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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跟何晓惠和方则仕说了自己跟李莲花的打算后,二老也没说什么。

他们虽说不是一般人家,但何晓惠这个天机堂的堂主算是江湖一派,自然没那么多守旧的观念,而方则仕若是真那么在乎名声或是后代,也不可能在何晓惠多年都未曾有孕的情况下仍是守着她一人。

最后何晓惠挑了一个好日子,一家人一起坐下了用了一顿饭,顺便宴上还宣布了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何晓凤跟展云飞的好事也近了,叫两人就算吃了这顿饭,这些日子也别想着跑,至少得留下来参加了他俩的婚宴再说。

李莲花自然是欣然同意。

他如今不像是年少的时候,觉得江湖缺了自己就不行,所以总也停不下来,也不似这十年不断地辗转四处去找单孤刀的尸骨,尽管以他的性子未必能长久地待在一个地方,但一年半载总是没问题的。

再说了,他也不觉得方多病这个臭小子能老实地在天机山庄待上一年半载的时间。

这顿饭虽是只有他们一家人,但何晓惠本就是豪爽的性子,这半年来为眼前这个臭小子操碎了心,如今好不容易这小子得偿所愿了,他这个做老娘的只想杀杀这个臭小子的威风,把他翘起来的尾巴拍下来。

而一边还有个攒着怨气的何晓凤,再加上个表面上瞧着云淡风轻,但颇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展云飞,方多病吃了半碗饭垫了肚子后便被两位女中豪杰拉着灌了一整坛子酒。

李莲花丝毫没有要拦着的意思,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着跟前的菜,不时跟也没有一起掺和的方则仕一起说上一两句话。

展云飞虽说沉默,但冷不丁地也会跟上一两句,倒也算得上怡然自得,三人有志一同地忽视了方多病投来的求救的眼神。

方多病往后酒量还算可以,在别的世界也不差,但如今这个年少的自己酒量却不怎么样,否则当初也不至于跟李莲花喝了一壶酒后,便因为醉倒了,轻而易举便被搁在了路边。

这顿饭吃完的时候他脸颊红得就跟抹了层厚厚的胭脂,站起身来后两眼发红地踉跄了几下,也不知是看清了,还是就是那么碰巧,一下扑在了李莲花身上,小狗似的在他脖子上嗅了嗅。

“莲花……嘿嘿,嘿嘿嘿……”

湿润的嘴唇落在耳下,李莲花眉梢一颤,忙抬手扶了他一把。

只是喝醉的人哪来的理智,尤其是这个臭小子力气大不说,四叶菡萏的药性在体内残留了这么久,内力积深,如今江湖里只怕是老一辈的那些个人也未必能在内力上胜过他。

李莲花到底因为碧茶耽误了十年,如今内力虽是逐渐恢复了回来,比起用了猛药的方多病仍是有些不足。

所以这会儿没能将人拘住也显得理所当然。

尤其是方多病也没醉得彻底,只是脑子里那根把控着理智的神经断开了,整个人便顺着本能肆无忌惮起来。

还当着父母亲人的面,他便扒拉着浑身冒着清苦药香的李莲花胡乱蹭着,嘴巴也不要脸地撅着,李莲花越躲他便越来劲儿地拱过去要亲。

李莲花当着两老的面被结结实实亲着了两回,带着酒气的口水糊了半张脸,最后实在忍不住地抬手点在了他昏睡穴上,将人点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何晓惠也有几分醉意,不过她灌自家臭小子跟灌别人又不一样,自己用不着跟着喝,她这几份醉意也是因为心里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

如今见李莲花将方多病点晕过去,她也没在意,只是凑上前去,拍了下方多病的脑袋,“莲花,这臭小子是个狗脾气,你往后可得多担待着些啊。”

“何堂主言重了。”李莲花将渐渐往下滑的方多病往上托了托,冲她微微一笑。

虽说方多病跟李莲花正式定了下来,但何晓惠跟方则仕都没有让他改口,毕竟李莲花严格来说,与他们是同辈人,又曾经是站在了武林之巅的天之骄子,并非一般的新妇或是姑爷。

真叫他改口,他们也觉得别扭,便延续了从前的何堂主跟方大人。

与他们道了别后,李莲花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方多病带回了房里。

看着跟前这个浑身冒着酒气的臭小子,他思考了一会儿是不是能在这个差不多算两人新婚之夜的晚上叫这家伙在地上混上一晚上散散酒气,但最终仅存的一丝良心还是让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扒下了这个臭小子身上的衣服。

不过李莲花照顾自己都带着几分敷衍了事,照顾别人便更是糊弄。

将人扒的赤条条后打了盆水,先是将凉帕子搭在了臭小子脸上,看看能不能将人弄醒,等没见成效,才重新将帕子过了水,随意地给他擦了擦,便抖开被子将人裹了起来,自己到盥洗室去洗漱。

等回来的时候方多病大概是因为睡穴还没解开,仍是以他摆出来的姿势躺着,呼呼大睡着。

李莲花拢了拢寝衣,抬手给他掖了掖身上的被子,给人裹严实了,随后丝毫没有要跟这臭小子一个被窝的意思,自己在床榻的另一侧躺了下来。

如今已经入了夏,哪怕天机山庄位处山顶,多少是要比山下凉爽一些,但不盖被子睡觉也没什么好难受的。

可惜就这么睡到半夜,臭小子的睡穴便自己解开了,人也醒了过来,还借着剩下的几分醉意觍着脸地摸了过来。

李莲花还半梦半醒的,被他熟练地摸得动了情,但实在嫌弃他这一嘴的酒臭,这嘴才一凑过来,就被他下意识地踹下了床。

方多病摔得哐当一声,半天都没爬起来,叫李莲花有些心虚地连忙翻起了身。

只是探头一看,便见这臭小子赤条条地在地上躺着,四肢大张,那处也大咧咧地杵着,接上了不久前的好梦,又给睡了过去。

他好笑地俯下身去拍了拍他的肚皮,拍得啪啪作响,也没能叫人叫起来。

真是活该这小子被丢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