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在不知何时全部拉了下来,每扇窗户前都留有一个男仆把守
他们目光炯炯、聚精会神,一旦有人靠近窗帘,便会及时地制止并解释:
“抱歉,我们一直在镇子上资助的爱尔兰人向庄园发起了进攻,爱德华中尉派人在庄园里驱赶,为了不让尊贵的大人们沾染血腥场面,请放心留在这里,庄园会守护你们的安全。”
音乐依然在奏响,大提琴低醇的奏鸣在公馆里哀怨地响起,黑白琴键飞快地弹响。
欢快的钢琴声与低幽的大提琴交织,让屋内贵族们更加惴惴不安。
舞池里已经没人起舞了,有些胆大的年轻人主动向仆人请缨出去支援,却被告知夫人的命令——不能让任何人出公馆,窗户也不可靠近,哪怕是看一眼外面战况。
窗外时不时传来巨响,还有不断的器械打斗声,它们和公馆里哀鸣的音乐配合着,形成了一段焦虑不安的交响曲。
“哦,天呐,让这该死的音乐停下吧,难道你们要给那帮爱尔兰的流氓伴奏吗?”有人冲着乐队高喊着,语调愤怒且高昂。
“请稍安勿躁,大人,这是女王陛下最喜爱的乐队,爱尔兰的家伙们听不懂高调的圆舞曲的。”
男仆总管走进了舞池,他的到来给所有人来了一剂定神针。
房间里的人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幽长缓慢的圆舞曲和窗外时不时传来的巨响。
男仆总管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了看,他的眉眼皱成了一团,神情严肃。
无头骑士浑身燃着橙红色的火焰飘在空中,只轻轻一跃便重重地踏在了一名女仆的面前,沉重的盔甲在地上砸出了两个坑,细碎的石块震在空中,散落了四处。
女仆拿起了手中的匕首,哭吼着将匕首扎进无头骑士的腰间,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处。
火焰燃烧着匕首的刀刃,顷刻间便将匕首烧成了鲜红的铁水。
高温顺着金属传递到了女仆的手中,她尖叫一声放开了匕首的黑色刀把,手脚并用地向草丛里爬去。
可身后的无头骑士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月光下的青铜剑如发着微光的黑蛇一般,飞快地向女仆的后背刺去。
“呃啊——”
女仆惨叫一声,长剑刺穿了她的胸膛,她整个身子瘫软了下来。
无头骑士拖着沉重的盔甲走到女仆的身前,手起刀落,将女仆的头颅整个砍了下来。
他提着女仆的黄色长发,往水池里顺手一丢,篮球般的头颅被丢进喷泉的水池里,伤口处流出大量的鲜血。
头颅的眼睛瞪大着双眼,惊恐地看着同在水池里的好几个头颅。
“都这样了,还不愿意联系Sco吗?普通人抵抗不了地狱的恶灵的!”
福尔摩斯将爱默生夫人藏进喷泉附近的草丛里,强压着怒火对爱默生夫低声吼道。
“不,不。女王会怪罪下来的,我们会被那些爵士弹劾的,我的孩子们……”爱默生夫人双手捂着头,颤抖着说道。
“你和你的丈夫真是一类人!什么公爵,什么贵族,上层社会的蛀虫罢了!”福尔摩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啊——”
一声惨叫传来,又一名仆人在不远处被无头骑士杀害,温热的鲜血飙在了福尔摩斯和爱默生夫人的脸上。
“啧……”
福尔摩斯看着笨拙走来的无头盔甲,攥紧了手里的手枪冲到了无头骑士的面前。
“喂,现在都是十九世纪末了!维多利亚女王的时代!现在都没有骑士啦!”福尔摩斯跑到喷泉的另一边,对无头骑士喊道。
“我就是骑士!我是身经百战、荣誉加身的骑士!我是受国王嘉奖、公主许配、王后赐予玫瑰勋章的骑士!”
无头骑士沙哑的怒吼从他手上的头颅中传出。
他举起手中的剑,挪动着身体快步向福尔摩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