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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阿淼,如果一个男人主动抛却了他的爱人,是为什么?

阿淼反问我,我说,也许是他变心了。

阿淼摇头,“一个男人抛却爱情的原因很多,或许在他的心中有比得到更重要的事情。”

我笑了,没有再说话。

原以为虚紮会离开这里,却没想到虚紮的决心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定,她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却主动承担起了所有的家务。

我问虚紮,她说,“他还没有给我写过休书,我仍旧是他的妻。既然仍旧是他的妻,这些生活起居的事情,自然是我来打理才名正言顺。”

我愣愣地差点忘记了我要来给虚紮帮忙的事情。

劈柴、洗衣、做饭、打扫房间,我看着忙前忙后的虚紮,惊讶她在我不知不觉的三百多年里已经完全修炼成了一个贤妻良母。

虚紮把饭食端给穷哲的时候道,“从前都是你给我做饭,你走了之后,我也练习过厨艺,虽然还比不上你的利害,但比从前要好上许多,起码也不至于难以下咽了,你试试看?”

穷哲没动。

虚紮就一勺一勺地要喂他吃饭。

穷哲撇过头去,“我不吃,你走吧!”

虚紮也不恼,笑嘻嘻地道,“穷哲,虽然以前我常常说谎话哄骗你吃我做的饭,但是这一次我真的不骗你。”

“你这样低声下气的样子,我瞧见了也一点都不心疼,你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倒不如早点离开这里。”穷哲皱着眉头,冷声道,“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从前的虚紮,的确不是这样的。一个天真浪漫的少女,从来都是风风火火,做事起来闹腾得很。

“从前的虚紮,有穷哲护着,从来都不用担心别的。”虚紮轻轻地放下了勺子,“可是现在的虚紮是一个人。可是不管这个虚紮怎么变,对穷哲的那一份心是从来没有变过的,就算你不喜欢,也没有办法。”

虚紮重新拿起勺子,将饭食送到穷哲的面前,耐心地等着他张口。

“虚紮,我们都回不去了,我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穷哲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护不了你。我听说你找了我许多年。我想了想,其实你根本不必如此。如果你想要休书的话,我现在也可以写给你。”

虚紮笑了,“别说这些傻话了。就算你给了我一份休书,我也不想走,这里挺好的,你想要用来养老,我也想再这里养老。就算是我们夫妻一场,你给我的福利好了。”

我不忍再看下去,从房间外走了开去。

坐在桥边,花瓣飘落浮在河水水面上,我轻轻取来,是我最喜欢的梨花。都说桃花逐水漂流,其实任凭是什么话,落在水里,都是一样的结果。我顺着梨花花瓣飘来的方向,在林子中找到了一片梨树林。

最中心的梨花长得很是高大茂盛,花开满如同染了雪一般,我站在林子里,风轻轻吹过,花瓣便纷纷飘落,形成了一阵玉海。我伸出手去,接住了几片。梨花清冷,不比那牡丹等众花总有大把的文人墨客喜欢。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我还未靠近那最高大的梨树,却看见了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阿淼的,一个是……小溟的。

脚步硬生生就停在了那里,小溟抱着阿淼在哭,而阿淼并没有拒绝。

从前我也见到过阿淼和另外一个女人这样相拥过,就在我最喜欢的梨花树下。

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在楚少姬的识海之中,阿淼没有因为这一张容貌而顾惜过楚蝶衣。原来过不去的只有我自己。

我退后了一步,转头就走,甚至都没能听见阿淼在身后的高呼。

满脑子都是两个人,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安薇。

他们就好像忽然被钉在了我的脑子了一般,怎么都挥之不去。

我问我自己,不是说好了,要忘记吗?

原来忘不了的也是我。

阿淼急急奔到我面前,“飒飒,你人不舒服吗?”

我扶着发疼的头,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人拿着锤子在敲我的脑袋一样,疼得我差点要摔倒在地上打滚。阿淼对着我伸出手来,我却宛若碰到了烧沸的热水,吓得连连退后了两步。那一双手就这样悬空在了我面前。

那一双手,沾满过我哥哥的血,也有我的血。

阿淼愣了许久,“飒飒,怎么了?”

是啊,我忽然这是怎么了?

终究他没有计较这些,一把把我抱起,将我送回房间去,“飒飒,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只要你信我。”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阿淼。

“那一天晚上,我听见你在梦里喊我,别杀你哥哥。”

我沉默了。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

“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我不可能说我没有杀他。你也不能忘记。”阿淼紧紧握着我的手,“但我们都可以试着过得好,是不是?”

我问阿淼,“从前你不愿意要我,为什么如今又愿意了?”

这是我一直想要问的话,终于我还是问出了口。

“因为我嫉妒了。”阿淼低下头来,有些尴尬,“从前你未曾想起过往的事情,我也未曾觉得有何不同。那时候我真害怕你会重新想起,那时候,你会不会恨我?何况我曾经是有过妻室的人,我怕你嫌弃我。”

我轻轻反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还在兯天上庠的时候,共工他们曾经玩笑,说你哥哥把你许配给当时的司上了,你还记得吗?”

这个玩笑话,我当然是记得。那时候哥哥还没有当上司上,当时的司上年纪极大,也有过两房妻室。后来他还曾为了掣肘哥哥,把我下到了牢里。

阿淼继续说道,“那时候你一听便哭了,我们都以为你是嫌弃他年纪大到都能做你祖父了。却不想你说他都有过了两房妻室了。那时候我便知道,你最在乎的不过是忠贞二字。”

那时候我还说过,若是他年纪大了没有娶过妻室,我是不嫁,若是他年轻还娶过妻室,我也是不嫁的。

但我心里知道,若那个人是阿淼,不论他如何,我都是愿意的。但求他心里的那个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