思。不该打扰你!下面庆祝就缺了你这个主角!”
小公主说:“爸爸、妈妈关系似乎变得很好了!嗯!是特别的好了!感觉还很默契!我说不好!就是感觉很好!”婷蕊说:“镇里的几位老人,还说起了爸爸当初追妈妈的经历。还把爸爸叫做小马!后来才说:都是爸爸以前总背着妈妈,才得的绰号!”
苳子心里听她们说什么都是高兴的,哪怕是揪着自己骂几句,心里都觉得开心!追忆中的那些黑暗、孤寂等等,正在被冲刷着,这真是太好了!
娇儿说:“她们几个刚来,村里人有话就要对着她们说。我刚来的时候也被说过很多!”戴娜说:“很多话都很有趣,我还想听呢!真希望他们多说些。”梁培说:“他们也盼着我们说呢,我都说了好久了!他们还要问:后来呢!后来就是现在了呀!还要问啊!”
小姜说:“那是等你给算算了!”梁培说:“可我不会算啊!”小姜说:“那你就给他们算算日常的,算他们每天要吃,每天要喝,每天还得要……不行,这个吃饭时不能说!”梁培说:“你这会没吃饭啊!”小姜说:“你也没吃饭,你怎么不说!?”
梁培道:“我说就我说!”想想又道:“我也不敢说!”大家都笑了!这个小花啊!这是调皮起来了!性子倒是开朗多了!
苳子看不到谁想谁,问道:“孩子们呢!?”娇儿说:“三个孩子淘气了多半天,一起去打的试炼阵。一阶都过不去。里面太凶猛了!妈妈觉得他们好,要带在身边,随着妈妈去了燕家大院。爸爸也觉得该让他们适应下家……”
苳子自己觉得,怎样也要回去看看了!拿起酒杯,却觉得手似乎是有些不听使唤了。有些迟缓或者阻碍。苳子觉得好像是自己过于贴近追忆状态的缘故。还要自己恢复些、适应些。
饭后,那种些许的迟滞和阻碍都不见了。苳子听了会儿她们说的闲话。自己觉得该休息一下。起身就要回屋去睡。娇儿带着小花梁培追上来道:“小花可是辛苦了!照顾下呗!”说完就笑着跑了。
苳子也笑了,拉了小花进屋。小花似乎是不适应这样了,有些不自然。苳子说:“你之前的劲头呢!?”小花问:“你喜欢!?”苳子说:“男人都会喜欢!”小花放开了……
多半夜的酣战,小花是睡了。苳子却是端详了她很久。看着这个发自内心的、爱着自己的女子!等他自己想睡时,却是意外的沉入了追忆中。
灵魂虚弱到一定程度,自己却是没有死亡,而是解体了。自己还在吞噬着一个残缺的灵魂,旁边还有些残破灵魂,但那些都不能引起自己灵魂的注意。自己在吞噬那个残破灵魂,还在抵抗凝聚自己的力量。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在说:怎么不能凝聚呢!?
自己看到了更多的灵魂残片,自己的视角也成了多元状态。似乎是有人在搜集自己的灵魂残片。自己是被什么力量推送到这些地方的,继续追忆。那是一道光。再看到了光点凝合后的人像。那是自己,不!该是夜竹。和自己很是相似的人。
苳子醒了,心里很是溃败,终于夜竹还是自己……那也就是说:桃桃说的都是真的了!再不甘心自己是夜竹,这却是必须要认的了……
此时天色还未见放明。苳子想着回忆里的事情。也等着天亮。那个说话的声音好熟悉,会是谁呢!?对了!是干娘的声音!不会错了!自己听到过她的声音,虽然只是托梦中!
她为什么要做这些!?只能说明她早知道自己……她也有可能就是自己前世的母亲!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或者也有可能是自己师傅吧……
天色微亮,苳子照看好小花。自己去了庭院,远远的望去燕家。自己遁了过去。晨光里,在燕家庭院里转着、看着。母亲的功力很高了,听到院中的些许动静,已经醒了。仔细听出是苳子的脚步声。自己笑了,起身出来。对苳子传音道:“苳儿!这么早是想孩子了吗!?”
苳子看看被自己搅扰起来的母亲,传音道:“妈!我是想孩子了,可也想自己是孩子了!”母亲听懂了,传音道:“苳儿!你永远是妈的孩子!”苳子扑进母亲怀里,用头靠在母亲肩头。母亲说:“宝贝苳儿!你怎么了!?”苳子找了个借口道:“我想母亲离开时的样子了!”
母亲说:“好了!母亲不会再离开你!快别哭了,让孩子们看见!”苳子渐渐的好了些。还瞥眼看了下主屋。父亲该在那里面。母亲说:“已经这样了!我和你说说你爷爷的事吧!”苳子说:“我一直怕父亲难过,没敢问!”
