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那双脚,伤痕累累,反反复复全是伤疤。
大手捂上去,蹭过结的痂,像之前一样轻轻给她揉着。
可没按两下,床上的人睁开眼支起上身,柔柔地看向他。傅海棠好久没看到她这样的眼神,透着说不上的依赖感。
“看什么,不认识了?”他扯着脚踝给人拉到怀里。
宋未雨倒是没拒绝,还乖巧地手脚并用投进他怀里,脑袋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是不认识了,不过……”
傅海棠还在等着她继续说,可怀里的人不说了,只在他怀里傻傻地笑。
大掌掰起她下巴,凑近她嘴边:“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人都喝傻了。”
“不过……不影响我喜欢你。”她歪在傅海棠肩膀上,把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
“嘴这么甜,吃什么了?我尝尝?”
男人肩膀很宽实,她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躺着,还没等闭眼就被压着深吻一通。
迷迷糊糊被亲完,一阵失重的眩晕后,温热的洗澡水淋在身上,随即被摆弄着洗干净,又被裹上浴袍送到床上。
傅海棠给她洗澡习惯了,熟练地跟流水线作业没区别,还能顺带着占足便宜。
等他把自己擦干净回到卧室,就看见浴袍被扔在地上,大床上鼓着一个被子包,严严实实时不时挪一下。
以为她醉了,就没打算再调戏她,掀开被子要搂着人好好睡一觉,怀里的小脑袋又自己支棱起来。
“你……这样抱着我睡,你女朋友会不会打上门?她今晚也在这住呢。”
女朋友三个字含着十足的醋意,一双大眼睛里面的怨气都要满出来了。
傅海棠本还以为她今年要闹一通,毕竟他是威胁着人家给他当情人,没想到这么乖。
抓着她肩膀往上提了提,让人趴在他胸膛上,才空出手去玩她头发:“不会,你们两个,也算各司其职。”
宋未雨大脑一顿,微愣过后的小脸上腾起愤怒,扑腾着从他身上爬起来滚到床边,死死贴着即将掉下去的边缘。
后脑勺的每一根发丝都在诉说不满。
各司其职是什么意思!
分工这么明确?那她的工种是什么…
身后传来低笑,随即被一只难以抗拒的手臂捞回去,懒散低哑的声音扑到耳边:“又闹什么?这就是你当小情人的觉悟?第一晚就给金主脸色看?”
宋未雨想不出反驳的话,也是,她没资格吃醋,更不应该甩脸子。
被人从背后抱着,整个身子都窝在男人怀里,她觉得有点热,去推:“热,别抱这么紧。”
“啧,别动,老老实实睡觉。”
嗯,这就睡了?就不干点什么?
背后的人果真没折腾她,就一动不动抱着她,宋未雨没忍住心里的疑惑,偷摸摸在他怀里原地转身。
看见傅海棠闭着眼,好像真的睡着了。
不对劲,这个年纪的他,明明猛地跟饿狼没区别,怎么就清心寡欲地睡了。
不可遏制地想,他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吃饱了?还是,因为摘了那颗肾,他不行了…
一想到那颗肾是因为她而丢的,宋未雨心里的嘀咕变成愧疚。
小手在男人身上摩摩挲挲给他检查身体,胸肌挺结实,腹肌也很分明……
没两下就被一把攥住手腕,反身被按在床上,“不干不老实?就不能好好睡觉是吧?”
“不是…我是想看看你腰上的伤口,好没好?”她被说的羞臊,一双眼睛胡乱眨着。
“真想看?”
宋未雨在他下压的身影里点点头,“我也会担心你啊。”
傅海棠笑笑,满足她这个愿望,坐起身靠着床头,大手一挥撩开被子:“喏,随便看。”
说完伸手去摸床头的烟,挑出一根在鼻间闻了闻,想抽又扔回去。
宋未雨抱着他扔过来的被子捂着脸,沉闷的声音渗出:“你……就不能穿条裤子?”
害怕明天长针眼,她闭着眼把被子扔在他腰下,摸索着全部遮挡住,才睁开眼去看他腰间的伤口。
是一道平整的横截刀口,缝针的人手艺很好,看着不算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