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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昨晚休息的所有人,赶往黑城方向追踪嫌疑人,多带人手,把铁路沿线的每个站点都分头查一遍。其他人尽快补觉,你留下,去会议室说下情况。”冷锋说道。

三个人来到会议室,陈默递上一瓶矿泉水,办案民警坐下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前天夜班的一名出租车司机说,他在昨天凌晨2点钟左右拉了一个男性乘客,在小山后面那条路上的车,打车去火车站。由于司机一直开着车窗,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打车那人除了说去火车站以外,一句话也没说。因为是深夜,司机印象比较深,大约二十多岁,戴个帽子,只穿了一件半袖t恤,身高一米七左右,到火车站后,给了司机一张五十的大票,司机要找钱时,那人已经下车了。”

民警一口气说完,陈默又递上一瓶水:“慢点说,人已经派出去了,不用太着急。”

民警朝陈默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又喝了半瓶水。这才继续开口说道。“火车站那边也比较顺利,后半夜发车的那趟车,是奔黑城方向,人特别少,售票员对这个人有印象,买的就是去黑城的票,但是,不排除他有中途下车的可能。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了。”

“好,你也去休息吧。”冷锋点点头。

……

没过多久,排查红姐一家人际关系的小组也回来了。

“冷队,陈老师,都摸清楚了。”

办案民警把调查结果详细做了说明,冷锋面无表情,陈默则是越听表情越复杂……

红姐一家,原本老家在黑城农村,十年前就来到新城打工,随后结婚生子。两口子有了孩子以后,就开了一家小超市,平时没有和任何人结过仇。

红姐的妹妹娟子,则是一直在老家黑城农村,没有出来打工。

两年前,娟子和同村的一个青年柱子经人介绍处了对象,相处时间不长,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那一年,娟子21,柱子20岁。

两个人在村里办了酒席,招待了四方宾朋。东北的农村有的时候不太在意那张结婚证,通常请客吃个席,就算是正式的结过婚了。两个人谁也没在意,迟迟没有领结婚证。

两人办完婚宴不到一年,娟子生下一个女儿,家里的压力一下子大了起来。

原本,柱子家里就不富裕,单靠种几亩苞米,家里拮据的很。和娟子结婚办酒席的3万多块钱还是柱子东拼西凑借来的,至今还没还上。

现在有了孩子,家里的负担就更大了。

就在三个月前,柱子忽然发现娟子不见了。

办案民警讲到这里的时候,陈默叹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事情他基本能猜到个大概了。

冷锋则是还有疑惑的地方,让办案民警继续讲。

“据柱子的父亲介绍,娟子家里一直不太看得起柱子家,嫌弃他穷。娟子的姐姐,就是红姐,曾经多次劝娟子到城里来打工,别窝在山沟子里,还说这样一辈子就毁了。三个月前,娟子经不住劝,不告而别。家里的孩子才一岁半,留下柱子一个人照看孩子。”

陈默点起一支烟来,递给民警和冷锋一人一支。

事情和他猜测的差不多,柱子找不到媳妇,就到处打听,最后得知媳妇投奔姐姐来了,就找了过来。

事实上,柱子两个月前就已经开过一次,当时娟子说什么也不跟他回去,还声称,自己没和柱子领证,法律上讲算不得夫妻。柱子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先回了家,还得照顾孩子。

前几天,是柱子第二次来新城了,这一次的情况,柱子的父亲就不清楚了,而且到现在柱子还没回家。

陈默知道,抓住嫌疑人柱子,基本上没什么难度了,只不过这件事让陈默心里很不舒服。

果然,不到五个小时后,柱子就落网了,他被抓时很平静,完全没有逃跑和反抗。

……

审讯室里,柱子满眼血丝,向冷锋要了根烟,缓缓讲述了自己杀人的经历。

第二次来新城,柱子原本打算再劝劝媳妇,希望她能回心转意。他直接找到了红姐的小卖店,说明来意。可是娟子躲在屋里不见他,红姐则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家里那么穷,怎么配得上我妹妹?”“你自己没本事,凭什么让我妹妹跟着你受穷?”“你俩没领证,告到哪去我们都不怕!”“孩子是不是跟你姓?跟我妹妹有什么关系?”……

一连串扎心的话,终于让柱子受不了了。

当天下午,他在五金店买了一把匕首。

半夜摸到红姐家的小卖店里,却发现还有邻居在她家聊天,买东西,他左思右想,又离开了,回到住的宾馆里,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该冲动。

接下来的两天里,他每天都去红姐的小卖店里,这次连红姐也不见他了,只让她老公应付柱子。

到了第三天,柱子终于忍无可忍。

当天晚上,他买了两瓶啤酒,一口气喝了,带上匕首就跑到红姐家敲门。

红姐的丈夫还以为有人来买东西,刚把门打开,就被柱子连刺了三刀,转身要跑时后背又被刺了五刀,倒地不起。

剩下的事情,就和陈默推测的过程一样了,杀人杀红了眼的柱子眼睛里已经没有大人孩子之分,一家四口就这么死于非命。

“我知道我肯定是死刑了,我只希望死之前再看一眼孩子……”柱子说。

……

得知了审讯结果,陈默久久不语。

法律上来讲,柱子杀死四人,必然是大罪,基本上不太可能有别的结果了。

可是从情感上来讲,他杀人又似乎情有可原。

谁对谁错,此时已经很难掰扯得清了,也许双方都有错,都很偏激,才导致了这样一个悲剧的结果。

只是,那个可怜的孩子,还不到两岁,父母就都没了,想到这些,陈默就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冷队,案子破了,我拜托你一件事。”陈默说道。

“陈老师你说。”

“帮我查一下,孩子的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人还算靠谱,我想资助一下他,毕竟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