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晶点点头。
“小晶……”
李正浩喜极而泣,紧紧抱住了她。
两人难舍难分。
“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了。”
车内,他跟殷启良坦白完毕,擦了擦湿润的眼睛。
“其实这件事,在我心里酝酿了很久,我一直不敢跟她表白,我怕她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怕她觉得我是个随便的男人,怕她不理我……”
此刻回想起来,李正浩觉得刚才的表现不够好。
其实他准备了一肚子深情告白,但是刚才太紧张了,没怎么发挥出来。
“哥,你看我就是理论一百分,实战负分的代表。”
这些小心思要是放在半年前,殷启良还会觉得他没用,矫情,磨蹭,还会骂他不是个男人,连追女孩子都这么磨磨唧唧。
然而这一刻,殷总比谁都懂这种纠结的感受。
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对了哥。”
看殷启良沉默不语,李正浩好奇地问,“那你跟嘉宜,进展的怎么样了?”
殷启良这才想起,还要送陈嘉宜去上班呢。
“问的好,你下去吧。”
他推了李正浩一把,“这位置是你嫂子的,以后不准坐了。”
……
两天后。
傍晚。
陈嘉宜从公司出来,正好看见殷启良的车停在门口。
“快上来,“殷总对她招招手,“带你去个地方。”
陈嘉宜好奇,“去哪里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上车之后,殷启良往城东的方向开去。
c城的城东是个旅游景区,有一座山,海拔上千米,风景优美,地势起伏,有梯田和古村落,秋冬能看枯藤老树昏鸦,春夏有小桥流水人家,处处皆可入画,是很多艺术家驾车几百公里,也要来拍照写生的地方。
“诶?你这不是秋山的方向吗?”
行至半途,陈嘉宜看见高架上的指示牌,“这么晚了,你往秋山的地方开干什么?”
“有好东西要给你看。”
殷启良握了握方向盘。
他假装轻松,实际上手心都出汗了。
“神神秘秘。”陈嘉宜向来很心大,也完全没有看出来男人的紧张。
反正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她自顾自看着窗外逐渐清晰的山峦,上面飘着淡淡的薄雾。
非常美,写意的美,朦胧的美。
她之前也一直打算去秋山画画,但总是被各种琐事耽误,拖到现在也没去成。
此时,看着外面的山峰在暗蓝色的天幕下起起伏伏,她兴致大发,恨不得现在就画下来。
半小时后。
殷启良在一处半山腰停车。
这里地处平坦,往上看是夜幕和星空,往下是星星点点的民宿。
四周灯光若隐若现,偶尔有一两声狗叫,还有温泉升起的丝丝雾气。
“哇!”
陈嘉宜张望着,感叹,“你是带我来看星星的吗?”
殷启良不置可否。
他拉起陈嘉宜的手,“来,跟我来。”
陈嘉宜乖乖地跟着他。
两人穿过鹅卵石铺好的小径,往山上走去。
“来了来了,殷总来了!”
这边,方宇,埃米丽,小新,老王和小梁,早就埋伏好了。
看见殷总拉着陈嘉宜上来,方特助倒计时:
“三,二,一,开灯!”
瞬间,一道暖黄色的光束向上打开。
紧接着,路两旁升起满天星般的路灯。
巨大的投影自高处投下,粉色的玫瑰花次第开放。
“我的天呐!!!”陈嘉宜看呆了。
她抓着殷启良的手,都不敢往前走了,“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殷启良笑了笑,弯下腰,把陈嘉宜打横抱了起来。
他往前一指,“你看。”
陈嘉宜顺着看去。
一座充满童话色彩的木屋映入眼帘,红墙灰瓦掩映在苍翠的山林里,巨大的玻璃窗中,映照着明亮的灯光。
再往上看,几栋木屋通过长廊连在一起,最顶上的观景台,还能看见藤条秋千,在随风微微荡漾。
这里,竟是一个建在半山腰的树屋群!
“送给你的。”
殷启良抱着陈嘉宜,低声在她的耳边说,“走,我带你去里面看。”
给我的???
陈嘉宜呆呆地望着男人,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在此之前,殷启良在北欧和朋友碰面,就是为了给她筹建这个树屋。
这个位置是c城风景最好的地方之一,他斥巨资,买下整片地皮,接着将原本这里的民宿群承包,改建成树屋,并买在陈嘉宜的名下,专门给她写生画画,当成她的工作室。
走进屋内,里面是北欧风的沙发和桌椅,到处散发着木地板地清香。
壁炉还在熊熊燃烧,温暖如春。
墙上,挂着陈嘉宜自己的画,有风景,人像,卡通……
还有她之前上班偷偷画的殷启良。
这些都是殷启良背着她,要么是垃圾桶捡回来的,要么是让付小晶从储藏室翻出来的,还带去重新装裱修饰了一番。
“这,这全部是我的画!”
陈嘉宜惊叹着走上前,正要仔细看:
忽然,眼前的窗帘落下——
巨大落地窗外,是山峦与星河。
“好漂亮啊!!”
陈嘉宜被这一幕震撼到了。
这个位置,抬眼就看见落地窗外的漫天星河,还有山下的万家灯火。
原本打算来写生之前,她就做过攻略,知道这里能看见最美的日出日落,还有璀璨星河。
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把这个地方给她买下来了!
“小良子,我……”
陈嘉宜热泪盈眶地转过头——
殷启良单膝跪在地上,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
他拿着一枚紫色钻戒,深邃的眼里带着罕见的局促和紧张。
!!!
陈嘉宜又一次哽咽住了。
“我去,你们看,鸽子蛋诶!”
窗外,埃米丽趴在树丛里,两眼弹出小爱心,“我目测8克拉!”
方宇赶紧把她往下按,“你别暴露了,殷总说,嘉宜社恐,所以安排在这里单独求婚,要是她发现,被我们这么多人看着,会吓跑的!”
“是啊是啊!”小新赶紧把埃米丽的嘴捂上。
“我猜这个有十克拉!”老王若有所思,“据说,是在瑞士拍卖下来的,要一千多万美金呢!”
说完,他按下手里的遥控器。
霎时间,漫天的玫瑰花瓣从屋顶洒下,洒在温暖如春的屋内,洒在两人的身上。
陈嘉宜已经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捂着心口,泪流满面地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
“嘉宜,颜雁。”
殷启良的声音因紧张而发抖:
“我第一次发誓要保护你,是我和邻居家孩子打架,你挡在我的前面,拿着小树枝吓唬他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