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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堂给大梁提供的布防图十分详尽,大梁的主帅是邓承祺,听闻从前给叶罗安在北翟做了六年的副将,后来调回京中做了两年的御林统领,再去东境做了多年的将领。

这样的履历的确漂亮,打仗也有一手,派了小部分和大量的重甲兵佯装攻打丹城,却亲自率领骑兵偷袭万州,短短半个月之内,对西北线连下六城。

好在赵旉反应够快,紧急调动杜家军的老将魏凯前去支援,才算暂时阻断了邓承祺从西北线南下对杜家军绕后包抄的计划。

杜袭领了一万的东户军前来支援,赵旉亲自迎接,只是跪在地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杜袭把他扶起来,“赵叔叔就不要客气了,回到了战场一切就还和从前一样,除非赵叔叔是不想认我了。”

赵旉颤抖着双手,“少主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属下就安心了。”

主帐之中,诸位将领都齐聚在一起,当中多半都是杜家军的旧部,跟着杜袭出生入死过的。只有小部分的将领是新人,从前听说过不少杜袭的传说,但到底第一次见到杜袭,总是心里有些许疑惑。

一个已经两年左右没有上过战场的女人,到底行不行啊!

杜袭盯着帐中的地图许久,“赵叔叔的安排很好,让六叔叔去万州支援,有他坐镇,万州暂时可保无虞。”

“那接下来……”

“按兵不动。”杜袭将近日来对邓承祺的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布防不必做大改动。”

新的将领中有个胆大的,提出了疑问,“明明我们的布防图已经泄露给邓承祺了。”

“如果他能在布防图上找到汉北郡和汉南郡的布防破绽,就不会先下万州六城了。”杜袭看了他一眼,“当然,你提的问题很好,为什么不做大改,还有一点,如今已经是兵临城下,倘若此时布防大改,就如同阵前换帅,除非特殊情况,这是大忌。军心大动,就是把自己的兄弟送到敌人的刀下。此时,以静制动才是上策。”

那年轻的将领低下头来,眼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轻视和疑惑。

“当然,邓承祺最终的目的一定还是汉北郡,这是齐国的门户,若是不能从这里撕开裂口,邓承祺就等于在做无用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们只要知道了邓承祺的目的,就不必在此时太过在意万州的一时得失。”

等众人都散去后,杜袭吩咐赵旉,“来的路上,我让阿墨去打听过邓承祺这个人了。他向来小心谨慎,是个稳扎稳打的主帅,这点和叶罗安大不相同。他选择万州而不是汉北郡,想来也是存了试探探之意。若我们不能将计就计,终究也要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

赵旉想了想,“少主是想要速战速决?”

邓承祺的战法稳扎稳打,其实是不会轻易来战的,其实能保持这样制衡对峙的状态其实并不是坏事。

但若是选择了出战,就是要早日结束这种局面。

“少主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她愣了一下,方才她的脑子里为何会闪过齐彻的面容,还有他说的要他平安归来的话。

“楚玉堂盗取了边境布防图,如今听说在大梁还做了高官呢!”杜袭眼神冷了冷,“他背叛我大齐,取得了高官厚禄,赵叔叔难道觉得我应该放过他吗?”

“当然不是,他杀了罗将军,跟我们杜家军就是血仇。”

杜袭道,“我就是要告诉他,就算他盗取了我杜家军的边境布防图,也不会有任何用。我想看看,如果一份没用的边境布防图,还能不能成为他对大梁的投名状。”

楚玉堂已经逃到大梁的京都去了,杜袭便是有多少的手段,也用不上。但楚玉堂新到大梁,最是需要争取大梁朝堂信任的时候。

击碎大梁朝廷对他的信任,这才是釜底抽薪的办法。

赵旉点头道,“明白了,将军是不打算放过楚玉堂了。”

“那边安插的眼线要时刻小心盯着,当然不要暴露自己。”

从她离开叶家军开始,因为缺人手,当初杜家军安插在叶家军中的眼线和细作基本也就全暴露撤回了。但杜袭还是趁着各种机会往大梁的军队里安插自己的眼线和帮手,只是要知道,培植些许细作和眼线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若是要渗入能够探查到机密之事的,更是难上加难。

后来齐居被送去大梁为质子,杜袭便和赵旉商量,送了几个眼前去大梁的京都,送去的两三年里,愣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后来才渐渐有了消息,只是无关痛痒。后来杜袭入宫为妃,更是不知道究竟这些眼线传回的消息。

赵旉道,“当初派去的还有些死士,其实如果将军……”

“不,他们还会有别的用处。赵叔叔,我对楚玉堂还有许多想不通之处,如果不能想明白,动了那些死士,反而会让我们暴露出来。我们花了那么多力气,将这些人安插进去,不能随便就浪费了。”

“将军想不明白什么?”

太多了。

她曾问过齐彻关于楚玉堂的来历,说是纤时城的一个富家公子,从小就被送来京城跟着兄长,后来兄长去世之后,独自打理起越风楼。齐彻认识他之后,就通过越风楼传递过不少的消息,后来登位,便给了他一个闲职,也是恩宠不减。此人风流,底细也干净。

但杜袭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神里看似坦坦荡荡,却饱含了更多的情绪。她一直觉得,此人不可信,至于为何,她没有理由。

她还记得秋狩的时候,他以为她为大王的恩宠伤心的时候,他站在月光下跟她说的话。

还记得他送来关于徐淑仪和王太后关系的时候,他说,他知道人都会做错很多事情,有些事情,做多了也就无所谓了。但有些事情,做一次都是要承受着巨大的心痛。

楚玉堂叛逃之后,她去纤时城查过楚玉堂的底细,看起来一点都没有问题,可事实上楚玉堂是九岁的时候入的宗谱,可当初因为楚玉堂是跟他父亲多年在外,后来回来楚玉堂随父亲回来后才上的宗谱,看起来这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可越是没有问题,越是让杜袭确认,楚玉堂的身份绝不会那么简单。

楚玉堂的父亲死于楚玉堂到出家的第二年,那么就连最后一个能确认他身份的人也死掉了,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

他在大齐的朝堂上也算是混得如鱼得水,与齐彻之间的关系,足以让他在未来的数十年里在朝堂上立于心腹朝臣的地位。

可是他当初为何要离开朝堂,执意前去学习军务,从后来的种种迹象来看,应该他根本就知道齐彻中毒的事情。

又或者,他就是那个下手的人。

那么,他到底跟尤国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选择离开大齐,投诚大梁?

他到底是谁?

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大梁安插在大齐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