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亲自过去谈?”
听赵伍生说完,彭家声微微一愣。
“嗯。”赵伍生笑着说,“司令,我觉得您应该过去看一看,这个年轻人别的不说,勇气很是可嘉。”
“去把人带过来。”彭家声想了想说。
“司令,我去。”赵伍生毛遂自荐,主动跑腿。
再次来到秦飞跟前,赵伍生饶有趣味打量着这个在他看来很有趣很胆大的年轻人,“司令同意见你们了。”
“麻烦了。”秦飞不忘感谢,赵伍生给他的观感不错,不像个恶人。
“不客气不客气。”赵伍生笑了笑,“把绳子解开,人家又没犯法犯罪的,绑着做什么。”
将俩人带到彭家声的书房,赵伍生默默站到一边,准备看戏。
秦飞打量着面前两鬓发白的老人,他正襟危坐,神态威严,气场强势。
“你儿子和你女儿在我手上。”秦飞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是这。
呃。
钱永诚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秦飞第一张牌就打这个,明明可以先礼后兵,干嘛一上来就把气氛搞那么紧张,从带他们过来那个中年人的态度来看,哪怕谈不拢,卖成不成仁义还在。
赵伍生也是直接傻眼,他以为,秦飞的开场白会是类似于‘我有一计,可定乾坤’这种高深莫测的话,结果却是‘你儿子和你女儿在我手上’这种赤裸裸的威胁。
“然后呢?”彭家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像眼前这种愣头青是头一次。
儿子和女儿?儿子他有两个,但老大在哪儿他清楚,那就是老二和老三了。
他不清楚一向老谋深算的老二和整天打麻将的老三是不是真的在这个年轻人手上,姑且就当真的,可然后呢?
“然后你别急,我一条一条跟你说。”秦飞像是不习惯站着,主动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钱少,你也坐,站着说话多生分,过一会儿你就得改口叫爷爷了。”
呃。
钱永诚一脑门子黑线,他开始怀疑是自己脑子抽了,还是秦飞脑子抽了,什么叫改口叫爷爷,这是这种时候应该关心的问题吗!
赵伍生被一句‘改口叫爷爷’给雷的里焦外嫩,这小子那嘴莫不是如来佛祖开了光了,什么话都敢往外崩。
“慢慢说,不着急。”彭家声大抵也是被震惊不可复加,因而产生了一种看稀奇的心态,他甚至冲警务员说,“去泡两杯好茶来,给客人润润喉。”
钱永诚如坐针毡,眼前可是彭家声,对方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的存在。
他扭头看了一眼秦飞,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对秦飞的了解太少了,以前,他从没看出来秦飞还有这么癫狂的一面。
秦飞不像钱永诚,他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翘着二郎腿,“稍等下,忙了一天,一口水都没喝上,等我喝口茶先。”
“咳咳。”赵伍生咳嗽两声,他现在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秦飞了。
钱永诚整张脸彻底垮掉,他很想冲秦飞喊,大哥,咱们不是来走亲戚的啊!
彭家声倒是不怎么在乎,继续正襟危坐,饶有趣味打量着秦飞,甚至有些期待对方还能整出什么让他意想不到的花样来。
很快,茶来了。
秦飞端起茶杯吹了好一会儿,然后喝了一大口。
“钱少,你不渴?”秦飞喝完看向钱永诚。
“我,我不渴。”钱永诚苦笑着摇了摇头。
“别这么拘束,跟在自己家一样,我看老爷子也是个好客的人,对吧。”秦飞扭头冲彭家声笑笑。
“你要是再继续废话,我可能就不好客了。”彭家声淡淡说。
“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我寻思着,得先说点场面话客套一下比较好。”秦飞笑着说。
你刚刚上来就是‘你儿子女儿在我手上’,有你这么客套的吗?
此刻钱永诚和赵伍生的心情是一样的。
“老爷子,我先说第一件事,我来是帮我兄弟提亲的。”秦飞指着钱永诚继续说,“他是谁,什么家庭,人怎么样,你肯定了解,我就不多介绍了,他和你家老二的女儿彭胜男情深似海,俩人留学的时候认识的,相知相恋,彼此早就认定了,老话讲,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俩孩子都互相喜欢,咱们应该支持。”
呃。
钱永诚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秦飞这是理直气壮的在占他便宜,什么叫‘俩孩子’,你搞得好像是家长一样!
“这事我倒是才听说。”彭家声耐着性子说,“这事先放一边,你说说第二件事。”
“老爷子就是讲究,你那个老二可不行,拽的不行,牛逼哄哄的,觉得自己姓彭就好像高人一等一样,挨了枪子才老实。”秦飞笑笑继续说,“这第二件事,也是我们这次来,最主要的一件事......”
“你先等等。”彭家声打断了秦飞,沉声问,“你说树生挨了枪子?”
一旁的赵伍生更是震惊,彭树生挨了枪子,听这话的意思,肯定就是他打的,这小子,真是活腻歪了吧。
“是啊,咋咋呼呼的,喊打喊杀的,只好给一枪,让他安静下来。”秦飞很是理所当然点了点头,“不过老爷子放心,我知道轻重,死不了。”
“你继续。”彭家声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低声说。
“我刚说到哪儿了?”秦飞想要开口,却尬住了,只好扭头问钱永诚。
“你刚说到,最主要的一件事。”钱永诚提醒。
“哦对,这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老爷子,我有笔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秦飞笑问。
“什么生意?”彭家声脸色阴沉,书房里的气氛正在慢慢变得紧张。
“其实也用不着我说,老爷子你早就动了心思的。”秦飞说,“合作,共赢,抹谷的经验已经证明,这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呵呵,你口气真的不小。”彭家声冷笑一声。
屋里的温度仿佛一瞬间降到了零度,钱永诚浑身汗毛竖起,他最害怕看到的事情,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