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萩动作一顿,果然停下来,重新躺了回去。
与此同时,陆修染已经走到她跟前。
青年俯、身向着顾萩看过去,伸出手将顾萩脸侧的碎发拨、开。
顾萩只觉得脸侧传来一丝凉意,让她忍不住想要拉起被子,将自己围住。
不过陆修染显然不打算给她这么做的机会。
就在顾萩想要动作的同时,却被陆修染拉住了手腕。
“我有些事想要问你、”陆修染将顾萩拉住,出声问道。
顾萩不清楚自家儿子又要闹什么,不过想着对方之前莫名失踪,想必是发现了什么。
眼下没有外人,她倒也没有拒、绝。
缓缓点了点头,顾萩这才睁开眼睛,“想问什么?”
陆修染松开手的同时视线由着顾萩身上打量过去,似乎在确定对方的状态如何。
片刻,陆修染收回视线,“将我带走的那几人曾经问我要过一样东西,我一直好奇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顾萩原本灰白的脸上在听到陆修染话落的瞬间,陡然多了几分沉色。
她下意识攥紧了手掌,神色微动,像是在思考要如何回答。
只是没等她想要如何应对,就看到陆修染从一侧的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掌心。
“他们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掌心摊开,一只巴、掌大、小的短刀顿时出现。
顾萩见到那把短刀的瞬间忍不住闭上眼。
显然,她并不想面对陆修染的这个问题。
然而陆修染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顾萩。
东、西是之前施卿泽交给自己的。
他之前一直在好奇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
如果不是之前与施卿泽提起的话,他甚至不知道那几个人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不仅想要取你的、血,还想要从你手上将这个拿走,只是我不知道这样一个看起来普通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陆修染突然上前,直接将手伸到顾萩面前。
顾萩感觉到凉意靠、近,只能缓缓睁开眼。
当她看到被递到面前的短刀时,只能扯动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这个对我们来说没用,对那些人却不同。”
顾萩的嗓音沙哑,竟像是在瞬间苍、老了几岁。
陆修染察觉到异样,正打算收回手,却被顾萩先一步拉住手腕。
顾萩按着陆修染的手坐起身,同时将那把短刀拿在手上。
刀刃并不锋、利,顾萩试着在自己的手上比划了一下。
明明刀身并未接触、到手腕,下一秒却突然多出一道血、痕。
暗红染、上刀身,却又在瞬间消失。
“它……那些被它吸、收了?”陆修染看着刀身的变化,背后却莫名多了一丝凉意。
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听到顾萩继续道:“顾家一直守着这个东、西,原本以为是什么宝、贝,不想却是个祸害。”
顾萩的语气沉冷,说着竟是要将那把短刀朝着自己的心口落下。
陆修染回过神,忙的去阻止顾萩的动作。
“你疯了!”陆修染拉着顾萩的手臂,却看到那原本被顾萩握着的短刀忽的一动。
“修染,姑姑她醒了……”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随即露、出顾之遥的身影。
只是没等顾之遥看清楚房间内的情况,就看到一团冷光由着对面窜出,瞬间向她而来。
“当心!”陆修染看着从顾萩手中飞出的短刀,当即起身。
顾之遥还未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那道寒光向着自己而来。
……
夜色微沉。
符曦推开门从房间内走出。
许是因为秦家几人皆是不在,此时的尧都秦宅竟是显得格外冷清。
符曦走下楼,正看到秦宅的管家守在一旁。
他没有与秦老爷子等人一同离开,此时见到符曦出现,忙的上前。
“少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虽然秦御不在,管家却不敢怠慢面前这位。
“我有事马上要走。”符曦看了眼时间,按照这个速度应该来得及。
管家没想到符曦才刚刚过来便要离开,想了想还是出声问道:“少夫人要去何处?可是需要我帮忙准备什么?”
“帮我准备一辆车,剩下的无需多管。”符曦算了算路程。
她之前便查过坤山的位置,想要从这里赶到坤山,显然不是靠走路就能到的了的。
管家会意,当下倒也不敢多问,应声过后当即去安排车子。
两小时后,符曦的车子已然出现在尧都城外的山路之上。
负责开车的是秦家一名手下。
对方倒是安静的很,一路上倒也没有询问符曦这个时间去山里做什么。
符曦看了眼路程,并没有让对方直接将车开到坤山脚下。
“在前面停下就行了。”符曦看向车外,视线由着雾气之中扫过。
“少夫人,这附近就是这样,一道夜里雾气便重。”那人说着,却没有按照符曦所说直接将车停住。
符曦收回视线,抬起头的瞬间,正瞥见前方之人微微僵、直的身体,即便语气未变,却给人一种诡异的僵、直之感。
“你说这里一直这样?”符曦出声,只是落在身侧的指尖缓缓动了动。
手下听言当即应声,“是这样,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且这附近没有人家,少夫人若是在这里下车的话,恐怕不太方便。”
说着,手下倒是丝毫没有想要减速的意思。
那感觉更像是想要一路、加、速,直接带着符曦驶离这片区域一般。
然而符曦却并不打算给他机会。
几乎就在对方动作的同时,符曦手中已然挥出一道灵气。
青色的雾气由着手下的背后窜去,顷刻间消失在半空。
符曦收回手,转而又朝着手下的肩头拍了一下。
车子在山路上飞速行驶,手下回过神的瞬间,当即被眼前的景象吓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间忙的控制着车子减速。
几分钟后,车子在山路上缓缓停下,手下按着额头,猛地呼出口气。
好在有惊无险,只是刚才发生了什么?
手下显然不记得自己刚刚被山中的邪、物控、制,此时只觉得额上皆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