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哦?”景晔颇有兴致地看着姜雪,道:“公主请说。”

“冀京之中,出现了北奚的战马。”姜雪沉声道。

景晔蹙起眉头,示意姜雪讲下去。

“在城南的繁街,有家粮行的供货商,看着是普通商队,但据人辨认,商队用的马匹都是北奚的战马。”姜雪道,“我已让人去拓印这家粮行的进货账册,若得到了具体信息,我会送过去给王爷。”

“原先我想不通,北奚的马,还是战马这种东西,因何会到冀京里头来,”姜雪转头与景晔对视,道:“如果王爷手中的信为真,我想,此计大抵已经开始了。至于开始多久了,还需要查。我手下人手并不够。”

景晔道:“孤知道了。”

“此事你还告知过谁?”景晔突然问道。

姜雪道:“我已经告知了我二皇兄,他也会从兵部那边入手去查。”

“兵部,”景晔沉吟片刻,道:“孤有个小建议。”

姜雪道:“但说无妨。”

“不要暗中去查,大可以大张旗鼓去查。”景晔笑道,“敲山震虎,如何?”

姜雪摇摇头,道:“若是往日也许这是最快的办法,但是下月,北奚的使臣就要入京了。”

“此事若闹大了,到时不好收场。顾忌着使臣,也顾忌着两国关系。”姜雪道,“是以,也许要换一种敲山震虎的法子。”

“顾霖坛。”二人同时开口说出这个名字。

景晔看向姜雪的眼中有丝讶异,也有丝惊艳。

从前的长乐公主,是个只知道玩闹的小女娃,不爱女工,不爱刺绣,爱看些游记杂谈,爱偷偷跑出宫玩。

但唯独不怎么爱动脑子。

景晔回过神,突然笑出声,道:“不愧是长乐公主,还是热衷于拿自己的夫婿开刀。”

姜雪并不搭理他的嘲讽,自顾自道:“既然信中提及顾霖坛,想来即便顾霖坛不知道他们计划的来龙去脉,但也定同布局之人有联络往来。”

“他若真不知道,我们就让他知道。”

“可北奚战马此事目前来看,与顾霖坛可扯不上分毫关系。”景晔道,“难道公主想......”

“没有关系,”姜雪目光冷冽,道,“那就让他与此事扯上关系,脱不开的关系。”

话毕,她伸手向炭盆之上,离火源越来越近。

烈火灼烧之痛让她啥事抽回了手。

她转头看向景晔,道:“置身炭火之上,我不信他没有反应。”

景晔只低头去看她的手。

姜雪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将手藏进袖子里。

“此事,约莫可以从顾府事发,”姜雪道,“我倒有个时机,不过要请王爷静待。”

“知道了,”景晔看她袖中揉搓手掌的动作,突然不耐地站起身,道:“孤会让人去盯着那粮行,若能再发现疑似商队,孤会等他们出城再扣下人,然后静候公主所说的,时机。”

“你是要将他置于炭火之上,没必要引火烧自己的身。”景晔冷冷丢下一句,“这是蠢人才做的事情。”

说罢便推门而去。

姜雪有些愣住。

这人一天到晚怎么老是神神叨叨的。

顾不上撇嘴,她赶紧将手抽出,这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手背已经被炭火燎个通红。

拂冬见门被推开,正想走近,却迎头差点撞上景晔。

她站定皱了皱眉头,正要出口指责他耽误姜雪就寝,景晔却只冰冰冷丢下一句:“去给她拿烫伤膏。”

说罢便消失在夜色中。

拂冬挠了挠头,道:“莫名其妙。”

她刚刚走进门内,就见到姜雪通红的手背,不由惊呼一声。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拂冬想起景晔临走前丢下的话,赶忙跑到里屋去翻找烫伤膏。

晓春听到拂冬的声音也走了进来,见此情状,里面回头将门关好,走到姜雪跟前蹲下。

拂冬将烫伤膏打开,递给晓春,晓春蹙着眉头,手上动作却十分轻柔,仔细地为姜雪上药。

姜雪笑了笑,道:“烤火时没注意,离那炭火近了些,不碍事。”

上完药膏,姜雪便道困了。

拂冬将姜雪扶到梳妆台前坐下,晓春去整理被褥。

拂冬拆好姜雪的发髻,正拿梳子轻轻梳着,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奴婢瞧着,殿下以后还是少见这个劳什子乾国王爷的好。”

姜雪轻轻瞥了瞥她,问道:“为什么?”

“殿下第一次见他,便从楼梯摔下,今日见他,手又烫成这样,”拂冬忿忿不平,道:“约莫是个不吉利的,少见为妙。”

姜雪懒懒道:“往后若他来问晴轩寻我,不要阻拦。”

拂冬急道:“怎么可以呢!他一壮年男子,动不动来纠缠殿下,传出去可怎么了得!”

姜雪道:“你可别再唠叨了,我头都痛了。按我说的去做就是。再唠叨,就把你嫁了。”

拂冬立刻捂住嘴,连连摇头。

嫁人,什么天大的诅咒。

她才不要,她只想好好陪在姜雪身边。

翌日清晨,姜雪依旧起了个大早,在院中练完功,只觉得耗时好像缩减了不少,于是她对陈锦道:“明日起,再教本宫些循序渐进练气力的法子。”

院子里那一对石锁早被陈锦拿走了,陈锦看了看还在浇筑的横杆,道:“好。”

晓春一早便同姜雪打了招呼回宫去了,这会子只有拂冬在旁伺候。

拂冬打了水给姜雪擦洗,问道:“殿下今日打算做些什么?可还要去相府那边看望老大人?”

姜雪颔首,道:“即使外祖父说了不见人,我也该每日去问问他的情况才能安心。”

拂冬会意,立时帮姜雪换好衣裙,又梳了头,二人正准备出门时,问晴轩的门却被叩响。

拂冬立即去开了门,回头对姜雪道:“殿下,是江侍卫。”

江其斌?难道是贺知林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姜雪连忙唤他进屋。

“颜大夫那处怎么了吗?”姜雪问道。

“不是,”江其斌气喘吁吁道,“殿下前些日交代我去拓印那家粮行的账册,原本总寻不见时机,昨日恰好,颜大夫府邸中那位宿玉娘子说要相看铺面,颜大夫喊我去帮忙,我同一家地商询问时才知那粮行的铺子也是他名下的,他那里租借出去的铺面,都会留着一把钥匙。我私下用金银换了钥匙,只说是自己主人家也想开间粮行,想去探探门路。”

“拿到了?”姜雪问道。

“是,我大半夜钻进去抄的,殿下请过目。”

江其斌递过一本册子,姜雪翻开简单看了看。

“时间有限,我没敢全抄,只找到发现那对商队当日的册本,找到了商队名称,又翻找了这家商队每次供货的记录,全在这里头了。”

册子只有几页,也就是说,这家铺子同这队商队往来并不多。

姜雪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她得去找找景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