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进去一看:404,页面找不到了。
看来是被公关掉了。
然而此时的陈嘉宜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于是顺藤摸瓜,又打了几个关键词,变着花样搜了一遍。
“善良之下的罪恶阴影”;
“揭开伪善的面具”;
“慈善基金成洗钱工具”
……还有很多类似的。
越来越多的负面新闻映入眼帘,陈嘉宜的神情也由最初的八卦变为愤怒。
虽然,这些标题没有提到刘翰的爱善行基金,但文章里有意无意暗示该基金的不正当敛财手段。
陈嘉宜继续搜索和刘翰基金相关联的交易,并把网页截图,拷到自己邮箱存了下来。
傍晚时分。
殷启良从办公室出来。
他一身卡其色巴宝莉风衣,领子随意竖起一半,显得风度翩翩,不拘小节。
方宇已经等在楼下。
“殷总,我们要开这么招摇的车吗?”见老板上车,方宇拍了拍方向盘,“要是被人认出您和女人会面,会不会旁生枝节?”
“就要招摇,”殷启良漫不经心看着窗外,“没事,走吧。”
半小时后。
颂歌KtV门口。
林心语一袭白衣,站在风中。
她画着淡妆,乌黑的发丝随风扬起,水汪汪的眼睛闪烁其中,又柔弱,又魅惑。
一辆银灰色大G映入眼帘。
比车更显眼的,是那的车牌号,交警看见都不敢拦的车牌号。
然而,当男人从副驾下来的那一刻,大G和顿时变得黯淡无光。
这就是殷启良?
林心语都看呆了。
他大步而来,不苟言笑,几缕额发垂落在眉心,隐匿了毫无温度的黑眸,好像周身都环绕着利剑般的气场,像一尊透着寒气的大理石雕塑。
“你是,殷启良殷总吗?”林心语吞了口唾沫,眼神自下往上看着男人,显得楚楚可怜。
“是。”殷启良走到她的前方,径直往包厢的方向走。
林心语伺候过的二代不少,但此刻的她不得不承认,殷启良和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他的身上没有半分骄奢浮躁之气,整个人像深潭一样沉寂。
这样的沉寂,让人不由自主产生对未知的探索,和恐惧。
看来,这份工作非常具有挑战性。
她想。
走进包厢,殷启良独自坐到了沙发上。
他无声地审视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平静,看不出喜怒。
“殷总,我给您倒杯茶吧。”
林心语避开他寒亮的眼眸,将两只茶杯摆在他面前。
“介绍一下你的情况。”
在她倒茶的间隙,殷启良开口。
林心语按照之前背好的内容,“我是个孤儿,三岁那年走失,在北路菜场那里要过饭,还在路边摔了一跤,现在腿上留有一道疤。”
说完,她撩起长裙,殷启良侧目看去,只见她在膝盖上方,有一道隐约的疤痕。
她信誓旦旦,殷启良的心却冷了半截。
居然把颜雁的隐私泄露到这个份上了。
他咬牙,海丰确实树敌太多,不少竞争者都在里面安插奸细,时不时就要搞点事情,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清理一下人员。
而他此前不敢大范围搜寻,也正是这个原因,要是让刘翰这样的仇家知道殷启良费尽心思在找一个女人,拿此大做文章事小,威胁到被找本人的安全,那才是万劫不复。
现在多少人知道殷启良在找一个腿上有疤的孤儿女孩,他都不能细想。
看来要赶紧放点假消息出去。
“好。我知道了。”
殷启良撤开眼神,语气波澜不惊,“你住哪里,做什么工作,靠什么生活?”
林心语转了转眼珠,“要说生活,那真的说来话长了。”
她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茶杯,“殷总,您先喝杯茶,听我慢慢说?”
殷启良接过杯子,没有动。
林心语嫣然一笑,“都说海丰的殷总作风狠辣,翻脸无情,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您的一瞬间,就觉得特别亲切。”
“为什么?”殷启良将茶杯送到唇边,就是不往里喝。
“也许,是特别的缘分?”林心语抿了口茶,“我也懂点佛经,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也许,我们曾经擦肩而过?”
殷启良淡淡一笑,“在哪里擦肩而过?”
“也许在图书馆?”林心语垂了垂眼皮,“这些年,我一直四处打工,我特别喜欢小孩子,所以当过保姆,当过清洁工,现在才在图书馆做儿童书籍的管理员,闲着的时候陪他们做做游戏。我还想着要是能有自己的孩子,我要怎么好好把他抚养长大,不要再像我一样四处漂泊,无依无靠。”
“你的口才很不错。”
林心语愣了一下,“什,什么?”
“没什么,”殷启良摇摇头,“这茶很香。”
说完,他仰头,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片刻不到,他就开始头晕了。
“殷总?”林心语看他扶着额头,闷声不语,忍不住凑近他,“你怎么了?”
殷启良看了她一眼,眸光忽然一暗。
下一秒,他悄无声息地倒进了沙发里。
成功了。
林心语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脏狂跳不止。
她立马拿出支架,打开视频录像,摆在桌上,然后走到男人身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男人安静地侧躺在沙发里,幽黯的灯光打在他的眼窝和眉骨之间,睫毛微微颤动。
与刚才雕塑般冷峻的气势相比,此刻的他好像一只打盹的大猫,慵懒与朦胧在不经意间缓缓释放,让人移不开眼。
真是仙品啊。林心语激动地想。
看着男人浅淡桀骜的唇角,她再也按耐不住。
林心语闭上眼,缓缓凑上去。
忽然,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把她从情迷中叫醒。
刘翰打来的。
“搞定了吗?”
“刘总,殷启良已经晕过去了。”她小声说。
电话那头,刘翰哈哈笑了起来,“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您等我好消息吧。”
她窃喜地挂上电话。
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一阵寒意自后背开始扩散,接着直冲大脑。
一把透着寒光的水果刀,正顶在她的后心。
清磁微哑的嗓音传入耳畔:
“我这个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与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