母亲拉着苳子往中间空处走了走道:“你们当初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听说你爷爷自尽,其实并没有死,是你三叔,慌张的想要通报情况,才和你杜爷爷通了消息,马上就被你大叔叫去了。你杜爷爷以为你爷爷已经死了,才和你们通话说了情况。”
香儿想了下,接着说道:“你大叔发现你爷爷还没有死,赶紧找人、想办法医治。万幸凌虚想要去看看你大叔他们,结果赶上了这事,他设法医治了你爷爷!算是救回了一条命。可再也说不了话了!”苳子说:“太感谢他了!”母亲说:“那都是我的事了,你不要多想!”
苳子还是得问:“那后来呢!?”母亲说:“你爷爷坚持了三年,每天还都是敲床。大家都觉得奇怪,最后才想清楚,那是咚咚声,就是在叫你!是你爷爷想你啊!”苳子难过的泪如雨下。
母亲说:“你不问你爹这事,是对的!他每次提起都会难过好久!他一定要认祖归宗,也是在心里弥补他对父亲的愧疚!”苳子算是理解了父亲。
苳子的神情似乎还是要问爷爷怎么死的。只是没勇气问出来。母亲道:“你爷爷是保住了命,可是吞咽苦难,宗门想尽了办法也没有合适的办法医治。他最后算是绝食死的!三年里他每天都是忍着疼食用些吃食……最后就是根本不能吞咽了……最后,我去送了他,是去看了他临终前的样子,真是太惨了!”
苳子难过了很久,母亲也并未再劝阻。院子里出来的早起要打扫庭院的人,见到主母在,忙着退开了去。苳子起身说:“我去爷爷墓前看看……”母亲说:“在双源城西边,和你祖母合葬了。那里很明显,还有燕家的祖坟,都在那里!你怎么去!?”
苳子说:“我遁过去,很快就会回来!您放心吧!”母亲点点头说:“早回!”苳子神识扫到了墓地,直接遁了过去!
墓地里绕了一大圈,自己不知道祖父的名讳。哪里去找啊!有个新坟,不过该是叔父辈的。自己都没心情哭了。反正都是自己祖先,就对着这些坟磕个头吧!自己对着中间的坟,那上面写着燕承祥。回头问问这是谁吧!
神识扫进这里燕家的宅院,只有三叔一家还在这里住着。不过三叔在招待客人。自己看到了牌位,上面也写着燕承祥。看来自己拜的应该不错。还是回家问问看吧!不过爷爷该葬回南燕家的!他毕竟曾经是南燕家的家主!自己好像还不该问。
苳子又去坟前祭拜了一番,该难过时难过不起来了!真失败!苳子遁回了书楼前。自己没兴趣急着上楼,不然就会遁到楼上去了。刚到茶馆门口,母亲就传音问道:“找到了吗!你走的太急,我没告诉你名字!我还担心着呢!”
苳子问是:“燕承祥吗!?”母亲说:“对!你找到了!?”苳子说:“我是看到了三叔家的牌位……”母亲说:“你大叔带着一家去了墨柳城。在那里他有生意要做。你两个哥哥都去了大安城,兰萱会照应他们!”
苳子进了茶馆,也看到了父母。和他们打过招呼。母亲起身叫着苳子去吃早饭。还用下巴指了下燕禀铖,这是在示意苳子不要当着他的面提爷爷的事。苳子明白,本不想吃早餐的。还是过去了!怎么也要吃一些。
母亲说:“大宝和二宝要在书楼念书了。湉儿去找她妈妈了!”苳子才想起孩子名字的事,对父亲说:“回头还要让父亲给他俩起个名字!”
燕禀铖愣了一下,端详了一会儿苳子。头脑里似乎是想了很多、很多。被香儿碰了一下,才惊醒道:“我想过、想过!”燕禀铖又想了下接着说道:“这一辈燕家该叫遂字,南燕家起名要有水字旁。我想过,大宝叫遂源,就是遂愿的愿字换做水字旁……”
苳子说:“好啊!”却是没追问二宝叫什么。怕父亲没考虑过。燕禀铖继续说道:“二宝叫遂泷,就是龙字加水字边。希望他成龙!”苳子开心道:“好啊!我这就……”才想起俩孩子都去上课了。母亲叫苳子吃饭。就是个提醒。
母亲又问父亲道:“干嘛大宝不叫泷啊!?”燕禀铖说:“源字就是愿字换的水字边,心愿都是大家心里的,希望苳子能平安。湉儿的湉字,也是期待他平安。所以大宝才叫这个名字!”香儿笑道:“费了不少心思吧!?”燕禀铖不好意思的笑道:“是啊……”
苳子心里感动了下,又觉得父亲对二宝也好了!很是高兴。想起事还要对母亲说:“妈!大宝快到成亲的年纪了……”香儿惊道:“啊!我还当他是个孩子呢!我这就想办法去给他找合适的人家!”苳子说:“让母亲费心了!”香儿却是叹道:“这就大了呀!真是!”燕禀铖玩笑道:“不要再想着去买呦!”结果被香儿赏赐了一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