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搭理这个说话不好听的小男孩，抬腿就走。
霍封看了一眼走远的小女孩撇撇嘴，跟和瘦猴一样，比他这个捡垃圾长大的孩子没好到哪去。
向暖嘴都撇到后脑勺了，这人真没眼光。
离煤场还有二里地，路上就有不少煤渣和煤灰，来的挺是时候，估计是刚刚倒的，还没有被发现的人瓜分。
她赶紧装了一大袋子煤灰，取暖还挺好。
煮饭就不行了，难用。
把麻袋藏好，拎着空袋子往前走，没走两步就听到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刚刚的小孩，也在装煤灰。
没多管他，去了煤场，买了一袋子蜂窝煤，这个时候的蜂窝煤才四分钱一个，她要了二十个才八毛钱，家里只有这点份额了。
不然还可以多要点。
回程的路上路过撒煤渣的地方，皱了皱眉，自己一来一回已经大半个小时了，刚刚那个男孩走了也是正常，但是他的袋子没拿走就不太正常。
心里一咯噔，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看了一眼，地上有不少大人的脚印，地上都是黑色的煤渣，脚印格外明显，看脚印是往旁边的树林里去了。
假装没有看到，把自己藏在草丛里的麻布袋拎出来，不急不缓的离开，一直没感觉到有人看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藏在哪里了，看到不太远，还是精神力太弱，不然她根本不需要这么谨慎。
树林里，一个脸上有大疤的男人放下望远镜。
“老大，怎么不抓那个丫头？”旁边的手下不解，小丫头虽然瘦瘦巴巴的，卖到山里做童养媳也是有人要的。
“卖不上价，再等等，我们也带不了多少人，当然要卖的上价。”刀疤男根本看不上丫头片子，难出手还没好价。
这个地方蹲男娃又不难，一天能遇到七八个，不过他们还是喜欢看起来就穷嗖嗖的，出问题的概率就小。
向暖走出一里地后跑了起来，说不定又是大功一桩！
跑到公安局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手里的煤都碎了些，要是不是大功一件她可亏大了。
“陆公安！我来送情报了，往煤场去的那条路上有个撒煤渣的地方，那个地方应该有人贩子或者坏人，有个捡垃圾的小男孩消失了……”
把自己的发现说清楚，等待公安的决断，自己找了个地方坐，“公安姐姐！能给我弄点水吗？我跑了一路有点渴。”
站在旁边女公安愣了一下，赶紧去倒水。
向暖捧着搪瓷缸喝着水，这边陆丰和王志军也已经准备好出发。
向暖把地点说的清清楚楚，也就没她什么事了，女公安笑眯眯的坐在她旁边，“王队说我等会儿送你回去，你这些天尽量少出门，这一次人贩子特别多分了好几拨，别被报复了。”
“好。”不出门就不出门呗，她也没什么事。
“姐姐，如果这件案子结束，我有什么奖励吗？”没有的话，她以后就不怎么热衷于这种事情了，如果奖励丰厚她以后天天出去逛大街。
女公安愣了一下，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直接的人，尴尬都笑了一下，“应该是有的。”
有就行，公家出手东西也不会太差吧。
喝完水就回去了，李娅准备帮小姑娘拿东西，没想到被她躲过去了，“姐姐，我力气大，自己拿就行。”说着就拎着两个麻布袋往上一抛，再接住。
李娅呆呆的看着，她力气不小，应该也做不到这般。
向暖低下头勾了勾唇，怀才不遇多半是没让大家看到自己的才能。
她当然不想规规矩矩的生活，想要光明正大过的好，最好就是和国家搅合在一起，背后站着国家，她日子过的舒坦一点也没什么事。
向暖上楼的时候，几个上学的孩子已经回来了。
这个时候下午四点就放学，甚至三点放学也是常事。
向高把老六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买煤去了？怎么不等我一起去？我力气大。”
“我又不是拿不动，我自己去就行。对了，你明年是不是就上初中了？”
现在的五加二加二，读完也就九年，向高向兴今年都是五年级，明年就毕业了。
“不是，向高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成绩差，估计是上不了初中了。”他是真的不爱学习，一看书就头疼。
向暖：“……”成绩得多差！初中都上不了。
不行，不能拖后腿，学习不行就另找出路，自己可不想以后养个废物哥哥。
“二哥，你呢？你成绩怎么样？”千万别也是个扶不上墙的。
“他成绩老好了，年级第一呢。”向高连忙接话，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他就这么不聪明？
成绩好的话，可以走高考这条路，等高考恢复之后的第一批大学生还是非常值钱的。
家里这一大群娃必须个个有出息，自己以后可不想扶贫。
“二哥，你等一会来找我一趟。”她准备督促一下，这年头的大学生含金量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现在是1968年，离可以高考还有十来年好像不行，赶不上。
向兴虽然不理解还是答应了。
这边正说着话，余红端着碗过来了，“我做了糊儿肉，你们也尝尝。”
向暖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糊儿肉是什么东西，就是肉剁成沫，拌上红薯淀粉，煮成满满一大锅汤，超级鲜，还能让一大家子都尝尝肉味。
“谢谢大舅母~我们就收下了。”向暖一点不客气的接过来，满满一大海碗，每个人都分一汤勺。
肉不多，但是也是一份很贵重的汤了。
这份情她记在心里，她会回报的，孩子，身体，她会想到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