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耍你,是你自己以为我要嫁给王浩。我也不知道你从哪看出来,我要嫁给他…”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消失在李政勋胸口的毛衫上。
李政勋低头看着她的小脑袋,又马上撇开眼,不能心软。
“那为什么不解释?”
魏晴脸埋得更深,吸着他身上的冷香味,别别扭扭哼:“我想解释的,谁知道你……你……我每次想解释,你总会做出过分的举动,我也生气啊。”
“过分的举动?”李政勋皱眉,他都恨不得给她供起来了,哪还敢过分。
“你往我…那儿,塞糖。整整十三颗呢!”
魏晴脸红得要命,温度透过李政勋胸前的毛衫,精准地传递到他胸口。
李政勋想起来了那天的荒唐,浑身僵得绷紧。当时是有些过火,可这并不能解释她耍了他整整一个月。
天知道他这一个月是怎么要死要活的。
“好,魏晴,那我们扯平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没认识过。松手,放开我。”
魏晴从他胸膛前抬起头,小声问:“真的想让我放开么?”
“真的。”
李政勋回答地很快,快到这两个字不过脑子。
魏晴迟疑了片刻,盯着他胸口黑毛衫上的纹路,跟下了什么很大决心一样,颠起脚在李政勋下巴亲了口:“可是这次,我不想放开你了。怎么办?要不你推开我?”
她的主动是李政勋没想到的。
可正在气头上,何止生气,他差点都做好了给她当一辈子奸夫的思想准备。
竟是骗他。
一把推开,上了车,径直走了。
魏晴在车尾卷起的尘土的凝眉,咳,真生气了,难哄了。
操劳一天的婚礼,魏晴没空再想李政勋,忙上忙下直到半夜才回家,倒头就睡了。
不是没心没肺,是在爱情里,被偏爱的那个总是更潇洒些。
反观李政勋,还跌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阴恻恻看着手机没一个来电或者短信,还以为是手机坏了,关机重启依旧静悄悄。
这就是她说的不想放手?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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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姐,明天过年了,你陪我去买件衣服吧。”
魏晴跟傅太太约在商场,傅太太牵着她想直奔常逛那几家店,魏晴摇摇头,眼睛飘忽不定地躲闪:“不是外面穿的衣服。”
傅太太看看她,眼皮若有所思地眨了两下。
“那我们得去王府中环,那有一家维密全球旗舰店,里面简直是…眼花缭乱…”
巴掌大的珍珠垂线捆绑式睡衣,又纯又欲。
魏晴退缩了。
傅太太说:“你道歉肯定要有诚意啊,布料越少,诚意越大。男人都是一根筋的,小奶狗一样好哄得很,就买这个!保证给他钓成傻子!”
“姐,有点羞耻……”
“不怕,你外面披件白丝绸的睡袍遮羞就好了,一定要最软的丝绸,能在夜灯下闪闪发光的。”
“姐,你好懂,好厉害。”
“……可你有没有想过,李政勋这次是真的很生气,他性子又冷淡,万一他硬忍下来不吃这套怎么办?你得有二手准备”
二手准备?魏晴迟疑地点点头。
大年三十如期而至,三家按惯例都聚在傅家跨年,这次多了些族中长辈,大家都不像之前一样放松。
傅松衍作为傅家家主,老老实实在主位上坐着,脸上面无表情,手指在膝盖上一拍一拍地点。
几个退位的老人谈笑着入座,还没等坐下,傅家老爷子瞅了眼桌边:“李政勋,听说你前两天抢婚去了?啧……你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么?”
傅家老爷子年轻时是名声响彻北部的督军,最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把对方惹到只剩一口气,他就爽了。
这话说完,整个屋子的人都看李政勋。
李政勋站在席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恭敬地低头:“傅叔,您别取笑我了…”
“呦!我这可不是取笑你,我这是夸你!想当年我老婆也是从别人婚宴上硬生生抢来的。你们老李家一辈子克己奉礼,装得斯斯文文,总算出了你这么个有血性的!”
一屋子人噤若寒蝉,但都感觉,这老爷子不像夸人。
李家老爷子跳着脚要上去捂他嘴,他躲开继续问:“李政勋,你那个抢来的老婆呢,领出来给我们看看呀。”
李政勋看向傅松衍,意图求救。
傅松衍勾勾嘴唇:叫你用药威胁我,活该!
把人挤兑到面色无光,傅家老爷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入座:“啧,抢了一顿还没抢回来,丢脸。”
被众人奚落一番,李政勋冷着脸往席间望去,魏晴今晚没来。
不死心,又瞄着往厨房的方向看,视线巡视客厅一周,果真没来。
她去哪了?
她家里就剩了她自己,大年三十不跟闺女一起过,还能去哪?
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消失两天,这是道歉的态度么?
看上去本分乖巧,柔弱可欺,但实际做出来的事没一件他能掌控住,相识这么久,也就在床上自己还有主动权。
欠干。
李政勋胡想着,脑子乱得跟风滚草一样,菜没吃几口,半杯酒进去才觉得这酒颜色不对劲。
傅松衍挑着眉梢看他。
说:“你清楚,我是有仇必报的。”
李政勋不知道他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但肯定对身体无害,也懒得在意。
反正,自己还能糟糕到哪去呢?
只是越喝越烦躁,趁着几位长辈又开始吵架,他拿着外套先离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