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手臂上吊着绷带,身体再好,战斗力也大打折扣。
过好在他的对手是秦孝文。那个沉迷酒色的家伙,外表风度翩翩,人模人样。
只可惜长期酗酒纵欲,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秦琛一拳下去,打得他头晕目眩,四肢乱颤,鼻血像喷泉似的喷出来。
“秦琛,你你你疯了!”秦孝华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指着他叫骂,
“我哥尸骨未寒,你就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王法,还知不知道长幼尊卑?”
秦琛还想动手,夏鹿赶紧拉住他的胳膊,轻声劝道:“阿琛,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夏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阿宝,使了个眼色。
阿宝“嗖”地一下用半个身子挡住他,就怕他再动手。
回过神来的记者们呼啦一下把他俩围住,叽叽喳喳地发问:
“秦琛先生,这位不是你叔叔吗?你咋对他动手呢?”“秦琛先生,你咋受伤了?莫非你们之前打过架?”
“秦琛先生,你爹秦孝华先生病得咋样啦?”
……有人围着秦琛,也有人揪着秦孝文不放。
秦孝文面对镜头,下巴一抬,使劲整理衣服,可鼻血半天止不住,把他的蓝衬衣染红了一大片,看着挺狼狈。
“秦孝文先生,你侄子动手打人,你打算报警不?”
“秦孝文先生,你侄子是犯啥错被你发现了,才急眼了吗?”
“秦孝文先生,你哥的病情咋样呢?”
夏鹿一听,得,这显然是秦孝文请来的“水军”啊,哪是什么采访啊,这分明就是替秦孝文站台来了。
不过,照这么问,他们肯定还不知道秦孝华去世的消息。
冷静下来的秦琛偷偷回握了一下她的手,让她别担心。
不一会儿,记者就分成了两拨,一拨围着秦孝文,一拨围着秦琛和夏鹿。
秦孝文已经假模假式地回答起问题来。
秦琛和夏鹿对视一眼,然后冷漠地扫视着记者们说:“我父亲刚刚去世了,逝者为大,希望各位尽快离开,不要打扰逝者安息。”
他话一说完,周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连向秦孝文提问的记者也惊得目瞪口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结结巴巴地找秦孝文确认:“秦……秦孝文先生,您哥哥真的去世了吗?”
秦孝文尴尬地点了点头。
“都散了都散了!谁家办丧事还盼着记者上门啊!一帮不懂事的虾们!”
秦琛的远房二叔手背在身后走过来驱赶道。
这些人本来是收了秦孝文的钱,故意来找秦琛麻烦的。
可谁承想,秦孝华当场就去世了!秦孝文还被秦琛揍了一拳!这下,不管是今天这事儿,还是秦孝文本人的形象,都没办法在网上给他造势了。一群人立马尴尬地火速开溜。
秦琛沉着声音跟阿宝说:“通知公关部马上发讣告!”
公司正规发声,总比这些乌七八糟的记者乱写要好。
秦琛冷冷地看了秦孝文一眼,威胁道:“你要是再敢折腾,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秦孝文一愣,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立马扑向一旁的病房,哭喊道:“哥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你怎么就扔下我走了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那哭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听得人无不动容。
夏鹿被他这番骚操作弄得愣了好一会儿。
秦琛一声冷笑:“这些年,要不是我爸一直纵容他,他能这么胡闹吗?”
夏鹿无声摇头,心想每个熊孩子背后都有个熊家长。
秦家这熊家长估计就是秦孝华了。
秦老爷子行伍出身,一心工作,虽然官做得大,但是对孩子疏于管教。
薛奶奶是个恋爱脑,眼里只有丈夫,还老是防着赵奶奶勾引她丈夫。
秦老爷子、薛奶奶和赵奶奶,他们三人的关系就像熬稠的糖浆,藕断丝连。
他们的故事都能写成一本曲折离奇的书了。
秦老爷子中年得子,本是喜事,可那时正是他事业上升期,根本顾不上,只能把孩子扔给已经工作的大儿子秦孝华。
可以说,秦孝文是秦孝华一手带大的。
秦孝华和前妻吴丽莲的矛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弟弟。
所以,秦孝文的哭声里,超过九成都是真感情。
秦家一帮亲戚里,已经有人跟着他哭了起来。
夏鹿心里也难受,拉着秦琛说:“我们去准备吧。”
秦琛拉着她的手,默默转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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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后,秦琛正式接管了庞大的秦氏集团,但令人奇怪的是,秦孝文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
经过一段繁忙紧张的工作,身心俱疲的夏鹿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
然而此时的秦琛也正忙得不可开交,犹如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所以大多数时候,照顾病中的夏鹿这项重任便落在了李果果身上,她几乎对夏鹿寸步不离。
这天,李果果告诉夏鹿自己要去见见一位许久未见的老同学,并表示可能会在外边用餐,让夏鹿不必等她回家一起吃晚饭。
于是,夏鹿独自一人静静地躺在阳台那把舒适的摇椅上,微微合上双眼,享受这片刻宁静的时光。
迷迷糊糊间,她隐约听到从地下车库传来一阵急切刺耳的汽车鸣笛声。
这段日子以来,秦琛总是早出晚归,每天到家时天都已经黑透了,极少能够赶在太阳落山前踏入家门。
没过多久,秦琛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夏鹿眼前。
\"小鹿!\"秦琛轻声呼唤着。
\"你怎么这会儿就回来啦?\"夏鹿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
秦琛见状,赶忙蹲下身子,满是疼惜地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问道:
\"老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