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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天机山庄的日子格外的悠闲。

大抵是想着弥补一二,何晓惠对何晓凤的喜宴极为上心,方多病也被叫过去帮了不少忙,连带着李莲花也跟着渐渐与山庄里的其他人熟悉了起来。

慢慢的大家也都知道了两人的关系。

不过李莲花到底是不怎么爱与人打交道,大部分时间里两人还是待在后山居多,尤其是十余日后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他们在天机山庄的消息,笛飞声跟着打了上来。

江湖中知道这个大魔头长相的人不少,想到几日后何晓凤的婚宴跟这几日提前来天机山庄的客人,方多病只觉得脑瓜嗡嗡的,提起剑就想给这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大魔头来上一下。

笛飞声来的目的也很明显,彻底解决了角丽谯之后,他心心念念的,自然是与李莲花的再一战。

自打知道了当年东海一战中李莲花中毒的事,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从前李莲花的毒还未解,他下手还只能收敛着点,否则一个不小心指不定就将人打出什么问题来,但如今这人几乎都已经恢复了,他自然是没了这块忌讳,见李莲花迟迟没应战,索性便直接提刀打了上去。

可惜如今在天机山庄,他跟前不止是李莲花一个人,旁边还杵着个方多病,往往他才提刀上去,李莲花随手应付几招,方多病便已经凑了上来,兜头兜脸地揍过来。

次数多了笛飞声烦得厉害,索性便将目标换成了方多病,两人打上半天,才惊觉不过过去半年多的时间,这小子竟然真的不论是招式还是内力上都略胜了一筹。

眼见着他要打出真火来,李莲花忙出手拦了拦。

方多病自家人知自家事,如今活了上千岁了,这么时间这一手剑术早就沉淀得登峰造极,如今内力也提升上来,自然不可能再输给这个大魔头。

但实际上在他被玄夜带走之前,哪怕过了十年,两人之间顶多也是伯仲之间,他并没有完全胜过对方的把握。

不过因为李莲花走前留下的那封信,他们其实未曾再真的比试过。

在笛飞声心里能赴这东海之约的只有李莲花,而对方多病来说,这种几乎可以称得上遗命的比试若是真的应了,就好似承认了李莲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打过一场的两人面色一个阴沉一个恍惚,李莲花将两人分开后轻轻勾了勾方多病的手,凑到他耳边道:“也快要用膳了,我瞧着阿飞今日吃了瘪,晚上兴许没什么用膳的心思,你叫厨房多做些好吃的。”

方多病也没揭穿他将两人分开的小伎俩,只是挤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边收了剑一身轻盈地从铁索上下去。

笛飞声跟着收了刀,面色也恢复了过来,道:“今日是我技不如人。”

李莲花瞥了他一眼,“你倒是当着小宝的面说,跟我说有什么用,赢你的又不是我。”

“他是你徒弟。”笛飞声自然能瞧出来方多病用的心法是扬州慢,包括那一手剑术,虽说更多用的是自创的多愁公子剑,但隐约还是能窥见一些相夷太剑的变化在其中。

再说了,他们刚重逢那会儿,方多病自己也一口一句李相夷是他师父地说着,生怕别人不知道。

这事李莲花自然是不能承认的:“等会儿,这徒弟我可没承认过,不过是这臭小子从前闯江湖的借口。”

笛飞声将嘴角一勾,眼神轻蔑地将他一扫,满脸的‘你看我信不信’,看得李莲花不由得摸了下鼻子。

大魔头抱起手臂,目光望向了方多病离去的方向,面上终于是透出了几分疑惑,“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了?”

“谁告诉你我喜欢男人了?”李莲花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也跟着朝下山的方向看去。

笛飞声默默将脸转向了他,盯得他人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才摩挲了一下指尖,压下了耳热,别开眼地继续道:“不过是不凑巧,碰上的正好是这个臭小子。”

话中的意思听得笛飞声面上忍不住露出了嫌弃之色,但他对这些情情爱爱本就不甚上心,对两人究竟怎么搞上的没兴趣,只是又道:“他身上有些古怪。”

“能这么短时间将内力提升这么多,自然是有些门道的。”李莲花知道他要说的意思,半真半假地找补道:“不过这门道你指望不上,不说千年难得一遇,至少几百年是要有的。”

“灵药?”笛飞声一挑眉梢,恍然之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想了想,看向身边的李莲花,神色颇为郑重道:“打一场?”

李莲花自然敬谢不敏,“你方才消耗这么大,再打我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我看还是算了吧。哦对了,老笛我跟你说,这天机山庄有意思的地方可多了,比如后山的温泉,正适合你,我看你用过饭后就赶紧去泡泡解解乏。”

省得整日给他找事。

这番推诿自是得了笛飞声一个不讲情面的冷笑。

但今日兴许是过了瘾了,他倒也没再追着硬要来一场。

隔了一会儿方多病从山下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个面具。

他将面具丢给了笛飞声,便又黏到了李莲花身边。

这大魔头便这么在天机山庄住了下来。

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方多病抱着李莲花还忍不住小声嘀咕,“我那会儿走开之后,阿飞那个家伙没有再找你打架吧?”

李莲花被他这“打架”二字逗得忍不住轻笑出声来,撸狐狸精似的撸了把他的脑袋,“你还怪了解他的。”

“谁要了解他了!”方多病没好气地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脸颊,“这不是他老惦记着跟你打一场嘛。”

李莲花侧过头来,眼波潋滟,“原来是醋了。”

只是这一眼早叫他忘了什么笛飞声,被勾得忍不住握住了这人纤细的手腕,抵在枕上,俯身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