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lpha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
时霁像白玉娃娃似的被他抱着,坚硬冰凉的材质抵在身上,怎么也算不得舒服。
他微恼的颦眉,“谢灼,重死了。”
往常谢灼没这么重的压过他。
多少都会克制着力气,或者觉察到他不舒服,单手圈着窄薄的腰一勾,时霁便整个人陷在他怀里……
时霁睫毛轻颤两下,真是疯了,他在想什么呢。
随后白光闪过。
白色猫尾圈着少年帝王的腰,将他甩到床的另侧。
“嗯?”
谢灼迷迷糊糊醒来,伸手便习惯性的抓住要溜走的小猫尾巴。
时霁:“……”
夜色迷离中,少年半支着头睡意朦胧,嗓音性感勾着低笑,“往哪跑呢哥哥?”
他捉住软滑的小猫尾巴,在顶端亲了两下。
时霁整个人都像是被烫了下。
他牙关轻咬,“松手。”
谢灼今天累了一天,五脏六腑都像是被雷刑劈碎了,哪里舍得放开这片刻的温存。
“不要,是您主动缠我的。”
谢灼挠挠小猫尾巴,看它泛着粉的蜷起来,绒毛滑的抓都抓不住,笑着低眸又是亲又是咬的。
时霁:“……”
这没心没肺的小混蛋。
自己深更半夜才回来,还要把他折腾一遍是吗?
“哥哥?”
谢灼困倦的仰头看他,将薄软雪白的人圈过来,将头枕在他平坦的小腹上,“您的发 期到了没?”
他似乎还记挂着这些事。
如今眼尾半耷拉着也要关心他。
时霁垂眸看他两秒,“还没。”
“哦。”谢灼在他肚子上拱了拱,缓缓闭上眼睛道,“那就好,希望能再晚一些吧。”
时霁微不可见的一顿,平静的问,“为什么?”
谢灼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希望能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否则万一他运气不好,永远碾灭在这人世间。
他有什么资格永久标 记他的小猫宝宝。
他运气好像一直都不好,上天除了偏爱过他一次,让他遇到了指挥官以后,他就再也没幸运过了。
谢灼下巴被冷白指尖微微抬起,撞入那双清冷睿智的长眸里。
时霁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谢灼很难像瞒过他,又一定要瞒着他。
“因为——”
在时霁清冷探究的目光中,谢灼突然撩开他的白色薄衫,拱着凌乱的银发俯下身,在他平坦的腹部落下滚烫一吻。
时霁蓦地咬住唇,眉梢细细的颦着,锁骨随着呼吸起伏不稳。
他艰涩道,“谢灼,出来!”
凌乱的银发又扎又痒,落在肌肤上难以言喻的折磨。
小畜生自己也知道,闷声低笑的来回蹭他,滚烫气息蔓延在薄衫之下。
他的唇流连在白玉般的肌肤上,嗓音轻哑的磁性低声,“因为下一次。”
骨节分明的手扣在腰侧,留下很浅的粉色印记,谢灼眸色深沉幽暗的说:
“我会标 记到您身体里。”
……
“嗨,小老头们~”
翌日,议会厅的大门一开,肆意嚣张的少年帝王叼着叶子走进来。
黑金帝袍肆意摇曳在他腿边。
他敞着腿懒散在主位上一坐,“昨晚睡得好吗?”
五个长老很难言明的幽幽看他一眼。
雷刑需要他们几个才能触发,虽然不至于多累,但毕竟是对精神力的消耗。
谁能想到这个受刑的跟去度假了一样。
四长老就爱挑他的刺,讥讽冷哼,“也不知道昨天是谁走下台都难,你总不能说昨晚睡得很好吧?”
谢灼叼着一片绿叶,长腿点地在椅子上转了个圈,他懒懒给予四长老一个肯定的眼神,“你说的对。”
四长老:“?”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小皇帝竟然不呛他了?
“何止是很好,简直是人间美梦!”谢灼直接端着椅子坐到四长老身边,“你知道吗?昨晚我做噩梦了,我家小猫宝宝就把我搂在怀里,跟哄小孩一样哄着我说:灼灼乖,灼灼不哭,我在呢,放心,我会一直在,别哭了好吗?”
众长老:“…………”
四长老的胡子都跟着抽了两下,“我的确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所以你能别搂着我的头跟哄小孩一样哄我吗?!!!!”
谢灼松开那白发苍苍的老脑袋。
挺嫌弃的拍了两下矜贵的袖口,“做个示范而已,谁喜欢搂着你啊,一股老人味儿。”
四长老:“??????”
众长老:“…………”
谁不知道四长老平日里最注意形象。
无论出席任何场合,只要从家门里走出来,头发胡子必须梳整齐,衣服必须熨烫的严谨妥贴,甚至还要喷上几滴香水。
这小皇帝简直反了天了!
二长老:“没救了,今天的雷刑都不用上,他马上就要被打死了。”
三长老:“哈哈哈真可爱。”
五长老无奈的摇摇头,“别闹了别闹了。”
二长老扭头对大长老说,“我看他活不过今天,要不还是寻找下一个接班人吧。”
大长老蓦地转头冷冷看他一眼,“……”
二长老把头扭回来,“无事,当我没说。”
三长老望着两人,总觉得最近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蓦地听到谢灼‘含情脉脉’的开口,对暴怒之下的四长老随意道:
“像我从小没见过面的爷爷。”
四长老:“!”
四长老暴怒下横起的胡子都落了。
冷哼的讥讽道,“油腔滑调,油嘴滑舌,你就是靠着这张嘴哄骗的指挥官吗?”
谢灼倒是也不否认,“是啊。”
四长老:“。”
不是,他承认了还让我怎么骂?搞笑。
谢灼还就是靠着这张嘴。
指挥官以前高冷的要命,谁也别想接近他。
他就缠着人,每天说一万遍喜欢他,超喜欢他,逗的指挥官总是冷冷瞪他。
瞪他也好看。
不过谢灼今天的话没说谎,昨晚他的确做噩梦了。
梦里的指挥官笑容清浅,在圣洁的光芒中垂眸,主动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吻,“谢灼,再见。”
谢灼的泪水刹那间弥漫。
“不要,不要……”
他伸手只抓到一手虚无,待他无助到撕心裂肺时,被温暖的怀抱轻轻包裹。
薄绒的软衫环着他的肩膀,小猫尾巴缠着他的手腕,“谢灼,是梦。”
梦魇与现实交错着,那嗓音依旧清冷,在他耳边轻声安抚着。
“别哭,我没有走,我会一直在。”
他的泪水,竟然有一天也会被指挥官吻去。
谢灼坐在主位上,突然莫名扯唇笑了下。
众长老看着莫名其妙的小新帝,一时间面面相觑。
他咋了?不岛啊。
“走吧,三天雷刑,今天是第二天。”
谢灼起身毅然决然走向身后的暗门。
他曾经在指挥官全身经脉断裂时,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来的早一些。
如今机会再一次摆在他面前。
谢灼垂眸安静的说,“这一次,我不会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