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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宜魂飞魄散。

“殷总,你,你听我解释。我……呃!”

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男人失去理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呃!呜!”

陈嘉宜拼命挣扎,男人手臂像钢筋一样,紧紧箍住她,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接着回身抬腿,一脚踹关上了卧室的门。

咣当一声。

陈嘉宜被男人按在墙上。

昏暗的光线下,她看见了男人森寒的眼中,凝结着可怕的杀意。

“陈,嘉,宜。”

殷启良声音沉郁肃杀。

一切的疑惑,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难怪!

难怪她整天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男人额头青筋凸显,牙关咬的咯咯响。

“你一直在骗我!”

“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说话!”

陈嘉宜想解释,可男人掐着她的脖子,她快要窒息了。

看着男人血红的眼睛,陈嘉宜知道他,已经被气的失去了理智。

屋内陷入一片窒息的黑暗。

只能听见彼此如雷的心跳声。

“陈嘉宜。”

男人居高临下,语调中的戾气令人不寒而栗。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陈嘉宜别过脸,闭上眼睛,不敢看殷启良。

她于心有愧,自己确实骗了他这么久。

但她也不想啊!

看着女人一脸等死的样子,殷启良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失望之余,更多的是愤怒。

他那么信任她,给她高薪,给她职位,给她提供他力所能及的一切帮助,可她居然一直在骗自己!!!

睡了他的人,拿着他的钱,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到现在!

岂有此理!!

真是太过分了!!!!

殷启良气的都快冒烟了。

“谁派你来的!”

男人的手臂像一杆枪,又硬又沉,陈嘉宜都翻白眼了,只能拼命摇头。

“说!”

陈嘉宜怎么说的出话,她死命挣扎,试图呼吸一丝新鲜空气。

不行,在这么下去,非给他活活掐死了。

她努力思考着脱身的办法。

一抬头,她的目光对上男人的双眼,

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失望!

懊悔和自责再次涌上心头。

随之,一颗豆大的泪砸在了殷启良手上。

男人傻了。

他看着陈嘉宜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所措。

这女人,她哭什么?

该哭的是我吧?

被夺清白的也是我,被骗的团团转的也是我,我堂堂海丰一把手,像个傻x一样被这女人玩了几个月,我都没哭没,她哭什么?

男人将手臂撤开。

一道氧气进去鼻腔,陈嘉宜感到压在身上的力道渐松。

紧接着,脑子飞速开始旋转。

谎言被揭穿后,她更多的是轻松。

不用再像之前一样,提心吊胆了。

但眼前的男人,仍在盛怒之中。

陈嘉宜理解他的愤怒,但是摸不清他的脾气,要是急火攻心,一失手,把自己掐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乔纳森和张倩都被拘留,等殷启良冷静下来,梳理了来龙去脉,就会知道那晚的错误,确实是一场误会。

她也会死守秘密,直到带进坟墓。

并且,她一定会负起这个责任的!

陈嘉宜终于理清思路,深吸一口气,一口咬上殷启良的手心。

“嘶!”

男人吃痛松手。

“咳咳咳咳!对不起!”陈嘉宜捂着脖子,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一把推开男人,拉开房门,在一众警员诧异的目光中,跑出了家。

“哥,怎么回事?”

李正浩问。

殷启良阴沉沉地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去追。

“让她走。别管她。”

男人低下头,端详着手掌上细小的牙齿印,冷笑。

如今,c城所有交通枢纽都有他的人,她是插翅也难飞!

他整好衣冠,捋了捋头发,走出卧室。

客厅里,方特助和海丰几个安保都来了。

“殷总!”

方宇闯进客厅,指着陈嘉宜跑走的方向。“这,陈秘书这是怎么回事?”

殷启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面色苍白,盯着陈嘉宜离开的方向。

方宇从没见过老板这样森寒如厉鬼般的神情。

“我先走了。”

殷启良捂着右手,飘然消失在楼道中。

“请问,这几件衣服怎么处理?”一个年轻的警员走到方宇的旁边。

方宇顺着他的手看去——

橙色背包,蓝色风衣,黑色鞋子和长裤。

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

拼死拼活找了几个月。

蓝衣女人就在身边!

完了,我的饭碗就要丢了。

方特助膝盖发软,痛心疾首。

次日。

海丰集团。

亚文负责人乔纳森被拘留的事情,已经上了新闻,而他之前逃税漏税,骚扰女员工的事情,也随浮出水面。

张倩被刑事拘留,乔纳森也被立案侦查,亚文的案件,终于在这一夜过后,暂且画上了句号。

然而,原本身处旋涡中心的陈嘉宜,却没有来上班。

“诶,嘉宜怎么关机了?”

宣传办里。老王第七次拨通陈嘉宜的电话,“她没事吧?”

小梁看着微信上陈嘉宜安静的头像,“但愿是没事,也许是被带去协助调查了?”

随着众人议论纷纷,殷启良也来了办公室。

“埃米丽。”他看向格子间,“来一下。”

埃米丽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跟了进去。

“殷总,您找我。”她看着殷启良略显苍白的脸色,急忙给他泡了杯茶。

殷启良不动声色地呷了口茶。

片刻后,开口问道,“陈嘉宜在家休息,请假三天,我特批的假,按照海丰的制度,工资怎么算?”

“工作福利照常发放,如果三天后员工无故未能时返岗,则按天扣除薪水。”埃米丽如是说。

三天,男人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足够他找到这个女人了。

眼下,他必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陈嘉宜这事,事关重大,他绝对不能让消息有丝毫的走漏,就让埃米丽传出消息,说陈嘉宜受了惊吓,在家休息,之后还要回来上班的。

“好。”他放下茶杯,“你去走流程吧,陈嘉宜的三天带薪假。”

埃米丽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日落月升,快节奏的一天过去了。

深夜。

海丰顶楼。

阴戾的眼神,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夜色。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啪。

殷启良将手机甩在桌上。

这是他今天第十次拨打陈嘉宜的手机。

其实她那天逃走后,就关机了,殷启良知道她不会再开机,但他不死心,隔三差五就要打两次。

他通过警方的关系,已经知晓的陈嘉宜遇见他那晚的来龙去脉。

然而,被骗了这么久!他还是不甘心!

笃笃,方特助敲门进来。

“殷总。”

方宇工作失职,此时瑟瑟发抖。

“最新消息,陈嘉宜趁夜跑出城了,收费站有人见过她,现在往郊区的方向走,我们的人已经追踪过去了,您可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