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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璟贺抿了一口茶,语气风轻云淡的道:“宋小公子生了病,这几日才堪堪恢复,太子若是挂念他,亲自见见便是。”

苏懿本来还担心苏璟贺不顾一切的将宋听晚留在王府,是和他抱有一样的心思。

他的皇叔手握大权,朝廷里有三分之一的大臣都是他的人。

若苏璟贺真的想要将宋听晚留在王府,于情于理,苏懿都没有办法阻拦什么。

可是如今苏璟贺这过分好说话的样子倒是让苏懿有些不明所以了。

虽然他不明白苏璟贺的用意,但是只要苏璟贺愿意让他见宋听晚,他就是欣然接受的。

“那便有劳皇叔带路了。”苏懿起身,冲着苏璟贺露出一个礼貌的笑。

苏璟贺也站起了身,“本王有事在身,不便同太子一同前往。”

他说罢,就朝着门外唤道:“来人,为太子殿下引路去见宋小公子。”

音落,门外站着的侍卫南岚就走了进来。

南岚朝着苏璟贺抱拳说了一声“是”,随后便对着苏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如此,本殿就不打扰皇叔了。”苏懿最后客套一句之后,就随着南岚离开了堂屋。

堂屋内,苏璟贺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微眯,负在身后的手瞬间握成了拳。

可是片刻之后,他负在身后的手又缓缓的舒展开。

平定了心绪,苏璟贺就迈着步子去了书房。

……

苏懿并没有被带往沁心别院,而是来到了王府的后花园。

宋听晚早已被人安排,提前等候在这里了。

王府的花园在一个宽阔的院落中,中央有一汪池水,池水外缘修筑着长廊,再往外侧就是被人精心修剪的各式花朵。

鱼鸟嬉戏、彩蝶萦绕,偶尔来一次,当真是赏心悦目。

宋听晚早早的就坐在了游廊里的一处石凳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池水里的鱼。

他被人带来看这样精致的景色,本该有个好心情,可是他却被提前告知,要在这里面见太子。

是以,宋听晚所有的好心情都不复存在了。

倒不是因为他厌恶苏懿,只是苏璟贺在明白宋听晚心意的情况下,还想着将他推给太子的事,令宋听晚有些无可奈何的委屈。

一片落叶自天空飘下,落在了清澈见底的活水上,水下卵石色泽艳丽,好看非常。

只是那片落叶刚刚落下,还不曾与卵石接触就随着水流走远。

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宋听晚虽然是背对着来者的方向,却是感受到了那些人逐渐靠近的距离的。

他适时的起身,转身看向来者,随后鞠躬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虽然心情欠佳,但是不能失了礼数。

苏懿看见宋听晚安然无事的站在这里,心中高兴,几乎是不等宋听晚向他行礼,就已经伸手接住了宋听晚正要鞠躬的胳膊。

“无需多礼。”苏懿说。

两人见了面,方才侍奉在宋听晚身边的随从,和为苏懿引路的南岚就一同退下了。

四下无人,苏懿拉过宋听晚的手臂,将他带到石凳上重新坐下。

他一脸喜悦的看向宋听晚:“这些天,本殿在宫中养病,不能来见你。今天才可以出来,第一时间就想到来见你了。”

“看见你平安无恙,本殿真是高兴!”

宋听晚坐在苏懿旁边的石凳上,脸上也浮现一层温和的笑,客套的回应道:“小民不敢让殿下挂念。”

苏懿看得出宋听晚在面对他的时候恭敬又疏离,这种刻意回避他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苏懿拉过了宋听晚的手,温柔道:“晚晚,你没必要对本殿如此疏远。本殿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喊本殿太子哥哥吗?”

宋听晚眉间轻蹙,抽回了被苏懿抓住的手,解释道:“儿时是我不懂尊卑礼数,太子不与小民计较,是太子宽宏大度。”

宋听晚想要跟苏懿划清界限的目的还有一个——

他不想被苏璟贺当做王权路上的斗争工具,更不想被苏懿带回皇宫。

苏懿对他是什么感情,他自是明白,他现在只是想让苏懿早点断了对他的念想罢了。

宋听晚的刻意疏远让苏懿的心尖泛起一阵酸涩。

他感觉自己的热情撞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

宋听晚这看起来软糯糯的小人儿怎么也会是铁石心肠?

苏懿看向宋听晚,眼神坚定的道:“晚晚,本殿知道将军府发生的事让你一时难以接受。”

“将军府落难,阿燃也不在了。但是本殿还在,本殿会一直保护晚晚。”

“本殿回去就向父皇求赐婚!”

他说着这番感人肺腑的话,像是在许下什么神圣庄重的誓言一般,字字掷地有声。

宋听晚看向苏懿这用情至深的模样,道:“太子殿下,现在的小民是罪臣之子,皇上不会答应的。像我这样的身份,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奴籍,是无法像其他人一样进行婚嫁的。”

苏懿皱眉,叹了口气,终于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其实本殿也不信,大将军会通敌叛国。”

“我也不信,可是现在大局已定,又能如何呢?”宋听晚神情苦涩。

纵使他想为将军府翻案,可他现在只是一介奴籍,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斗得过至高无上的皇权呢?

“那就等本殿成为皇帝,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本殿一定会为大将军府翻案。到那时,晚晚就不再是奴籍。”

“总之,晚晚,你要等着本殿。总有一天,本殿一定会光明正大的娶你!”

苏懿这么说着,又将宋听晚的手抓过,伤神又心疼的看着这个曾经被所有人保护的很好的小人儿。

承诺太大,会压得人喘不过气。

尤其是这些本就不该属于宋听晚的承诺。

宋听晚摇了摇头,企图再一次的收回手。

可是这一次,他的手被苏懿握的很牢固,没能挣脱的开。

他只能一脸无奈求理解的神色拒绝道:“太子殿下是知道的,我一直将殿下当做兄长。还请殿下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曾经,宋听晚的兄长宋听燃和太子苏懿是很好的故友。

他们两人私交密切,宋听燃偶尔会带上这个年岁比他小很多的弟弟与苏懿私下里见面。

那时的宋听晚只是将苏懿当做了和他哥哥一样的兄长,从小就是如此,又怎么会突然生出异样的心思?

只是一年前,宋听燃因为战事死在了边关的战场,这一年来,苏懿和宋听晚见面的次数自然也变得少了。

这一次,尽管宋听晚很明显的拒绝了苏懿,可是苏懿对他的那份心思隐藏在心底多年。作为天生的掌权者,他并没有将宋听晚微不足道的拒绝放在心上。

他一意孤行的认为,他能够保护好宋听晚,宋听晚也一定会对他日久生情。

游廊的远处,一抹紫色的身影在墙根处露出一个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