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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一张脸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左右脸有不同程度的刀疤,最长的一条,是从左下颌骨一直延伸到鼻子处,还,没有眉毛。

这张脸……

杜袭腾出手来,将面罩重新戴上,“我说过了,夫人怕我吓着人才让我带着面罩的。将军看过了,确认了,是不是能让小的先把东西搬去给徐夫人,若是晚了,夫人要不高兴的。”

他有些愣神,杜袭就搬着东西从他的面前一步一步擦肩而过,眼神一点一点冰冷了下来。

黄锆打听到徐夫人的情况之后,就已经有了潜伏进去的计划,本来他是打算自己去的,杜袭想了想,“还是我来吧,邓承祺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直接潜伏到他的眼皮子底下的,他的首要目标是我,只有我和阿居分开,才能保证他能顺利离开。”

黄锆劝道,“将军……”

“别劝了,你的武艺有我好吗?我要是落到邓承祺的手里,我还有脱身的办法,你有吗?”

黄锆还是不肯,她看了一眼齐居,一路奔波,虽然身上的伤口好不容易好了,但齐居的烧有些反反复复,他们只能先滞留在徐南城附近的山里。通缉令已经发遍了整个大梁,他们没办法出去找大夫,没有赵旉的消息,他们只找到了一个埋在徐南城里的眼线,暂时藏身起来。

黄锆最终还是拗不过杜袭。

如果杜袭是一个人,她就能轻易往来,可先前绕道徐南城的路线,邓承祺在那里建了一个关卡,又顺便在山谷里埋了火药,他们已经不能从那里走了。

黄锆颤抖着手,半晌不敢动手,杜袭道,“你这抖得这么厉害,不知道我会更疼吗?”

“姑娘家的脸最是要紧,将军还是换我来吧!”黄锆实在有些不忍心,他根子杜袭身边这么久,虽然知道杜袭不似寻常姑娘,但面对这样一张清秀英气的面庞,他还是有些下不了手。

杜袭看着还有些虚弱的齐居,“我自己动手吧!”

镜子里的这个女人,虽然征战多年,还从来没有在脸上落下过什么伤痕。到了盐瓦城,她已经几乎无计可施,一路上的逃脱,已经让她身心疲惫。

匕首落在脸上,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狠心,便落下一刀,血从面颊的伤口里流出来,伤口纵横,也有一直延伸到鼻子。

最后她想了想,用匕首刮掉了自己的眉毛。黄锆看见了,先是愣了愣,好一会儿才认出了是自己的老大,“将军……”

这是她入宫的时候发现的。燕妃娘娘帮她上妆的时候,剃掉了她的眉毛,用螺黛画就柳月眉。她发现有没有眉毛和眉毛形态的不同,对面容的改变极大,甚至能让你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杜袭脸上的伤养了三日,眼线帮她编造了一个身份和一段曲折痛苦的过往,便成功混入了徐夫人的府中。

她勾起唇角,扛着东西离开了守城将军的视野。

邓承祺,我们要准备开始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另一边,军营里的邓承祺有些烦躁,“这么些日子了,但凡能查的路上都已经布好了,这一群人就忽然跟人间蒸发了一般,没再露出半点痕迹来。”

若是真的把人弄丢了,还跟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拿什么去跟梁王交代。赵旉也是个难啃的骨头,这大齐境内都闹成什么样了,可大齐的边境还跟个铁桶似的。

虽然他们是敌人,但邓承祺还是不得不承认,面对上杜袭,他总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帐外有将领来报,“大将军,似乎是发现了杜袭的踪迹。”

邓承祺一把把帘子掀开,“你说什么?”

“似乎是杜袭的踪迹。”

“什么叫似乎!”邓承祺呵斥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来报的是守城的将军,他思索半晌还是觉得有问题,最终还是决定要来呈报给邓承祺,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一个。

“属下也的确很难确定是或者不是,跟在夫人身边的一个杂役,行为身材都和杜袭十分相像,但面容上,因为毁了容,所以实在很难辨认。”他把下午自己看到的,和自己想到的种种猜测都一一说了出来,“如果是寻常人,第一次到军营之中,又或者是重新回到军营中,必然多少会有些惊慌,可是看起来,他并不是很害怕。属下去故意盘问和试探的时候,他也回答得有条不紊,没有太多害怕或者心虚的情绪,太过镇定,反而让属下总觉得有问题。”

邓承祺皱眉道,“你说的很对,那他人呢?”

“这个时候已经天黑了,应该是院子里用晚膳。”

邓承祺当机立断,“立刻点上一百弓箭手,随我前往院子里。”

赵夫人跟着邓承祺多年,还从来没有自己的院子里见过这么多精兵,还是邓承祺带进来的。

“那个阿西呢?”邓承祺一进门就问道。

“阿西?”赵夫人愣了许久,“阿西是谁?”

邓承祺道,“就是今天跟在车夫身边搬东西的杂役。”

“应,应该,在下人房里才是啊,将军寻他做什么?”

邓承祺来不及跟她解释,带着人直奔下人房里而去。

下人房里搜了个遍,守城将军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套衣服,他展开看了看,拿着送到了邓承祺的面前,“就是这套衣服,肯定是她,她肯定是发觉不对劲,所以跑了。”

邓承祺拿着衣服气得丢在了地上,“找来找去,牙的,居然跑到老子的眼皮底下来了。”

这时,又有士兵来报信,“将军,有,有人,袭击西南城门。”

“是谁?”

“只知道为首的是个女的。”士兵身上都是血,伤得也不轻。

邓承祺大怒道,“去传令,支援西南门。”

守城将军道,“她必然是发现我们已经起疑心了,所以连夜逃跑。南门守卫最是森严,她闯不出去,所以选了西南门。将军,让属下也去,属下认得她的脸。”

“去,传令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邓承祺赶到的时候,杜袭早已杀红了眼,周围堆满了尸首,她一把把火盆推倒,横在了邓承祺的面前,阻断了他来追杀的路,“邓将军,多谢了。”

她跳上马车,马鞭高高扬起落下,马吃痛,飞快得奔了出去。

邓承祺看着纵横交错的尸首,大怒道,“废物,都是废物,这么多人还抓不住她?”

守西南城门的将领道,“请将军恕罪。她伤了几个弟兄,然后来报信说杜袭偷袭南门。兄弟们信以为真……”

“别说了!蠢货,立刻调兵,出去追!”

跟着邓承祺的传令官有些不解,“为何,不是说赵……”

“闭嘴!”

受了呵斥,传令官赶紧跑去传达命令,倒是身边的将军理解了邓承祺的意思,“赵鑫将军显然是来染指军权的,大将军自然要防着些。”

邓承祺冷哼一声,带着部分兵马一路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