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又靠着墙睡着了,再次醒来时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的。
叮铃铃,叮铃铃……
这声音就像是小时候学校里的下课铃声,是从走廊尽头厕所那边传过来的。
靠在椅子上睡觉的海子也醒了,他撑了个懒腰朝秦川喊道:“来吧,到点下班了,去放人。”
放人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到每个宿舍门前将铁栓抽出来,门就开了。
“起床起床,上工了上工了,再有十五分钟就关门了啊。”海子一边用橡胶棍敲打铁门,一边大喊。
等到秦川回到楼梯口,便看到里面陆陆续续有女人从宿舍里出来了。
她们都是穿着各种各样的制服,黑色,红色,蓝色,白色,有的还打了口红,三三两两的往外走出来。
唯一相同的是,这些女人脸上都没有一丝笑容,写满了压抑和悲伤。
秦川还看到了几个欧美女人,白皮肤金头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看到没,这些都是美女荷官,在线发牌的。”海子走过来,嘴里叼着烟笑眯眯的说道。
“长见识了。”
“有看上的没,有看上的哥去帮你牵线。哦,忘了你不好这口。”
这一层大概住了百来个“女工”等她们都去“上工”之后,海子就带着秦川去食堂吃早饭了。
食堂实际上就是一个大棚子,两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站满了。
男男女女全是人头,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饭盆,里面盛的是粉条和两片白菜叶。
秦川和海子囫囵吃了几口后就离开了食堂,走出来之后,发现对面的聚集了很多人。
秦川抬头一看,对面两百多米开外的写字楼的墙壁上挂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具男人的尸体。
正是昨晚没有逃跑成功的男人,用绳索吊住脖子挂在了外墙壁上。
他整个身体已经泡的发白了,肿胀,甚至小腿上还挂着两条水蛭,已经吸的很肥的水蛭。
一些女人从食堂里出来之后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尸体都发出尖叫声赶紧逃离……
没有任何说明,就是一具尸体挂在墙上,这种无声威胁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
看着墙上挂着的尸体,秦川知道这年轻人死之前怕是被折磨的够呛。
真正的水牢可不是被水泡着,而是那种充满污秽的水池,底下有水草,老鼠,水蛭,蟑螂之类的生物。
很多时候,被吊在水牢里的人并不是淹死和冷死的,而是被那些老鼠和蟑螂啃咬之后感染死亡的。
之后秦川和海子就回到了后面那栋男宿舍楼四楼,两人还可以睡三四个小时,下午要去巡逻,晚上再去女宿舍值班。
虽然也很累,但比起那些人来,没有业绩要求,还能活动。
一天下来,秦川基本了解了这里面的结构。
一栋办公楼在最北边,前面是两栋宿舍楼,食堂在西侧。
食堂前面则是两栋写字楼,这就是一个独立的公司,整个公司都被高大的围墙电网给包围了起来。
除了南边是大片田地之外,另外三边都是紧挨着的公司。
到了晚上值班的时候,后半夜的时候,海子又把那个漂亮女孩带出来了,带去杂物间哼哼哈哈了一阵。
时间好像比昨天晚上还短一些,十分钟不到?
杂物间门推开,海子满面春风走了出来。
穿着短裤和拖鞋的女孩也走了出来。
海子正要送对方回宿舍,秦川忽然开口道:“海哥。”
嗯?
海子扭头,见秦川正紧紧的盯着女孩的后腰,他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起来。
海子立即用力拉了女孩一把,指了指后面站着椅子上光着上半身举着衣服挡摄像头的秦川,又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
女孩抬头朝秦川看了两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海子也算是仗义,两步走出来,然后紧挨着秦川站上了椅子,一伸手接过秦川的衣服继续挡住了摄像头。
秦川下了椅子后走进走廊,拉着女孩进了杂物间。
在伸手拉着女孩胳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有些僵硬,还有些反抗。
好像有种逼良为娼的罪恶感一下就涌现出来。
杂物间里是一些水桶拖把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有几团卫生纸球扔在地上格外显眼。
在秦川关上门之后,曾晓柔就转身慢慢坐在了地上,然后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了出来。
突然,耳边传来男人压低的声音:“叫,叫出来。”
同时,男人的手在曾晓柔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因为吃痛,曾晓柔突然“啊”了一声。
紧接着外面传来了海子的狂笑,仿佛看到了里面正在发生的激战一样。
“不要停,继续叫。”秦川继续说道。
曾晓柔猛地睁眼,见男人蹲在身侧直直的看着自己,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贪婪之色。
和海子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你出去之后,不要在妙瓦镇停留,沿着路边的山里往高加镇方向跑。继续叫……”
曾晓柔开始配合着哼叫起来,秦川则在空隙之间跟她说话。
“跑出去十公里左右有一个小村子,你找人把你送到高加镇红林旅馆找一个叫老黑的男人。”
“记住,到了村子里,一定要给对方许诺五万美金的报酬。到了红林旅馆,老黑会给钱。”
“继续叫……”
曾晓柔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川,哽咽着问道:“你,你是谁?”
“同胞。别听,叫。”
二十多分钟后,秦川一边提裤子一边从杂物间里走了出来,紧接着出来的是曾晓柔。
秦川换上去用衣服顶住了摄像头,海子将曾晓柔送去了宿舍。
之后秦川才从椅子上下来。
关于曾晓柔的情况,是从海子的嘴里得知的。
她并不是因为贪欲被骗进来的,而是来这边参加单位实习,被“提包人”看中,强行绑架进来的,已经快半年了。
海子已经垂涎她的美色很久了,但这里面也有规矩,不能随意强干女员工。
所以海子就找机会和曾晓柔聊天,最后没办法,以放她出去为条件,让她从了自己。
“草,到底还是年轻人火力旺盛啊,干了半小时,草。”海子点燃一支烟抱怨了起来。
一天又过去了,晚上的时候下起了倾盆大雨,秦川和海子继续值晚班。
大概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曾晓柔的喊声:“海哥,海哥……”
“小刘,你过去把她带出来吧。”海子夹着烟看向秦川指了指里面。
秦川一愣,立即摆手说道:“海哥,这这,这可不行,我不敢。”
“而且,我,外面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啊。”
海子啐了一口,皱眉道:“那你上去挡着,挡严实了啊。”
秦川脱下外衣,站在椅子上伸手挡住了监控。
很快,海子带着穿戴完整的曾晓柔出来了。
在旁边的杂物间里,曾晓柔换了一身衣服,还戴上了帽子,然后跟着海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