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斯克林杰顺着艾伯特的视线望去，玻璃窗外头白茫茫的，什么都没看不见。
不过，没一会儿，就有两名麻瓜打扮的男子推门走进咖啡店，仅仅一眼就瞥见斯克林杰，面无表情的脸上竟出现片刻的错愕。
谁让斯克林杰没做任何伪装呢。
在周围保护的傲罗反应很快，没给两人任何机会，便直接抽出魔杖将人给放倒了。
不出意外，他们是食死徒的探子，听说斯克林杰可能在这里与别人私下见面，所以才偷偷过来打探情况。
至于消息从何而来，自然是斯克林杰自己放出来的。
否则，他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由于是两名杂鱼，就算使用吐真剂，也撬不出多少有用的情报。
“我想这只是个意外。”
“我可不认为。”
艾伯特瞥了斯克林杰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你等待的那群食死徒大概还在外头等消息。”
“好吧，我倒是希望他们能直接冲进来，那样可以帮我省去很多麻烦。”斯克林杰知道自己被对方看穿后，也就懒得再装了。
“你说我应不应该使用夺魂咒控制他们出去传递假消息。”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八成瞒不住艾伯特，看到对方没生气，他不由松了口气。
有艾伯特在这里，斯克林杰不担心伏地魔会突脸杀他。
“这主意不错。”
艾伯特表情古怪地望着斯克林杰，有些诧异对方会这样做。
不过，他倒是不介意斯克林杰利用自己增强傲罗们的信心，并借此打击邪恶的食死徒。
“你居然同意了。”斯克林杰有点诧异。
“就好像我不同意，你就不会那样做似的。”艾伯特撇嘴道。
“这样的机会难得，眼下情况很糟糕，我需要让大家重拾信心。”
没一会儿，那两名探路石，就被斯克林杰使用夺魂咒给控制了，他让两人将自己就在这里的好消息告诉其他食死徒。
“我忽然明白，食死徒为什么喜欢使用夺魂咒了。”斯克林杰自嘲般笑着对艾伯特说。
“不难想象。”
艾伯特望着消失在白雾中的两人，轻声说，“如果魔法部也不择手段，显然要比食死徒更危险，但我还是认为应该善用那些黑魔法，这玩意要是用多了，容易让人的思绪变得激进。”
“无所谓，反正按你的预言，我可能没几天好活了，关这些事做什么。”斯克林杰毫不在意地说，他现在只想不留余力地打击伏地魔与食死徒。
“你自己开心就好。”
艾伯特看得出斯克林杰已经快被残酷的现实给逼疯了，现在的斯克林杰做事特别狠，都敢拿自己当诱饵了。
当然，也跟艾伯特在这儿有关。
两人刚离开一会儿，人就来了，而且一共十几人，各个杀气腾腾地朝咖啡店杀过来，为首的几名食死徒更是直接将咖啡店给炸了，大概是想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前解决问题。
“哦，麦克尼尔，真让人惊讶。”斯克林杰认出为首食死徒的名字。
“是啊部长，真让人意外。”麦克尼尔舔了下嘴唇说，“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黑魔王要见你。”
“恐怕不行。”
斯克林杰抽出魔杖，不咸不淡地说。
“这可由不得你。”
麦克尼尔朝着周围几人打了个手势。
当杀气腾腾的黑巫师朝斯克林杰包围过去，试图制服他的时候，早有准备的傲罗凭空出现，直接偷袭了那群黑巫师。
没错，谁都没想到魔法部傲罗，竟会卑鄙无耻地偷袭他们。
大半黑巫师直接被人放倒了一半，其他人意识到大事不妙想要逃走，后面也有傲罗包围过来了，将他们的退路给堵死了。
“看来，你的计划很成功。”艾伯特扫了眼手上的怀抱说，“不过，你故意放跑那两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总得有人将消息传回去。”斯克林杰愉悦地说，“我相信他们以后想打我的注意，就得多加考虑是不是个陷阱。”
没错，这才是斯克林杰的目的。
必须让那群食死徒明白，他鲁弗斯·斯克林杰、现任魔法部长也不是好惹。
“我倒是不觉得神秘人会在意这种事。”艾伯特善意地提醒道，“除了邓布利多，神秘人无所畏惧。”
“你呢？”
“我没那个资格。”
“你当然有。”斯克林杰肯定地说。
艾伯特笑了笑，也不纠结这种事。
“以前，你总说是邓布利多庇护着我们，那时候我还有点不服气，现在……”斯克林杰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苦涩，自从邓布利多死了后，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艰难的处境。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艾伯特挥动魔杖，给自己续了一杯咖啡，拿起勺子慢慢搅动，用自嘲的口吻说，“人类从历史里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学不到任何教训。”
