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榆面上带出几分歉疚:“抱歉,阿玖。我今日怕是不能陪你玩了,几位长辈都不在家,我作为姐姐,得去把他抓回来才是。”
“我那个三弟弟脑子一向不好使,被那女子撺掇几句,假私奔怕也要变成真私奔了,还是尽快把他带回来才好。”
夏卿辞拦住她,问道:“你一个人怎么去找人?”
叶青榆道:“你放心,我带上十几个下人一起进去,不会有事的。”
夏卿辞道:“那也不行,我和赵瓒也陪你一起去吧。下人到底是下人,看到了自家少爷,一被威胁,怕就不是抓人,是放人了。”
“赵瓒好歹也有些功夫在,看见那叶诠,几下就能给他抓回来了。”
叶青榆拒绝道:“不行,你怎么能进那种地方!”
赵瓒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阿辞你不能去,我去就好了。你就在府上等着,等我们把人带回来。”
夏卿辞拧着眉毛,小脸皱成一团,不乐意的摇着头。
“我不,我就是要去。凭什么你们都能去,我就要在府里等着,我不干。”
夏卿辞胡搅蛮缠起来,谁都拿她没办法的。
叶青榆和赵瓒只好妥协,但是也提出了要求。
首先,要带着帷帽,把自己遮严实了。其次,要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一步也不能离。
夏卿辞才不管那些要求,只要能跟着去就好了,连忙点点头。
……
苑春楼。
它虽不是上京最有名的青楼,却也不是鲜为人知,至少,在那些纨绔子弟心中还是有印象的。
从外表看去,它实在不像青楼。外面没有女子和龟公出来招揽客人,也没挂着些花花绿绿的绸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若不是早就知道了它是青楼,光看外表,只会以为是座茶楼。
而此时的苑春楼外,停了一辆质朴的,看不出任何标识的马车。
马车旁,围着十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仆役。
被帷帽遮的严严实实的夏卿辞从马车上下来,赵瓒和叶青榆顺势围在了她的身边。
只听叶青榆一声令下,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进了苑春楼。
哪怕是青天白日,楼里的客人依旧不少。
只一进门,便看见了一些男子同青楼里的女子搂抱在一起。
赵瓒和叶青榆一左一右,刚好把夏卿辞的视线全挡了去。
苑春楼的主人是苑妈妈,她一见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来,心下一惊。
想必,这是来捉奸的。
这种情况虽然少,但也不是没发生过。每次一遇到,闹大了,楼里就有好几天做不了生意。闹小了,也得折腾上半天一天的,实在是折磨人。
苑妈妈叹了一口气,却还是笑眯眯的凑了上来。
“几位这是?”
叶青榆神色凛冽,明明是女子,却比苑妈妈看过的大多数男子还要有气势些。
“我不打扰你做生意,你把叶诠给我找出来,我立刻绑了他就走。”
叶诠是她楼里的大客人,苑妈妈自然认识。
她有些犹豫,叶诠刚刚来时,神色匆匆的,专门嘱咐了她,要是有人来找他,千万不要说出他在哪。
苑妈妈是不想说的,这个叶诠每隔几日便来找芍药,每次来花费也大的很。
这么一个财神爷,她可不想就这么没了。
苑妈妈笑道:“这位小姐说笑了,楼里每日来来去去这么多人,我哪里知道哪位是你要找的叶诠。说不定呀,他根本没来我楼里呢。”
叶青榆冷笑一声,道:“你不说是吗?没关系,我自己找。”
她冲着身后的仆役挥了挥手,一声令下:“搜!”
苑妈妈急忙叫了人去阻拦,但叶府的下人都是练过的,尤其叶青榆带的还是护院。苑妈妈叫来的人哪里抵得过,不一会儿便被打倒在地了。
叶府的下人有十来个,他们一间房一间房的打开看,也不管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没过多久,就引来一片怨声载道。
苑妈妈是哭天抢地,喊道:“这位小姐行事何至于如此霸道,我虽说做的是皮肉生意,但也是你情我愿,在官府过了明路的。你说搜就搜,世上哪来的这般道理!”
夏卿辞忍不住道:“你说这些有何用,要是真这么在乎你的生意,就快快把叶诠在哪说与我们听。我们找到人了,自然就离开了。”
苑妈妈是又气又恨,还没见过这么野蛮的一群人,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是不愿说出来。
见此,赵瓒又道:“你最好快点说,小爷我的耐心可没那么足。把我惹急了,小心我封了你的苑春楼!”
苑妈妈对他的话不为所动,能在上京开这么大一个青楼,还不出事的,身后怎么可能没点靠山呢。
她能看出这几人都身份不低,但她身后的靠山也不是什么好惹的。想封她的苑春楼,做梦去吧。
夏卿辞看苑妈妈目露不屑,显然是不把赵瓒的话放在心上。
心思动了动,她道:“你怕是不知道他的兄长是谁吧?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就是他的嫡亲兄长。你敢这么有恃无恐,不就是仗着身后有人吗。”
“那要是锦衣卫出手了,你觉得你身后的那位,还护的住你吗?”
苑妈妈脸色一僵,问道:“果真,你没骗我?”
夏卿辞踢了踢赵瓒的小腿,让他讲话。
赵瓒臭着一张脸,哪怕不想用自家兄长的势,却也没办法了。
他神色冷凝,微微点头,桀骜道:“我赵瓒的名字,你应该是听说过的。”
赵瓒!苑妈妈自然是知道的。
先不说他本就在上京出名,就说来苑春楼的纨绔们也偶尔会提到他。
无非也就是说他是个异类,平日玩的好好的,一到说来青楼楚馆,就是万般推脱,怎么也不肯来。哪怕是朋友不做了,都不愿意同他们一起。
背地里,他们都说赵瓒就是夏府那位大小姐的一条狗。
人家还不一定要他呢,他自己倒是守身如玉,眼巴巴的凑上去,真是丢他们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