“我很不甘心。”
“你跟我抱怨也没用，你应该去怪邓布利多。不过，魔法部也没这个资格就是了。”艾伯特抿了一口，不咸不淡地说：“他不愿意相信你们其实也很正常。”
“哈利·波特真的能解决掉神秘人，结束第二次巫师战争？”斯克林杰忽然询问大家都想知道的事。
“你自己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艾伯特反问道。
“我更想知道你的预言的结果。”斯克林杰认真地说。
比起邓布利多，他更愿意相信艾伯特。
“哈利啊，他只是可怜人，被预言推着走到这一步的复仇者。”艾伯特没直接回答，而是忽然说起些莫名其妙的话。
“当然，哈利无疑是幸运的，他总像小说故事里的主人公那般化险为夷，大家都愿意相信他会像传说中的救世主那般打败黑魔王。”
“你应该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些事。”斯克林杰双眼死死盯着艾伯特，“你肯定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你倒是比我这个预言师还喜欢打哑谜。”
“我了解你，像你这样的人，很难想象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斯克林杰说出自己会如此笃定的原因，“而且，你太从容了，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中。”
“你倒是比我还有信心。”艾伯特听懂了。
斯克林杰还是想让自己帮他。
“可惜，时间不够了。”他轻声说。
“时间……不够了吗？”斯克林杰愣了下，喃喃重复道。
不知为何，斯克林杰忽然感觉满嘴苦涩。
他听懂了艾伯特的意思，伏地魔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继续碍事。
“难道……”
“很遗憾。”艾伯特打断道。
悄悄闯入古灵阁，摧毁莱斯特兰奇家族金库里的赫奇帕奇金杯不难，但哈利额头上的魂器碎片，艾伯特却没法处理。
总不能直接给哈利一记阿瓦达索命，将救世主连同魂器碎片一起摧毁吧？
艾伯特没疯，也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
哪怕偷偷告诉哈利真相，请他赶紧去死。艾伯特也觉得事情说不定会搞砸。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
想说服哈利去死并不容易，强行杀死他倒是不难，但后遗症却很严重。
只有让哈利自愿迎向死亡，在与伏地魔的决斗中被杀死，他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所以，目前的最优解是做好准备，等待最终的决战，在一口气将伏地魔彻底解决掉。
“我倒要看看，伏地魔打算怎么让我因公殉职。”斯克林杰喃喃道。
他是懂了。
不是艾伯特不帮他，而是想要彻底消灭神秘人不能着急，但问题是他没时间了。
“你其实还有机会，这也是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艾伯特从口袋里掏出将一瓶复方药剂放在斯克林杰的面前，“看你自己最后打算怎么选了，反正魔法部长鲁弗斯·斯克林杰这个身份必要是要死的。”
“我不会当懦夫。不过，我们可以打个他们措手不及。”斯克林杰拿起复方药剂，抬头看向艾伯特，“如果你愿意帮忙就更好了。”
“我帮你了。”艾伯特指了指复方药剂。
“如果我最终失败了，加德文会带着部分傲罗为你提供帮助。”斯克林杰点头说。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向凤凰社靠拢呢？”艾伯特询问道：”我记得金斯莱也是一名优秀的傲罗吧！“
“因为你更可靠，更可能带着大家走向胜利。”斯克林杰对艾伯特很有信心。
“那就让他们跟珀西取得联络，对了，别让珀西暴露了。”说完，艾伯特就起身离开了。
“他还是不愿意帮忙吗？”
加德文望着艾伯特离去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
他是极少数感到压力特别大的人，如果斯克林杰完蛋了，他的处境恐怕好不到哪儿去。
“不是不愿意，而是我已经快没时间了。”斯克林杰自嘲道，“那家伙还真是看的比谁都清楚啊！”
“时间。”加德文没听懂。
“如果魔法界谁能彻底解决神秘人，我敢说绝对会是那家伙。”斯克林杰伸手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说，“如果情况真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就向他靠拢吧，我相信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向神秘人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